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提示把趙佶從思索中拉了出來,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果不其然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由於自己的到來歷史已經錯亂,原本岳飛應該在自己登基三年後出生,可現在已經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夥子了。
就是不知道其他明講會不會也出場了呢不過歷史的錯亂證明了一點,自己的所作所爲還是有用,歷史並非是不可逆的。
趙佶長長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不管前路怎麼樣,都得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
不管別的名將怎麼樣,但眼前這個岳飛確實必須得把握住。
趙佶摸了摸岳飛的頭笑道:“你叫岳飛”
“回大官人的話我就是岳飛。”岳飛緩緩開口,眼神雖然帶着些迷糊可說起話來不卑不亢不急不緩。
趙佶暗暗點頭這岳飛果然名不虛傳,這麼小年紀盡顯名將的風姿,將來必成大器。
“可識得字”趙佶再次問道。
“上過幾天私塾,識得幾個字。”岳飛回答。
“你身後背的可有紙筆可否借我一用”趙佶笑道。
岳飛二話不說摘下身後的揹簍,從懷裏掏出一根幾乎都要禿了的毛筆,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小竹筒的蓋子將毛筆放在裏面蘸了蘸,然後雙手遞給趙佶。
又從懷裏掏出一張給折的整整齊齊的舊紙張雙手託着。
趙佶見他這般動作心裏沒來由的一酸,這根筆雖然已經用禿了想來卻是他唯一的能稱得上筆的東西。
這張紙被他折得整整齊齊,潔白中卻有些泛黃想來也是珍藏許久了,看來這岳飛也是苦啊。
嶽和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風他卻揉着眼睛中飛進的沙子,“這東京的沙子就是不一樣,硌的我老漢鼻子怎麼這麼酸”
“我看你拿出的都是你珍藏的東西,讓我用了你不心疼嗎”趙佶問道。
岳飛依然是眯着眼睛像是沒睡醒的樣子笑着說道:“我看大官人眉宇之間有一股正氣,跟我們家裏教私塾的先生很是相似。”
“想來也是一名滿腹經綸的博學者,你要用紙筆肯定是對岳飛有所教誨,如此便是岳飛的老師,岳飛自當恭敬請教。”
趙佶心中大爲震動,滿含深意的看着岳飛微微點頭。
岳飛將書箱子摘下,把那張泛黃的紙平整的鋪在自己的背後,那張紙剛好將他瘦弱的後背完全覆蓋。
趙佶拿着那禿了的筆,在他的背上寫下了四個大字。
“精忠報國”
趙佶將紙拿起來吹了一口氣,雙手交給岳飛。
“你拿着這張紙,去城南找李巖,他自會明白該怎麼做。”
岳飛那撓撓頭,顯得迷迷糊糊說道:“可是我不認識路怎麼辦”
趙佶哈哈一笑說道:“那你就拿着這張字去開封府找張叔夜,將這張字交給他,他自然會幫你的。”
“哦。”
岳飛哦了一聲,又將那張紙疊的整齊放進了懷裏,趙佶啞然失笑,這岳飛的神經還真是大條,看來他並不認識張叔夜是誰。
像他們這種走街串巷的手藝人,全部都得看他的臉色喫飯。
面前這個人只是寫了一張字,就讓他去找張叔夜,用屁股想也知道這次是遇上貴人了。
嶽和連忙拉着岳飛下跪磕頭謝道:“謝大官人提攜,我父子二人永生不忘大官人恩典”
趙佶笑了笑,轉身跟着童貫離開。
待他二人走後,岳飛一拍腦袋大呼一聲。
“哎呀壞了”
見兒子這般反應,嶽和連忙問道:“怎麼了”
“那大官人把我的筆拿走了,我該怎麼寫字啊”
嶽和笑着朝他頭上拍了一巴掌,“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大官人這是要給你一個前程,以後你還愁沒有紙筆嗎”
岳飛低頭仔細想想是這麼個理兒,然後擡頭朝他父親嘿嘿直笑,“也是哈。”
趙佶這次出宮是爲了去看李清照,想來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去她那裏,也不知道小美女有沒有心生怨念。
岳飛實屬意外收穫,趙佶一路上拿着那根禿了的的筆來回把玩,走到酒樓門口還渾然不知卻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大官人,酒樓到了。”童貫提醒道。
趙佶這才反應過來,擡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有間酒樓”門口,他將那根筆揣進懷裏,絲毫不嫌棄上面轉悠腥臭的墨水。
趙佶帶着童貫走進酒樓,今天的酒樓有些不尋常,裏面一個客人都沒,往常雖然說冷冷清清卻還有幾個人在這裏喫飯
今天安靜的讓趙佶有些不敢相信,越往裏走越是安靜,在通往後堂的門口桌椅東倒西歪。
趙佶心頭一驚暗道糟糕,莫非有人來找小美女的麻煩
“不好。”
趙佶說了一聲,一腳將擋着他路的桌椅踢開,邁着輕快的腳步往後堂走去。
“清照妹妹,你就答應了吧,我對你一往情深,而且我也是官宦之後,與我成親之後你必定會衣食無憂,何必要在有間酒樓苦苦支撐呢”趙明誠站在廚房門口對李清照輕聲說道。
在房門外還放着幾個大箱子,箱子上頂着一個大大的紅花看着煞是喜慶。
“你走吧,我說過現在我還不想嫁,等我想嫁人了自會告訴你。”李清照頭也不擡手中的動作不斷,一刀又一刀將手中的蘿蔔切成細絲兒。
蘿蔔絲細的像是女孩子的心思一樣,真不知道李清照那雙巧手是怎麼做到的。
“清照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你我的婚事可是家父與令尊定下的,而且你來東京我也只是來熟悉熟悉生活。”
“等到春暖花開的日子我們便成親,這一切都是說好了的,可你今天爲何會突然反悔莫非你已經喜歡上了別人要毀約不成”趙明誠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說過我還不想嫁,你再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李清照淡淡說道。趙明誠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可看到李清照那清冷的模樣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