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辣手凰後 >219,樊霓依施救反受傷
    虛頭巴腦從前鋒營調了兵力前往若敖府,自從若敖天被抓捕後,若敖府的下人早已經把若敖府值錢的東西都搶奪一空,平日裏有怨氣的,還會在臨逃離之前,將若敖府的門窗什麼的都給踢爛泄憤。如今的若敖府,不過短短的數日,卻也能看出來許多斑駁的衰落感來。

    蘇見力將若敖府作爲關押若敖氏族人的地方是最恰當不過的地方了,這若敖府的府邸面積夠大,而且他們又都是姓若敖的,合情合理。只是樊霓依壓根就不知道蘇見力會將那些人關押到那裏,所以她找了有一段時間猜知道虛頭巴腦早已經趕過去了。

    蘇見力的手下,已經就地斬殺了不少若敖氏的人,其中還不乏有許多才會走路的小孩。虛頭巴腦事先已經得到了樊霓依的指示,所以在發現蘇見力的將士已經開始動手了,二人也是廢話不多說,嗖嗖嗖地在對方的身後放了許多冷箭,蘇見力的將士也停止了殺害無辜百姓,繼而將所有的兵力都投向了虛頭巴腦,這虛頭巴腦帶來的前鋒營將士,自然不會是蘇見力中軍營的將士來得勇猛,況且前鋒營也是受中軍營管轄的,只不過如今兩邊的將士都稀裏糊塗的,不知道自己人打自己人是爲了什麼,但是作爲將士,聽從上級的命令這是最基本的要領,所以即使雙方都納悶,心裏憋着悶葫蘆,手中的利器卻依舊是不顧舊情地開始廝殺。

    樊霓依趕到的時候,虛頭巴腦他們明顯處於劣勢,只不過有命令在身,依舊是要緊牙關死扛着。原本只是爲了救人,現在竟演變成用更多的死人來救即將要死的人,樊霓依大喝了一聲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虛頭巴腦早就不想繼續打下去,畢竟實力是不能和中軍營的人相抗衡的,所以在一聽到樊霓依的喊聲後,二人迅速地指揮着前鋒營的將士往後退,誰知中軍營的人壓根就不買樊霓依的帳,見前鋒營的人後退,竟然咄咄逼人地殺了過來。

    阿東樂護着樊霓依,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樊霓依知道事態已經嚴重了,走到人羣的前方,命虛頭巴腦二人將前鋒營的將士都退後數丈,自己一個人既不伸手攔住中軍營的人,也不呵斥他們,只是兩個眼珠子一轉不轉地盯着他們看,目光犀利得叫人清清楚楚感受到一種震懾。

    這個和楚莊王一起斷髮的女人,是誰,什麼地位,中軍營的將士有沒見過的,但一聽到旁人說起樊霓依的名字,個個都不敢再有半點的魯莽,怔怔地全站着不動了。

    “我就問你們一句話。”樊霓依目光冰冷地注視着中軍營的將士們,寒氣直達地表,“你們關押的這些老弱婦幼裏,如果有你們的親人,你們還會這麼毫不猶豫地殺害嗎”

    對於樊霓依的問話,中軍營的將士們沒有一個人能回答上來,畢竟都理虧。即便是剛接到命令的時候,他們也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有辱自己的職責,身爲士兵理應是在戰場上廝殺,怎麼可以對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下毒手只可惜君命難違。現在被樊霓依再一次道出來,個個都覺得自己比別人矮了半截。

    “怎麼了是不是都覺得心中有愧堂堂中軍營的將士,竟然對手無寸刃的老百姓下手,這要是傳將出去,恐怕在戰場上你們的對手都不屑於與你們交手,我說的對嗎”

    樊霓依纔將中軍營的將士說得體無完膚,背後卻傳來一陣笑聲。

    蘇見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騎在馬背上,遠遠地在後側方觀望着樊霓依,口中不無嘲笑地說道:“樊侍女說的真是太對了,不過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樊霓依和阿東樂等人都沒注意到蘇見力什麼時候過來,朝着蘇見力看去,見他沒有下馬的意思,而是兩腿一夾馬腹,棕色的寶馬就像是他的心腹,邁開蹄子朝着樊霓依的方向走來,那馬蹄“噠噠”地踩在石道上,發出脆耳而有節奏的聲音。前鋒營的將士識趣地往兩側讓處中間一條平坦的道給蘇見力過去。

    蘇見力依舊是趾高氣昂地騎在馬背上,與樊霓依並排站着,目光冷峻地朝中軍營的將士看去,連正眼都沒看孫損一眼,就下命令道:“孫副將,你最是知道的,我手下的兵要是不能完全服從命令的話,應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不用。”孫損也是沒有下馬,而是騎馬往前走了幾步,盯着一個身穿黑色盔甲,手腕處有銀色護腕的副將看去,此人名叫李大嶠,是孫損引薦和提拔起來的。蘇見力在樊霓依衝撞中軍營營帳後,就命人快馬加鞭趕來命令李大嶠就地將那些人殺掉,他卻因爲樊霓依的到來而沒有執行命令,顯然,他是違抗了軍令。

