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裏面噙着淚水,看着範理峯說道,“你不懂,從前的時候,父親和母親的關係是那麼的好,多少人都稱讚父親和母親夫妻伉儷。”
“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她們之間會有這樣的問題,如果說,如果說”
她不敢想了,也不敢接着說下去,目光之中帶着一絲絲痛苦的意思,然後閉上了眼睛。
範理峯看着這樣的端陽,頓時也是痛惜不已,連忙走上前來,再度將端陽在自己的懷中說道,“不會的,別胡思亂想了。”
“事情還沒有出現一個定論,你怎麼就知道所有的一切就真的如同文件上所說的一模一樣的。”
“就算是爸爸和王叔叔之間,他們有過什麼過節的話,你母親也一定不會是促成這件事情的根源。”
“有時候人做事情,不一定就是靠外界的推動力,也可能是她自己的心魔。”
“我們在這裏胡思亂想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倒不如去醫院去問問母親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擡腕看了看手錶,說道,“這個時候了,母親應該醒過來的,快走。”
端陽說,“你不去公司上班了嗎”
範理峯說,“這個時候還去公司上什麼班呢你的事情要緊。”
慕容夫人的確是剛剛甦醒,在醫院的病牀上呆呆的坐着,任由護士給她,送過來早餐。
然後一勺一勺,木然地舀着碗裏的白粥喫。
雖然是一身體育沒有太大的原因,但是當然考慮到自己母親的心理原因,端陽依舊遵循醫生的建議,讓她在醫院裏面再觀察一番。
本來就是vip病房,所以房間裏面也只有自己母親一個人,佈置的也很是雅潔,護士照顧也很周到。
可是端陽和範理峯進來的時候,看到母親這樣帶着木然的表情,在喫早餐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禁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走到門口卻又有些畏縮的不敢進去,範理峯拉着端陽的手,本來走的好好的,卻忽然發現端陽立在原地不動。
頓時停了下來,問,“端陽,你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端陽囁嚅着說道,“我,我不敢進去問她,我害怕得出來的結果,和我自己想的是一樣的。”
範理峯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如何勸慰端陽。
知道這種事情對於端陽的打擊還是非常大的。
端陽心中一直是自己的母親是伉儷情深,而且都是其她人家的夫妻楷模。
從小的時候,母親就教導端陽一定要找一個像端陽父親那樣,可以和自己共同進取,共同奮鬥,攜手並進的男人。
可是當這樣的楷模形象突然在端陽面前,因爲那一紙紙文件和內容而被打破的時候,想必端陽心裏受到的打擊,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感同身受的。
範理峯也理解端陽,可是也不能兩個人就這樣杵在醫院門口兒擋着醫生的道路呀。
果然一個小護士端着餐具出來了,就在兩個人遲疑之間,慕容夫人卻是將頭扭過來,看到了窗外的範理峯和端陽,頓時精神似乎稍稍有些好了一些,裂開嘴,朝着範理峯笑了笑。
既然端陽已經到了這裏,而且也走到自己母親病房了,範理峯看到此刻慕容夫人對着她們招手,也知道就這樣立在門口也不是一回事兒,只好強硬的拉着端陽走進了病房。
慕容夫人好像並沒有發現自家女兒不對勁的情況,只是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牀邊,示意端陽和範理峯坐過去。
慕容端陽和範理峯一人一邊的坐在慕容夫人的兩邊,然後慕容夫人就蒼白着臉色,對着範理峯說道,“女婿出來了,事情得到解決了嗎”
“我這段日子精神狀態也不好,對於范家的事情,也沒能出什麼太大的力氣。”
“只是聽到端陽,一直都在幫你處理一些公司的雜事,我想,想必問題不大,畢竟還有你父親和母親幫忙呢”
因爲端陽一直不開口,範理峯也不好說些什麼。
雖然是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現在也算是慕容家的半個兒子了。
但是這件事情必須關係到夫妻兩個之間的隱私,而且還涉及到那麼多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如果慕容端陽作爲慕容夫人的親生女兒不肯先開口的話,他也是不好多說些什麼的。
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的慕容夫人聊天,然後一時間也是有意無意的看向端陽,示意端陽趕緊問。
但是端陽卻一直是低垂着頭,不發一言,靜靜的坐在一邊,什麼表情都看不見。
慕容夫人對範理峯說道,“看來你好像瘦了很多,估計那些事情也把你折騰的夠嗆。
範理峯說,“這倒沒有,其實我也不過就是坐在裏面任由他們對我審訊罷了,還有一”個律師陪着我一起,反正也沒有喫虧。”
“這次事件我也聽說了,”慕容夫人淡淡一笑說道,“說到底,還是你們范家用人不明,引狼入室了,所以才招來的禍患,不然的話,哪裏會有這樣的禍事呀”
範理峯點點頭說道,“母親說的是,原本就是我和父親的一時糊塗,這才連累了端陽。”
“但是母親現在身體狀況好些了沒有,因爲我一直都爲這件事情所困擾,所以也沒有時間過來陪端陽看看母親。”
慕容夫人微微一笑,對着範理峯拍了拍手說道,“哪裏的話,我只是精神狀態不太好罷了,實在是太擔心慕容的父親了。”
“但是現在看輿論好像有稍稍降下去了,所以我也就心裏面有所寬慰,而且我想既然你現在已經出來了,應該可以幫着端陽一起來處理我們慕容家的事情。”
範理峯一笑,對着慕容夫人說道,“那是肯定的嘛,,媽媽就是太擔心了,要是沒有這麼操心的話,我想你就這樣漂漂亮亮的等着父親出來,那該多好。”
“像現在這樣臉色蒼白,這要是父親看到了,一定心疼死了。”
慕容夫人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端陽節突然噌的一聲從牀邊站了起來,眼神中帶着一絲堅決的意味。
範理峯一看端陽這樣的神態,頓時心知不好,覺得端陽可能是心裏面壓抑了很多的怒氣和疑惑,想要這個時候一舉對着慕容夫人問出來。
但是他看了看慕容夫人的精神狀態很是萎靡,而且臉色蒼白,嘴脣也毫無血色,估計也受不了多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