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越嬪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看着皇上說道:“皇上冤枉啊,臣妾可沒有要害姐姐的心,就算是真的要害,那也不會傻到讓刺客當着攝政王妃和那麼多禁軍的面前逃進臣妾的寢宮裏來,這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這麼做了,你不正好可以這般解釋,剛好把你所有的嫌疑都洗脫了”皇上倒是沒有絲毫鬆動,反而更加相信這件事情和越嬪有着扯不開的關係。

    聞此,越嬪立刻跪在地上。

    “臣妾絕無半點害姐姐的心。”

    一字一句說的倒是十分陳懇,見人都已經跪下來了,凌千煙這才低聲說道:“方纔要毒害婉妃娘娘和小皇子的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裴兒,她見計劃失敗便準備殺了音兒以絕後患,至少這樣就不會有人去告發翠兒和玉兒之間的事情了,只是臣婦有一點想不明白,這些事情牽扯的明明都是越嬪,爲什麼皇后會插手其中呢”

    一番分析倒是讓衆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僅凌千煙想不明白,皇上和王婉之同樣如此。

    越嬪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們,“攝政王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身邊的翠兒怎麼了”

    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凌千煙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天,可惜什麼端倪都沒有發現。

    “此事暫時還不好下定論,攝政王妃就勞煩你多費心了。”皇上沉聲開口,而後冷冷的瞥向越嬪。

    想了想後說道:“你的嫌棄也不小,暫時禁閉不許出去。”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聞此,越嬪倒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目送着皇上離開。

    “越嬪,好自爲之。”凌千煙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十分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她皺着眉頭看着凌千煙,從地上站了起來,倒也算是客氣的笑了笑,而後問道:“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不是讓你查婉妃娘娘被毒害一案,爲什麼會查到本宮這裏來了”

    她看起來倒是十分無辜,儼然做出了一副所有的事情都和我無關的樣子。

    凌千煙自然不會喫她這一套,淡淡一笑,開口道:“只要你什麼都沒有做,那就不會有任何事情,放心吧,我還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

    說罷擡起腳轉身走了出去,並沒有多說什麼其他的話。

    越嬪皺着眉頭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眼神一點點變得深邃起來,她自然不能完全相信凌千煙說的話,在這後宮裏面,若想真的活下去那隻能靠自己,不管其他人說什麼,那都不能相信。

    “娘娘,外面風大,進屋裏吧。”翠兒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件披風,這天是漸漸變冷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會入冬。

    越嬪輕聲恩了一下,偏頭看了眼翠兒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宮女曾經見過王婉之宮裏的玉兒,如今看來自己身邊的人也是有着很大的問題。

    玉兒被她這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奇怪的問道:“娘娘爲何這樣看着我,奴婢哪裏惹娘娘不開心了嗎”

    她輕聲問了一句。

    越嬪這纔回過神來,見翠兒這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倒是察覺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故作若無其事的對她笑了笑,“沒事,扶本宮進去吧。”

    對於這個翠兒越嬪的心裏已然多了幾分戒備,最近她的確是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但最後禍事卻自己過來了。

    其中肯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恐怕問題就出在這翠兒身上。

    “本宮有些口渴了,去給我泡杯水吧。”她淡淡的說了一句。

    翠兒連說了聲好,走到一邊將茶壺端起來給她泡水。越嬪靜靜打量着這個跟在自己身邊許多年的宮女,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多年竟然養了一個別人家的奴才。

    果然,在這種地方除了自己之外誰都不能相信。

    “娘娘,水泡好了。”翠兒將茶端過來遞到她的手上。

    “翠兒,最近宮裏除了攝政王妃在調查婉妃娘娘那件事情之外,還有什麼其他事情發生嗎”她突然問了一句。

    聞此,翠兒的表情明顯變得不自然起來,目光閃爍了兩下之後,回道:“沒有了,攝政王妃也沒有查出什麼,就是方纔鬧出了那一點動靜。”

    “當真”越嬪看着她,滿是懷疑的神情。

    翠兒點頭恩了一聲,“不過宮裏人心險惡娘娘你還是要小心提防,只怕現在別人的主意已經打到了您身上。”

    這話說出來越嬪倒是笑的更加意味深長起來,不過還是點頭恩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想要害本宮還是要掂量掂量的,畢竟我帥氏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若是能夠從中間給破壞了,一來免去了本宮的嫌疑,二來也可以讓攝政王妃儘快將真正的兇手給抓住。”

    翠兒點了點頭,對於她的這個說法倒是十分贊同,之前他們在外面說了什麼她其實都聽見了,自己之前和玉兒在御花園私下見面的事情也是瞞不住的。

    想必越嬪現在沒有挑出來就是想讓自己承認。

    翠兒倒是將她的心思揣摩的八九不離十,雙眸轉動了兩下之後猛地跪在地上,低着頭說道:“娘娘,奴婢有事要像娘娘坦白,還望娘娘恕罪。”

    這話一說出來越嬪便知道自己猜想的是正確的了,也算是她識趣,知道在這個時候和自己坦白。

    故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對着她笑道:“你說便是,只要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本宮是不會怪罪與你的。”

    翠兒低着頭輕輕嚥了口唾沫,她知道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早晚都會被揭穿,倒不如自己說出來,或許能得到個從輕發落。

    “婉妃娘娘的事情是皇后指使奴婢做的。”她輕聲說道,小心的將頭擡起來看了眼越嬪,卻見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心裏頓時覺得十分疑惑。

    按理說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說驚訝也應該有點表情纔對,可偏偏她什麼反應都沒有,不過也正是這樣,翠兒的心裏變得更加沒有底起來。

    “娘娘若是想怪罪奴婢絕無怨言。”她低聲說道,語氣中還帶着幾分哽咽。

    “這可是死罪,不用本宮怪罪也會有人來收拾你的,只是本宮心寒啊,你在本宮身邊呆了這麼久,最後竟然是皇后的人。”她自嘲般的露出一個笑容,端着茶杯輕輕晃動了兩下,眯着眼睛看着對面的翠兒。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是皇后她拿着奴婢家人的安危相逼,奴婢這纔不得已屈服。”翠兒連忙解釋了一句,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睛,那副無辜的樣子倒是頗讓人覺得同情,不過可惜這話說出來越嬪只會覺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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