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既然我能夠救寰宇,就能夠讓它死無葬身之地”
一邊說,沈佑白一邊擡起另外一隻手,動作繾綣的勾起顧汐如墨染一般的髮絲。
顧汐死死的咬着牙,恨不能將牙牀咬碎。
他是故意的
他一個人折磨羞辱她還不夠,現在還要把她推進深淵裏,然後站在邊緣之上,猶如一個王者一般,冷笑睥睨。
她不會讓他如願,永遠不會
因爲已經被逼入絕境,所以往往爆發出的那超乎尋常的孤勇,可以把心內的一切恐慌與懦弱都壓去角落。
顧汐收回視線,將臉挪到包房內那些男人的臉上。
“不知道,沈總想讓我陪誰”
沈佑白先是楞,隨即眼底劃過一抹狠戾,朝一個坐在角落裏的中年男人怒了努嘴。
顧汐順着視線看過去,那個男人應該已經有四五十歲的年紀,大腹便便,頭髮禿了一半,一雙細長的眼睛,從顧汐進門開始,就沒有再離開過。
顧汐面無表情,走了過去,坐在了男人身旁。
“小妹妹是新來的”
顧汐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剋制胃裏的翻騰,笑着朝胖男人說道:
“是啊,我今天是第一次做。”
胖男人聞言,臉上頓時冒出興奮的光。
“第一次做好”
說罷,肉呼呼的大手隨即放在顧汐的腿上。
沈佑白此時已經走到了包間的另一側,端着酒杯,肆意的搖晃着。察覺到顧汐投射過來的目光,還煞有其事的朝她舉杯示意。
胖男的身體已經開始向顧汐靠,顧汐暗自捏了捏指尖,突然間一垂眸,看起來害羞無比。
“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也方便玩點新鮮的花樣。”
胖男人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就按你說的。”
隨即,一把拉起顧汐,往二樓走。
沈佑白一雙眼睛,從始至終都跟隨着那道纖瘦卻倔強的脊背。
如果她此時肯回頭,沈佑白相信,自己一定會拉她回來。
可是沒有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
夜色越來越深,將所有的骯髒腐朽,無限放大。
顧汐站在洗手間裏,一遍一遍的沖刷搓洗自己的脣瓣,可是好像無論怎麼洗,都洗不乾淨那股屈辱的味道。
臉上已經一片溼潤,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水。
擡頭時,鏡子裏映出另外一張臉。
他手裏夾着一根香菸,白色的煙霧繚繞着,將他棱角分明的臉,勾勒的虛幻不清。
“顧汐,你還真是讓我意外。”
顧汐摳着洗手檯的手指不由得用力收緊,眼中的恨冷漠和恨意卻怎樣掩蓋都掩蓋不住。
這樣的語氣,聽不出到底是譏誚、還是誇獎。
“沈佑白,你還不如干脆殺了我”
沈佑白聞言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殺你不那太便宜你了,遠遠不夠償還,你們顧家人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