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沒做什麼吧”
面對溫寧的質問,顧汐只是面無表情的走到櫃子旁,取出醫藥箱,遞給她。
“他受傷了,在樓上。”
“什麼”
一聽說沈佑白受傷了,溫寧也顧不得再質問顧汐什麼,連忙接過醫藥箱,朝樓上跑去。
看着溫寧急切的背影,不知怎麼的,顧汐腦海裏卻突然間出現沈佑白之前在樓上對她說的話。
“我不會跟溫寧結婚。”
畫面一出現,就被顧汐努力甩出了腦海。
別人的事情,與她何干
房間裏,沈佑白一直躺在牀上。
身上,還穿着昨晚那套衣服,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乾涸的紅色血跡醜陋而又猙獰。
而此刻,讓他心痛的,是顧汐剛剛看見他受傷時的表情。
那麼冷漠,那麼,無動於衷。
可是,他能怪誰
是他自己,親手將她推進了深淵,現在想要拉她上來,也要看人願不願意。
溫寧一臉焦急擔憂的走進來時,沈佑白還是有些許意外的。
去的人是顧汐,回來的,卻不是。
“九哥,你怎麼受傷了”
溫寧一邊說,一邊來到牀邊,細心而又小心翼翼的打開醫藥箱,開始給沈佑白整理傷口。
沈佑白沒有拒絕。
想一想,溫寧跟着他也有八年的時間了。
當年,沈家覆滅,陳放、左巖、溫寧這幾個人一直跟着他。
他不是沒有想過真的跟溫寧在一起,說結婚,也不是假的。
所以他設計了寰宇的事情,逼着顧汐來找他,然後讓她跪在雪地裏,再折辱她。
他一直以爲,這種感覺會讓人很舒爽。
那個曾經你愛的,又恨的女人、高高在上、光鮮亮麗,可是如今卻只能匍匐在你腳下,滿心不甘也不能反抗的任由你爲所欲爲。
但是當他真的那麼做了,顧汐也那麼承受了,他不但一點點舒服都沒有感覺到,反而比以前,更加痛苦。
所以,當陳放抓着他的衣領,對他怒吼着說,乾脆不要恨了,去愛啊的時候,他才幡然醒悟。
一切,都來得及的
只要他沈佑白肯,就沒有什麼,是來不及的。
所以
“溫寧。”
“怎麼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溫寧擡起頭,眼底有驚慌擔憂,可是那驚慌擔憂還未散去,就被沈佑白接下來的話,所傾覆。
“婚禮,取消吧”
溫寧撐大了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沈佑白,確定他眼底的認真之後,卻猛地低下頭:
“對不起,是我笨手笨腳的,我小心一點。”
“溫寧,我說,婚禮取消吧
對不起,我愛的人,始終是顧汐”
溫寧手上的動作終於頓住,卻低着頭,倔強的不肯擡起。
她都知道
八年來,他一直不肯碰自己,睡着的時候,都會叫着顧汐的名字。顧汐一出現,他就說要跟自己結婚,包括現在所在的,也是顧汐的房間,顧汐的牀
這些她都全都知道
只是,刻意忽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