飄天文學 > 辣手凰後 >118,樊霓依身陷吐火國(下)
    吐火國的國君殿。

    阿烏宮。

    國君阿提馬,不過是三十幾歲四十不到的胖男人。

    粗脖子大肚囊,看上去十分的有福相。

    頭頂着吐火國特色的布帽,兩眼看着褪下鐵皮後露出來的石指扣,正是多年前自己親手贈送給孫叔廷的那枚指扣。

    樊霓依將孫叔廷在朝中落難一直到臨死前的事,都告知了阿提馬,聽得阿提馬的眼眶瞬間溼潤。

    落淚道:“這孫大人與我對我來說,就是良師益友,他爲人憨厚待人誠懇,十幾年前來吐火國,我就一心想留他下來多住些日子,沒想到如今竟然天人永隔,真是唉。”

    “國君,孫伯也總在我面前說國君你是一位賢明的君主,他日必定事有所成。”

    “孫大人真的這麼說的”

    樊霓依趕緊行禮答道:“我怎麼敢欺瞞國君”

    “起來說話吧,既然孫大人視你爲己出,那就都是自己人了,你放心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提出來,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謝國君。”樊霓依又行了個禮起身道:“如今楚國空有君位卻無王,這楚國上至朝中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渴望有一個新的君王出現,來主持楚國的朝政,將楚國開闢出新的輝煌來。而太子熊呂不被天意允諾,西丞相若敖天雖爲佞臣,卻是手握楚國大半軍權,我沒有別的請求,就是想請國君發兵牽制楚國的北城兵力,讓若敖天如願奪得王位。”

    阿提馬對樊霓依前後自相矛盾的話,聽得是稀裏糊塗的,不解地問:“既然這個若敖天是佞臣,爲何你還要叫他奪去君王的位置”

    “國君,這若敖天既然是佞臣,他一旦如願登山王位,勢必引起朝中以及民間的各種勢力的反抗,到時,他是上了王位容易,下來就沒那麼輕鬆了,而且我斷定他一定會是被連根拔起的那種結局。”

    “佞臣當政,其行必惡,引軍心民心不滿,到時他就是騎虎難下,定會被連根拔起,從此失勢,這一招以料供養其瘋長再斬草除根的辦法,甚是妙。好,我答應你。”

    樊霓依沒想到阿提馬答應的這麼痛快,拜謝後回到了阿東嘜客棧。

    剛進屋子沒多久,便發現整個阿東嘜客棧都被士兵給包圍了個水泄不通。

    “從即日起,阿東嘜客棧裏的所有人都只進不出,有違令者,殺無赦。”

    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騎在馬背上衝阿東嘜的老闆娘喊話。

    “這是怎麼了”

    樊霓依看着門外的士兵裏三層外三層地將阿東嘜客棧包圍着,真是插翅都難逃了。

    若敖末噌噌噌地從樓上跑了下來,顯然對外面突然發生的事情,他感覺不妙。

    拿出若敖氏的令牌朝騎馬的將軍示意了下說:“大人,我不過是個客商,這還要趕着去做買賣,你看,能否通融下行個方便。”

    若敖末說着從懷裏拿出些銀兩來。

    騎馬的將軍將若敖末的銀兩揣進了懷裏,對若敖末冷笑了一聲道:“剛纔沒聽清楚嗎是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客商,趕緊進屋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若敖末見對方揚鞭要揮打自己,氣的嘟噥了一句,大屁股一拽一拽地回屋上樓。

    從樊霓依身邊經過的時候,他絲毫沒有發現樊霓依眼裏一樣的眼神。

    樊霓依卻是將他看得清清楚楚了,從這若敖末的臉上看去,他一定是着急走。

    而能讓他這麼急着走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消息送回楚國若敖天那裏,或者若敖地那裏。

    她急迫地想知道這個若敖末到底有什麼消息是她不知道的。

    於是,跟上了若敖末。

    “你找誰”

    若敖末房間的守門護衛看了眼樊霓依問。

    樊霓依一看站着的兩人,就能判斷出來,一定是若敖天養的“羅雀鎧甲兵”了。

    從懷裏亮出若敖天的令牌,說:“快去通知若敖末,我有事找他。”

    若敖末得知消息後,親自過來門口迎接,見樊霓依一臉的生分,不免問:“請問,你是”

    “我是樊霓依。”

    樊霓依淡淡地回了句,自顧進了屋,也不管若敖末同意不同意,那神情和姿態,彷彿她現在就是若敖天身邊的大紅人,他若敖末是輕易得罪不起的。

    若敖末一眼就辨認出來樊霓依故意放在桌面上的若敖天的令牌,是真的。

    於是一副嬉皮笑臉地給她倒水道:“喲,原來是樊姑娘啊,你這女扮男裝了,要不是有若相的令牌,我還真是認不出你來了。”