    李大嶠見孫損騎馬過來,心情平靜地雙手取下頭上的盔帽,朝盔帽親吻了一口,單膝跪在蘇見力面前,伏地朗聲道:“末將李大嶠有負蘇將軍和孫將軍的厚望,末將在此以死謝罪”

    “不要啊”,樊霓依身手要衝上前過去攔李大嶠,卻還是沒來得及,這李大嶠在蘇見力的麾下當差久了,知道蘇見力治軍嚴明,不會給一個犯過錯的人任何一絲絲改進的機會,所以在跪下去的時候,一手捧着盔帽一手已經悄悄地從靴筒裏取出匕首,在“罪”字落地的時候,匕首已經從下往上斜插進心口,鮮血一下子就將盔帽染紅了。

    中軍營的將士,個個都是功夫了得,手法了得,連自裁都不會給自己一點點苟活的機會,所以李大嶠連一個悶吭都沒發出來就已經跪死在蘇見力面前。

    孫損下了馬,他早知道結局就該會是這樣,而且唯一的結局也就是這樣。這李大嶠畢竟是自己的人,按理說如果沒有外在的因素,他是不會違抗命令的。而這外在的因素之所以讓他爲難,全都是因爲樊霓依的身份還有前鋒營的弟兄們。真若是較真起來,也不算李大嶠違抗命令,只能說是沒將事情辦好或者是來不及辦好。可惜,也只能是可惜了。孫損面不改色地將李大嶠的盔帽給他重新戴上,轉身對蘇見力稟報道:“啓稟將軍,中軍營“李”字號副將李大嶠未能完成任務,已經以死謝罪了,請將軍定奪”

    蘇見力依舊是沒有下馬的意思,只是臉上飛起來了紅暈,不知道是酒氣沒下去,還是氣給憋的,反正很是不自然,語氣也涼了許多,冷笑着問樊霓依:“樊侍女對於這個結果可還滿意若是不滿意,那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自裁在此”

    好殘忍的蘇見力樊霓依在心裏不止一遍地罵着蘇見力。蘇見力說的這些話,無非就是在挑釁自己。若是說滿意,那自己就得乖乖的走人,然後任由中軍營的將士殺光若敖氏的族人。若是說不滿意,蘇見力的話已經放出來了,那立在她面前的中軍營的其他將士也會二話不說學着李大嶠那般自裁了事,如此一來,結果不單是若敖氏的族人統統都要死,就連眼前的這些中軍營的將士也得白白犧牲性命,這個責任她真的是擔當不起,損失更是擔當不起

    孰重孰輕樊霓依已經分辨不出來了,似乎哪個回答都重。

    “樊侍女,還請你示下,滿意還是不滿意,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即可,別爲難我的這些弟兄難做。”蘇見力依舊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蘇見力,我真後悔今日沒有一刀殺了你”樊霓依仰着頭罵着蘇見力,走過去一腳想去踹馬腿,好叫馬受驚將蘇見力給從馬背上摔下來,誰曾想蘇見力的坐騎竟通曉人性,早就意識到樊霓依要做什麼,只是低聲長嘶了一聲,擡起腿躲過了樊霓依的那一腳,待樊霓依一腳落空着地的時候,這才一腿踢向樊霓依的小腿,樊霓依是着着實實地捱了一個馬蹄,應聲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哎呦”。樊霓依極盡地忍着痛,還是沒忍住叫出聲來,阿東樂迅速跑過去,生怕馬再多踩樊霓依幾腳,抱起樊霓依就往一邊閃開。口中大聲地呵斥蘇見力道:“蘇見力,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我幹什麼了”蘇見力嘲笑道:“我騎在馬背上可是什麼事都沒做,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這還能怨得了誰”

    “阿東樂。”蘇見力的嘲笑聲,令樊霓依的胸腔腹腔裏都充沛着怨氣,用力地扯着阿東樂的衣服說道:“咱們走。”

    阿東樂看着樊霓依的表情,知道方纔那一馬蹄下去她一定是受了重傷,見樊霓依也吩咐自己不多事,只好先離開給她瞧病纔是正事。

    “等等。”阿東樂才大步走了幾步,樊霓依看見了虛頭巴腦,喊住了阿東樂道:“讓他們都退兵吧。”交代完以後,閉上了眼睛,淚水卻無助地淌在了阿東樂的衣袖上,這數百條無辜的性命,她是無望援手施救了,只能乞求老天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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