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蓉陪着張氏坐在那裏,時不時的豎着耳朵聽着各個夫人的言談,不少人都對他們露出鄙夷,尤其是陳夫人,可是高傲的很,言語間都涉及了張氏管家不嚴,治下無妨。

    參事夫人笑道:“還是陳夫人家的奴才厲害,要是我們,還不都吃了豆子,各放各的屁。”

    這話說得糙,理卻不錯,好多人都是鄙夷的拿出手在鼻子上扇來扇去,不由自主的離開他們幾步,弄得陳夫人也是鄙夷的盯了他一眼。

    林月蓉拉着張氏小聲道:“這個參事夫人,還真是有趣,那天還得請她來和娘您好好聊聊那。”

    看你們兩個哪個人更糙。

    張氏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一個大丫頭,胡說什麼,當心我收拾你。”

    林月蓉笑嘻嘻的抱緊張氏的胳膊道:“娘,女兒就是說着玩,你可別當真了。”

    張氏這才放鬆,拉着林月蓉,眼尖的瞅到前方浩浩蕩蕩過來的一羣人,她有些疑惑道:“銘四那幾個人押着那個人真是眼熟,陳夫人,這人是不是你們府裏的大公子”

    這句話就像一塊石頭,投進了水裏,激起了千層浪,大家嘩啦一下的,全部站起來,圍着欄杆伸着脖子看,一旁的陳夫人氣的臉色發紅道:“不可能吧,聰兒可不是在前廳陪老爺他們嗎”

    說完了,趕緊使眼色給那個奴婢,那老奴戰戰兢兢的上前細細查看了一回,聲音止不住的抖道:“回,夫人,雖然是少爺,但奴婢相信,肯定是他們抓錯了,少爺知書達理,怎會是做那荒唐事的人”

    流雲冷着臉道:“抓錯人,我看你這話說的容易,抓人不容易吧,至於具體的原因,還是等他們過來再說吧。”

    銘四壓着狼狽的額陳紹聰一路走到亭子外面,馬上找人拉了一塊紗布,擋住裏面躍躍欲試的女眷,自己個彎腰行禮道:“回了各位太太們的話,小的們聽了這麼嬤嬤的話,心裏可是唬得很,生怕是哪個府裏的人衝撞了各位太太們,因此特特帶了平日裏身強力壯的兄弟們,就怕那人厲害,咱們兄弟弄不住,幸好不辱使命,抓住了,先是打了一頓,叫他老實,沒想到,掀開被子竟然是陳知府家的公子,真是小的們唐突了,還請陳夫人見諒,原諒小的們粗魯。”

    陳夫人被銘四這番話氣的臉色驟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既然打錯了人,放了就是,何故弄得這般狼狽”

    銘四笑道:“嗨呀,這不是怕公子顯露本領,咱們辦不好差事,惹得您抱怨嗎,不過,現在可比剛纔好多了,至少還有一條褲子呀。”

    這話說的着實露骨,不少人都捂嘴偷笑了,張氏更是站出來道:“不要臉的東西,仔細你的嘴,都說些什麼話。”

    銘四馬上自打嘴巴道:“哎呦,回了老太太,真是小的粗,還請見諒。”

    張氏也不管堂下人是誰,張開嘴罵道:“你這個小人,上次強娶我家姑娘不成,這次又來我侄兒的地方胡鬧鬼混,銘四,和他一起的那個姑娘是哪家的,你去喊了村長過來,我非要浸他們豬籠不可。”

    陳夫人聽了後,立馬慌張的說道:“張太太,不如派人去喊了爺們過來可好”

    張氏雙手叉腰,冷笑道:“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麼好去麻煩了幹大事的爺們,想必他們也不願意理這等閒事吧。”

    參事夫人也上前說道:“就是的,知府家的,咱們幾個人一商量,處理了不就完了,爺們一天忙好多事,這種小事也能拿去煩擾他們嗎”

    陳夫人啐一口銀牙道:“你們說的在理,不過聰兒好歹也是我們府里正兒八經的大少爺,被一羣婦人這般圍觀處決,不太好吧。”

    這話暗藏着殺機了,不過張氏可不是一般人,立馬訕笑道:“什麼好不好,這般不要臉的事情都做了,還怕什麼,再說了,不是您家的人揭發的嗎”

    那奴才馬上跪下道:“是,老奴這不也是爲了王大人的清譽着想,那裏想到,是,是,還請您責罰奴才呀。”

    流雲笑着上前扶起她道:“責罰什麼,要不是您,我們太太那裏有機會能正綱紀人倫。”

    陳夫人說道:“聰兒,你不是在前廳嗎,怎麼會跑到這裏來,是不是什麼人約你過來的”

    說道後面的幾句話,故意壓低了聲音,陳紹聰立馬說道:“回母親,孩兒溼了衣服,這纔來此換衣服,卻不想這幾個惡奴,藉機勒索兒子不說,還踢我下水,多虧了這位姑娘扶着我去了那房子裏,誰知道,進去後就昏頭,什麼都不知道,母親,您可得讓父親爲兒子做主呀。”

    這一番話說的還真真的委屈,不知內情的人還真是聯想他的遭遇是不是有人別有二心的暗算了。

    銘四立馬接嘴道:“那個姑娘公子難道不認識嗎”

    陳紹聰立馬憤怒委屈道:“怎麼可能認識,不過是一面之緣,卻害了她,真是在下的過失。”

    銘四訕笑一下道:“行,我看公子這記性不好呀,來人,把那個姑娘也帶上來。”

    衆人屏息凝視,陳夫人立馬暗示身後的丫頭悄悄去尋爺們,自己則滿心慌亂的站在那裏。

    等那人來,擡了頭,林月蓉差點叫出聲來,這個人不就是夏花。

    張氏掐了她一下,她馬上掩飾了自己的失態,只是有些奇怪,這兩個人怎麼就勾搭了。

    夏花第一次見這麼多人,雖然隔着紗布,她依然能感受到來自裏面的寒氣,還沒到跟前,她先嚇得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喊道:“見過各位夫人呀,小女子是這個村子夏家的女兒,夏花。”

    說完頭都不敢擡,跪在地上。

    銘四吐了一口道:“你這女子真是小家子氣,夫人們都是善人,你怕成這樣幹甚,有什麼冤屈就直說,夫人們可都是觀音轉世,定會爲你主持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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