    “怎麼你見過我”

    “哦,那倒沒有。”若敖末燦燦地笑答:“自從若敖有死之後,你就在我們若敖氏的家族裏出了名,大家都看過你的畫像,所以,我也就知道你了。”

    “哦,”這回倒是輪到樊霓依驚訝了起來,她不知道若敖氏的那些成員,這麼重視自己是爲了什麼,好奇地試探道:“你們這麼做,若相不知道吧”

    “這小事,若相哪裏會知道”

    樊霓依從若敖末的一句話裏,就讀懂了他心虛的成分。

    顯然這個若敖末在吐火國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揹着若敖天干的,只不過卻是光明正大地打着若敖天的旗號。

    既然不是若敖天派的,那,只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若敖末徹徹底底是若敖地的人了。

    樊霓依從胡靈兒那裏後來多少聽說了點若敖天和若敖地的關係已經開始惡化的消息。

    之所以若敖地到現在還沒有跟若敖天翻臉,說白了,就是他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畢竟,若敖天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關係網,也不是他若敖地說剪斷就能剪斷的。

    何況,若敖天手裏還掌握着樊霓依幫他控制的鹽油糧草的買賣。

    “若敖末,”樊霓依見若敖末心虛,企圖用微笑掩飾,突然提高了嗓門道:“你好大的膽子啊。”

    “樊姑娘這是說什麼話呢這才第一次見面,就跟我開玩笑,恐怕不妥吧”

    若敖末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也是在賭,賭樊霓依只是在試探自己。

    “哈哈哈”。

    樊霓依站起身來大笑了幾聲,轉到若敖末的身後,雙手突然泰山壓頂式地落在了若敖末的肩膀上說道:“你以爲我在試探你什麼嗎我告訴你,用不着,今日我能在這裏找到你,你應該非常清楚,若相想知道的事,從來不會有走眼的時候。”

    若敖末身子一顫。

    樊霓依說的話,其實一點不是在嚇唬他,既然能這麼準確地找到自己,而且是在這麼關鍵的節骨眼上出現。

    顯然,若敖天,早就發現了什麼端倪。

    “說吧。”

    樊霓依已經看出了若敖末開始心虛,一手搭着他的肩膀坐下來說:“你以爲你跟了若敖地,就能瞧不起若相了我告訴你,若敖地那個莽夫,以爲自己訓練點“羅雀鎧甲兵”就有多了不起,就能操縱着若相的主意,其實你們也不用腦袋想想,若相對忠於自己的人,其實是特別的慷慨大方。但是,對於那些打算背叛或者已經背叛還不知道悔改的人,是絕不留情面。若敖有,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若敖末汗水都被嚇出來了。

    驚問:“我大哥若敖有的死,真的是若相干的”

    “事到如今,我說出來就不怕你去告訴其他人。這也是若相想給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一個殺雞儆猴的樣子看。”

    “果然是他。哼,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若敖末突然一點都不害怕了,事情一旦到沒有路可以走的時候,就只剩下惡膽了。

    “怎麼啦你還想反抗是不是也打算讓外面兩個“羅雀鎧甲兵”進來一劍把我刺死”樊霓依搖着頭,一手拍着若敖末的臉蛋遺憾地說:“若敖末啊若敖末,我真是替你可悲又可憐,明明一條陽光道讓你走,你偏要走獨木橋。”

    若敖末聽說自己還有路可以迴旋,立即態度就軟和了下來,又是給樊霓依倒水,又是點頭哈腰地說:“願聞其詳。”

    “第一,若相替天行道入主王位是勢在必行,而且也一定會成功,對嗎”

    若敖末點頭不語。

    “第二,若敖地一直想着整個若敖氏家族的人擁護若相打下江山,他最後再留兵力控制着若相,以此來號令天下,這個如意算盤你覺得若相能看透嗎”

    “能。”若敖末小聲地答了句。

    “第三,若相既然知道若敖地的用心以後,他一定會先同化可以和自己一心一意的人,這些人,包括即將背叛和已經背叛的人,以若相的才能和胸懷,只要家族裏有人對他死心塌地地支持,你覺得他會對他們不好嗎”

    “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

    若敖末說的是實話,若敖天陰晴不定,他是真的沒把握。

    “所以說呢,若相此次讓我來吐火國找你,就是要跟你講一句話,只要你完全衷心若相,答應潛伏在若敖地那邊,一旦若相坐上了王位,這若相現在的位置,將來就是你的。由此令牌爲證,你應該相信了吧。”

    樊霓依的話,對若敖末起了一定的作用。

    她見若敖末沒有回答,知道需要給他時間猶豫,反正他也跑不出這“阿東嘜客棧”,不如給他點時間好好思考。

    只有這樣,才能令他對自己說的話更加信服。

    “我就在你樓下住着,你想好了,隨時過來找我。不過要快,因爲我今天晚上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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