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抱着孩子,抹眼淚道:“我知道我過得不好,娘也鬧心,我有什麼辦法,府裏都是貴姨娘說了算,公子因着我生了銀姐兒的事情,本來就不大願意理我,我何必自討苦喫,他自己在王可昕那裏討不了好,何必巴巴的給妹妹說了個妾室,說什麼良妾貴妾的,到底還不都是妾,哪裏能有正頭娘子排場大,就說那個林青,不過是個小賤人,算計人家蓉姐不成,還將自己嫁進了陳府,在算算日子,不過是一二個月,她就要嫁進來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我的日子能不能有現在好,我費勁力氣辦事,有什好處”
荷花娘氣的只抖索道:“我當年就不同意你去,你非要去,爲了去當個奶奶,你連你爹孃都不要,如今你倒是怪起來我們沒讓你當正頭娘子,你也好好想想你自己,爲了當妾做了多少,少在這裏自怨自艾,如今我荷花可是找了個好夫婿,你可別給我搗亂啊,你自己的日子自己不過,就不要亂你妹子的,要不然以後你不行了,也爲了銀姐兒考慮下,有個有實力的姨,她也能好過些。”
豔陽難受的抱着孩子不敢流眼淚,只能忍着心痛,聽着他孃的埋怨,當年也是爲了讓家裏過上好日子,自己才投靠了姨母,這些年多的沒有幫,少的也是沒有少,卻不知道自己娘竟然這麼嫌棄自己,當真是搬着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今自己被府裏的小娘們算計,失了寵不說,連帶着大姑娘都要受到排擠,這就是正室和妾的區別啊,自己當然不希望妹妹也和自己一樣,一輩子看人臉色,靠人施捨過日子啊,可是任憑她怎麼說,她妹妹和娘就跟入了魔一般,不思反悔,還怨憤自己阻撓,真是好心當做了驢肝肺。
林月蓉被荷花親自引進自己的閨房,林月蓉細細看去,這間房被人精心的佈置了一下,原來簡譜的牀上掛着粉色的紗帳,地上也鋪着絨毯,上層還放着一個白玉的桌子和粉色的繡墩,桌上擺着冒着熱茶的青玉茶碗,牀頭兩邊放着兩個雕花的大衣櫃,整個房間規格看上文雅了不少,看來荷花這次是嫁了個書香門第呀。
荷花讓僕人出去,自己拉着林月蓉親熱的坐在繡墩上,重新倒了一杯茶水,笑道:“我知道你來看我,別的不說,千萬別看不起我。”
林月蓉關懷的看着她問道:“這次可是你自己願意的”
荷花笑道:“什麼願不願意的,對我這種人,有好日子過,還能往外推不成,你這大小姐可是做慣了,哪裏知道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苦楚。”
林月蓉不解的問道:“你瞧你說的這話,再怎麼着,咱們不都是鄉下的丫頭,誰還能高過誰不成,你要是有苦處,大可以告訴我,咱們一起想辦法呀。”
林月蓉也不好點評他人的事情,只能分析一下說道:“你這話也未免有些極端了,你怎以爲她嫁給大官人命就好一些”
荷花笑道:“我不知道好不好,我只知道她現在很慘,所以,我選擇一個保險一點的活法,也沒有錯呀。最起碼大婦親自看了我,還給我請了教養嬤嬤,爲了還不是我嫁過去不丟人,再說了,我去了是良妾,沒有賣身契,他們也不能把我怎樣,說不定還能生個兒子,衣錦榮歸那。”
林月蓉搖搖頭,她是很不贊同這種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的想法,但是她望着這個單純小姑娘的臉龐,充滿了希冀和嚮往,她又如何在潑她冷水,倒不如順着她,讓她好好的做夢,以後過得幸福一些,大不了讓表哥替自己多多照看她。
荷花拉着她感慨道:“想我在村裏人也不錯,卻不知道臨了要走了,只來了你一個人,哎。”
望着她略微惆悵的臉色,林月蓉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正待出聲,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人聲,荷花娘喜氣的說道:“哎呦,彩睇,你們怎麼纔來,我家荷花可是想死你們了。”
荷花還未挺清楚她們之間的話,就興奮的跑到窗戶處東張西望,沒多時,就看到彩睇並小秧歌幾個小姑娘拿着一個盒子從外面走了進來,荷花眼睛裏泛出喜悅的光芒,拉着彩睇的手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爲你們不和我玩了。”
彩睇笑道:“怎麼會,只是聽說你要出嫁了,我們幾個起早貪黑的,就希望趕在你走之前,給你送份禮物,你看,今日纔有了銀錢,就早早的給你買了東西送過來,你怎麼這般說我們。”
林月蓉也笑嘻嘻的站過來道:“是嗎,那可真是有心了,只是不知道買的是什麼。”
荷花也是充滿期待的拉着彩睇的胳膊:“就是,快點讓我看看,要是讓我失望了,看我怎麼懲罰你們幾個。”
大家立馬笑成一團,彩睇捂着肚子道:“你們看吧,我就知道這傢伙的猴急,我就說了明日給她,你們偏不,看吧,這禮物我倒不怕你笑話,就怕蓉姐笑話我們小家子氣,倒是丟了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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