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吧忍忍就過去了
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着自己,可是即便是在那個醜陋的老男人面前,她都可以勉強笑出來,爲什麼在沈佑白的面前,卻不行
原來對他的恨,早就織成了一張網,隨隨便便一個動作眼神,就足以讓她控制不住。
一定要離開
越早越好
可是現在,她必須要理智。
今天的事情已經讓她知道,和沈佑白硬碰硬是不行的了。而且,看起來他已經想出了更加噁心的招數,來羞辱折磨她。
所以,她也要換另外一種辦法。
會所偌大的包間裏,此刻只剩下沈佑白一個人,靜靜的靠在沙發上,仰着頭,髮絲凌亂。
他的右手呈自然下垂,手背上不知道具體是哪出的傷口,鮮血已經將整個手背染紅。似乎還不甘心的,在地面匯聚成一朵紅色的妖冶花朵。
燈光依舊昏暗,桌子上、地面上、陳列滿了酒瓶和煙的屍體。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只知道派人送顧汐離開後,就再也裝不下去了,將所有人轟了出去,砸了包間裏所有能砸的東西。
他還是低估了自己的狠心。
即便錐心刺骨,即便窒息的想要死去,卻依舊能夠假裝着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譏嘲、威脅她,把她扔給一個變態狂
“哈哈哈哈哈哈”
沈佑白冷不防的大笑起來,像是止不住一般。
包間的門就是這個時候被人推開的。
陳放和左巖站在門口,看見包間裏的情形時,先是一愣,轉而看見了仰在沙發上,笑的不能自已的沈佑白時,兩個人立刻上前。
左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一句話說完,隨即遭到了陳放一記狠狠的白眼。
“九哥受傷了”
受傷了
“哪啊”
順着陳放的視線,左巖這纔看見了沈佑白已經鮮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右手,頓時瞪起眼睛。
“臥槽,這特麼誰幹的”
“”
陳放真是恨不能一巴掌打死這個缺心眼的。
“別廢話,先幫九哥把血止住。”
“哦對對對這家會所有急救箱,我這就去拿”
說完,左巖就火急火燎的衝了出去。
等到他一離開,陳放才鄭重的看向沈佑白。
“九哥,你右手不要了”
聽見了陳放的話,沈佑白這才彷彿從自己的世界中微微清醒了一些,止住笑意,轉過頭,看向陳放。
而這一眼,陳放纔看見,沈佑白眼底瑩潤的光亮。
猩紅色的右手慢慢擡起,沈佑白側眸看着那隻手,低聲開口。
“你知道麼就是這隻手,今晚將顧汐,推進了深淵之中。”
印象中的沈佑白,即便家破人亡,也從不曾露出一絲軟弱,彷彿永遠都是堅不可摧的所在。
可是這一刻,陳放卻從沈佑白的眼睛裏,看見了軟弱
不知是氣憤還是痛苦,陳放驀地擡起雙手,一把抓住沈佑白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