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照進房間。
顧汐躺在牀上,一夜未閤眼。
身上依舊滾燙,不正常的燙。
“顧哲這些年,被你保護的很好吧”
昨晚,沈佑白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他太瞭解她,只用一句話,就讓她逃無可逃。
所以,她到底算什麼
他的玩物還是他復仇的工具
可這一切,她能怪誰她該怪誰
是她主動找上他的,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父親的公司不但沒有保住,如今,還把自己徹底搭了進去。
她想要笑,可是卻不知爲何,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開門的聲音響起,顧汐置若罔聞,直至有人走到跟前
沈佑白麪無表情的站在牀邊,手裏還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起來,把粥喝了。”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竟然要命的溫柔性感,彷彿說的,只是綿綿情話。
顧汐看着他,眼睛裏彷彿有什麼東西,讓人心生寒涼。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錯了,我不該來求你聽說你要結婚了,放過我不好麼”
沈佑白似乎有些不悅的擰了擰眉心,隨即俯下身,極盡親暱的撫摸着顧汐的髮絲。顧汐厭惡之下,本能的別過頭。
可她的動作看在沈佑白眼裏,只化作一片邪魅冰冷。
“看來昨晚我說的話,你還沒明白。”
顧汐咬着牙。
“沈佑白,你就是個畜生”
沈佑白只是無所謂的淺笑。
“是啊,只是可惜,你卻要被個畜生玩弄於鼓掌之間”
“你”
“咚咚咚”
敲門聲適時的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峙。
沈佑白斜斜的勾着菲薄的脣,擡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顧汐的髮絲,順勢若有似無的,帶過額頭。
居然這麼燙
果然病了麼眼底,有什麼東西在翻涌。
“進來”
用被子將顧汐身體蓋好,起身,話音落下,身後的門被人打開。
左巖就住在旁邊,所以接到沈佑白的電話,立刻就過來了。只是在看見躺在牀上的人之後,只說了一半的話,立刻憋回了肚子裏。
顧汐
她怎麼會在這
他們
左巖雙眼瞪的老大,臉上,也寫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腦子裏的疑問,瞬間鋪天蓋地的涌了出來。
“愣着幹什麼”
沈佑白不悅的聲音飄進耳畔,左巖這才收回思緒,快步上前。
問題太多,來不及一一開口詢問,而且此時身後某人的目光,已經快要將他片片凌遲了。
“滾”
顧汐開口,聲音卻沙啞的,好似撕裂一般。
左巖畢竟是醫生,即便還沒有開始正式檢查,但是光看顧汐的狀態,就知道她不好,很不好
可是看樣子,顧汐壓根不想要配合。
“顧”
“我勸你,說話之前,先想一想後果”
左巖只開口說了一個字,剩下的話,就被沈佑白攔了過去。
他的聲音低沉,語氣聽起來不鹹不淡,卻帶着濃濃的警告。
左巖眼眸動了動。
二十幾年的交情,他一下子就看了出來,沈佑白這是在生氣
顧汐咬牙、攥拳、直直的瞪着沈佑白。
他又在威脅她
爲了什麼
或許是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沈佑白修長而又挺拔的身子,斜斜的靠着牆壁,黑眸微微一眯。
“顧哲在日本,過的很好”
一句話,幾個字,瞬間讓顧汐感覺到有一股寒意,順着腳底板,騰昇而起,直竄頭頂。
他想幹什麼
恐懼、憤恨、好似火焰,瞬間將她整個人吞噬。幾個字,幾乎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沈佑白,如果你敢碰我弟弟一根汗毛,我一定會殺了你”
沈佑白挑脣一笑,彷彿顧汐的威脅在他聽來,不過是個笑話,根本不值得理會。
“你再不乖乖聽話,我先讓你死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