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辣手凰後 >214,糊塗蘇見力埋禍根(中)
    虛頭進門看到蘇見力執劍被蘇見馬拉到一邊,再看看樊霓依衣領下被血染紅的素服,像是一個魔鬼張開的細長的血口,端在手裏的酒菜一股腦地扔向了蘇見力,卻被蘇見馬用自己的後背給擋了下來。

    虛頭身影一閃,兩個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三個響哨後,什麼事也沒做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擺開陣勢護在樊霓依身前。樊霓依還在納悶虛頭那三聲口哨的意義,巴頭已經領了一票弟兄進來,不一會兒阿東樂和阿蘭蕾也跟了進來。

    “主人,你受傷了是誰”阿東樂見到樊霓依後,一臉緊張地問,剛想要從樊霓依口中得知兇手是誰的時候,看見了蘇見力手中的長劍,劍尖還帶着血跡,二話不說就衝到蘇見力跟前揪着他的衣領質問道:“蘇見力,你爲什麼要傷害主人快說,不說的話,今日我阿東樂就算是死也要斷你一隻手腳”

    蘇見力本來就惱火,被蘇見馬攔着訓了一頓又是火中加油,這下又被阿東樂劈頭蓋臉地揪着衣領逼問,心中的怒火已經是頭道的酒糟子,只要有點火星就能爆炸。一句話也不解釋,提起劍就砍向阿東樂。

    阿東樂絲毫沒有防備之心,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過去和自己並肩作戰的蘇見力,竟然會這麼陰險,趁自己不注意偷襲自己。腹部被蘇見力的劍刺中,雙手卻依舊緊緊地抓着蘇見力的衣領,一副不尋根問底誓不罷休的表情。

    “還不給我滾開”蘇見力大吼了一句將蘇見馬踢翻,手中一用力,刺進阿東樂身子的劍又進去了幾分。

    “阿東樂”樊霓依和阿蘭蕾同時喊道。

    還是阿蘭蕾反應快,人未到蘇見力跟前,懷中的匕首已然在手,往上朝蘇見力的腦門刺去,眼見着就要刺中,這蘇見力卻不知怎地既不躲閃也不反擊,大有一死解脫的心願。幸好阿東樂離得近,一手抓住了阿蘭蕾的匕首,搖着頭對阿蘭蕾命令道:“阿蘭蕾,你退下”

    阿蘭蕾把阿東樂看得比自己的命都要貴十倍百倍,這不單單是因爲阿東樂是“阿氏門”的門主,更是由於阿東樂是她阿蘭蕾的男人。爲了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她可以眉頭不皺一下地替他上刀山下火海,所以,怎麼可能會允許蘇見力當着她的面傷害阿東樂。即便是阿東樂對她下了命令,她也沒有後退的意思,雙眼聚攏着憤恨死死地盯着蘇見力的喉結看,她想好了,只要蘇見力敢再有什麼對阿東樂不利的動作出現,她一定會直接用匕首在他的喉結處開一個天窗,而且保證比他的反應還快。

    “阿蘭蕾,我再命令你一次,給我退下”這邊的阿東樂,已經顧不上自己受傷了,他對蘇見力多少也是瞭解的,若這其中沒有什麼過大的誤會,他蘇見力也不是個裏外不分的惡人,既然共同患難過,就該相信他。所以,阿東樂選擇了喝退阿蘭蕾,他需要進一步知道蘇見力到底是怎麼想的。

    阿蘭蕾這回沒有固執了,她知道阿東樂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雖然是什麼事她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她清楚阿東樂這樣的口氣是不容她反抗的。憤恨地退到了樊霓依身邊,這才收起了匕首查看樊霓依的傷情,小聲地問道:“主人,這蘇將軍今日是怎麼回事啊像是着魔了”

    “他瘋了,瘋到該死的地步了。”樊霓依撇了一眼蘇見力,氣不過地回了阿蘭蕾一句,隨後退到裏屋,留着虛頭八腦和阿東樂等人在外面和蘇見力對峙。

    “主人,你說着話我還是不明白,難道蘇將軍真的是受了什麼蠱惑嗎要真是這樣的話就壞事了,阿蘭朵生前曾對我提及過,說要是有人中了蠱惑之毒,就必須要取其至親至愛之人的心頭血才能去毒。”

    “蠱惑之毒”樊霓依被阿蘭蕾一本正經的說法給逗樂了,在她心裏她壓根不相信蘇見力爲什麼會如此發瘋,大概是因爲心中積蓄了許久的憤怒沒地方撒去,這話趕話就被自己逼進去了死衚衕,所以騎虎難下就打算一死了之。可是,爲什麼阿蘭蕾會說蘇見力是中了蠱毒難道蘇見力給外人的印象都那麼好嗎抱着懷疑的態度,她試探着阿蘭蕾問:“阿蘭蕾,你實話跟我說,你怎麼判斷出蘇將軍是中了蠱毒而不是他本意如此”

    阿蘭蕾沒有樊霓依那麼深的城府,只是自己怎麼想的就怎麼說:“要不是中毒,這蘇將軍也不至於傷害阿東樂,要知道他曾經爲了保護阿東樂,捱過若敖天“玄鐵兵”一刀呢。”

    要不是阿蘭蕾說出這話,樊霓依是不清楚這蘇見力還有這種情懷。但是,殺意已決,她不能再猶豫了,感情用事只會影響到楚莊王的大業。她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所以蘇見力必須死,何況還是他親爹蘇從要他死呢

    “阿蘭蕾,也許他的本意就是那樣的呢這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若敖氏數百年忠心於大楚,臨了臨了竟然出現若敖天這麼大逆不道的叛賊出來不但毀了自己辱沒了先人,還得讓死的人沒有了名譽,活着的人失去了性命,說到頭不就是心中的慾望難以填滿這蘇見力也定是以爲能替君上守護大楚寸土萬疆的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就開始飄飄然起來了,誰說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嗯,主人說的也有道理。”樊霓依說的話,令阿蘭蕾不得不信服,連連點頭。心中對阿東樂卻又開始擔心了起來,在樊霓依的含笑目許中,她悄悄地跑去外屋去看看結果。果不其然,蘇見力像是丟了三魂七魄似的,被虛頭巴腦二人捆得死死的跪在地上,看樣子只是等着樊霓依出去再決定如何處置。阿蘭蕾興奮地跑了進來,將外面的情況如實地稟報給樊霓依。

    這蘇見力畢竟是有功之臣,而且鄭郡還有一個鬥宇郊,如今正是大楚用人之際。樊霓依簡單地思索了一下,擡起的手掌又重重地落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冰冷地對阿蘭蕾說道:“讓虛頭就地殺了他這種喪心病狂的人留着也只會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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