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顧汐身子朝後躲閃了一下,而出乎意料的是,沈佑白的大手,卻越過了她,伸向了她身後的門。
“咔嚓”
鎖落,鑰匙,已經在沈佑白的掌心裏。
“你鎖門幹什麼”
沈佑白依舊只是笑:“我想幹什麼你不是知道麼”
“”
“不信要不,試試”
意味深長的低笑,像是尚未融化的冰塊,夾在着顆粒,刮在顧汐的肌膚上,瞬間帶起一陣戰慄。
“寰宇,是我出手救得。”
“”
顧汐心裏一個錯楞,他的臉就在眼前,距離之近,近到顧汐幾乎能夠看見他臉上淺顯的毛孔。
呼吸相交,顧汐的心臟冷不防的瑟縮了一下。
“很失望”
沈佑白越說越近,他的脣,就在她脣瓣毫釐之差的位置上。甚至於,顧汐覺得自己只要開口,就會碰觸到。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佑白的眼睛始終盯着顧汐,似乎想要從她的眼中,找出一些想要的東西。
然而,沒有
從始至終,都沒有。
焦躁和憤怒,瞬間從胸膛騰昇而起,鋪天蓋地,無法抑制。
沈佑白再也控制不住,直接上前一把抱住顧汐,朝書桌的方向拖。
顧汐想要掙扎,卻在心裏強忍着告訴自己
不要動
書桌旁的沈佑白大手一揮,桌子上的東西乒乒乓乓散落一地,而顧汐也像個布娃娃一般,被扔到桌面上,背對着沈佑白。
“你不是說如果我想做的話,你可以麼”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開始動作,顧汐死死的咬着脣瓣,一動不動。
直到,撕裂一般的痛感,席捲全身。
粗暴的動作,生冷的話語,都讓她想要死去。
可折磨和屈辱,仍在繼續,無休無止,無窮無盡。
黑夜和孤獨,總能將一個人的恐懼放大。
沈佑白看見自己站在空無一人的天台之上,冷風肆虐的颳着,好似刀鋒一般,讓他皮肉生疼。
沈文松就站在天台的邊緣,看着他,眼睛血紅。
“沈佑白,是顧家人害死我的,你記住,是顧家人”
沈佑白頭疼欲裂。
他下意識上前,想要拉回沈文松,可是轉眼間,眼前卻變了模樣。
空無一人、漫無邊際的黑。
顧汐的眼睛,卻明亮如星辰。
她看着他,笑靨如花,沈佑白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然而轉瞬間,她的笑就變成了恨。
讓人心驚、不敢直視的恨。
她說:“沈佑白,我恨你有生之年”
“不別恨我”
“”
沈佑白從夢中驚醒,有微白的光,透過厚重而又沉悶的窗簾照進房間內,幽冷而又淒涼。
額頭和脊背的汗很快就幹了,沈佑白慢慢坐起身,靠在牀頭,拿出一根菸,點燃,灰白色的煙霧,瞬間繚繞。
有光照在他漆黑的眼底,映襯出一片漫無邊際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