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結束之後,木教授就拉着何光還有其他前兩名,邀請龐暫跟張泉流加上幾個評委一起去喫飯,當然這頓飯因爲有龐暫和張泉流的名字在,就可以報銷了。
名人的作用很奇妙。
喫完飯,其他人回去,沈溪漁也被勸了回去之後,木教授單獨帶着何光跟龐暫和張泉流等人交流了一番,首先是木教授把樣板雜誌給何光和張泉流看了一下,何光對於雜誌的制式不太懂,就看了看這一期準備登載的作品,首先就是創刊詞,然後是對古體詩的理論,然後就是何光在微博上寫的那些殘詩和木教授的補全版。何光的筆名直接就叫做李白,而木教授的筆名叫做十八叟。
然後就是秋風詞這幾首完整的詩,木教授準備在下一期登載。
接着就是跟張泉流對何光現在這四首詩展開了爭奪。
最後還是過來人龐暫調解,認爲小說月刊上的版面有限,張泉流爭過去也得猴年馬月纔有版面刊載,而木教授這個雜誌的知名度太低了,好詩刊載上面如同明珠暗投,既然都掛在文教出版公司下出版了,不如就直接作爲小說月刊的詩歌副刊出版,如果能夠達成這樣的協議,他的詩也會投稿到這上面,不過作爲詩歌副刊的話就不能只做古體詩了。
木教授很糾結,他做這個雜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接住古體詩來宣傳傳統文化,這是作爲一個研究古文教授的社會責任。如果作爲一個綜合性詩刊,不僅僅沒了特色,也不能凸顯古文自身的魅力。
“我覺得如果成爲詩歌副刊的話,就做古體詩也沒有問題,其實做綜合詩刊的話,中國文化出版社裏已經有一個這樣的雜誌了,做的很頂級,我覺得就經營方向來說,做純粹的古體詩詩歌不錯的方向,總編應該能夠同意。”張泉流說道。
這個問題很快解決,如果能夠做成這個雜誌,何光就成爲首批長期投稿人之一,而且是被約稿的詩人,這代表只要何光投稿,詩作不太糟糕的話就會被刊登。
這一資格,纔是成爲真正的詩人。
何光旁聽到這裏其實有點發蒙,原來段子手和詩人可以是一個人,而兩者身份之間的距離就差一個表達方式。
何光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日後真的成爲著名詩人了,此時自己在網上發表的各種段子和引戰文會不會成爲人生污點
反過來一樣,以龐暫作爲參考物來說,自己好像污的還不夠呢
而且污一點,才能夠更好的收割扭曲之力吧
想通了之後一下就放鬆了。
截下來就是張泉流帶着出版社給出的合約給何光,然後龐暫表示可以作爲何光進入作協的推薦人,張泉流說可以再找兩個作家作爲推薦人。
所有都談好了之後,幾個人一起下了酒店,就在大廳裏看到了坐在哪裏看着口袋書的沈溪漁。幾個老男人相視一笑,各自上車離開,把何光就這麼扔在了這裏。
何光看着沈溪漁,突然想到,如果自己進入到作協,這速度可比沈溪漁快多了。
“結果如何”沈溪漁問道。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何光道。
“以詩人的身份加入啊,這一點就把很多作家給比下去了。”沈溪漁說道。
“不會說的就是你自己吧”何光壞笑,換來沈溪漁的一腳。
“對了,你得快點把你的盛唐給我弄出來。”沈溪漁瞪了何光一眼說道:“都這麼長時間了”
“恩,畢竟是一個歷史啊,這樣吧我乾脆就先弄一個演義的故事給你好了。”何光說道。
“也行”這一次沈溪漁很好勸:“對了,你那一本第一次親密接觸有後續消息麼”
“說是已經有意向了,準備留版面。”何光說道。
“有寄來合約或者稿費之類的麼”
“這倒沒有。”何光說道。
“這也好,如果你能確定下來以詩人的身份加入作協,那麼你的哪一部小說就不是人家選你了,而是你選別人。而且稿費也會更高。”沈溪漁說道。
“是啊,得對自己有自信”何光跟着說了一句,兩人沉默了一會何光道:“咱們兩人一定只能聊這些麼”
“比如”何光也頓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對沈溪漁其實根本不瞭解。除了知道她家有好幾個姐姐之外就一無所知。
這時候何光的電話響了。
是剛剛離開的龐暫。
“何少俠,我算了一下時間,你二月份的時候給我留出一些時間,來參加我的聊天節目怎麼樣”龐暫開門見山的說道。
“二月我放假,應該會有很多時間,不過你要求的時間不會撞上過年吧”何光問道。
“哈哈哈,少俠,有時候你的時間可不是由自己決定的,你要知道這年頭被官方承認的詩人可是十分稀少的生物,一旦帶上這個帽子,你名氣增長的速度會遠超你的想象的。而且你跟張記者籤的合約裏可是有三次採訪和活動約定的,你就想象他爲什麼提出這樣的約定。哈哈,不說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龐暫說道。
“好吧,只要別過年的時候找我出去就行。”何光說道。
“大約是二月十六號的節目,去京城,所以你就留好時間吧。”龐暫說道。
“行”何光答應了,他沒覺得時間上會有什麼困難,想得更多是對於參加節目的好奇心和期待。
掛了電話,何光跟沈溪漁四目相對,又是無言。
“我先走了”沈溪漁說道。
“彆着急,我想想啊,咱們聊什麼好呢你的生日是哪天,過的是陽曆和是陰曆生日”何光急轉彎式聊天。
沈溪漁笑了一下道:“我愛喫柚子味冰淇淋。”給了個急轉彎式的迴應。
另一個處,坐在張泉流車中往回走的時候,給何光打完電話之後,就打了另一個電話。
“沈大導演,你在電話那邊一定等得急了吧”龐暫得意的說道。
兩個名人可以在公開場合互相肆無忌憚的嘲諷,這兩人除了已經是敵人關係之外,就剩下好到不怕對方跟自己掰了。
而這兩人的關係更加複雜,是相互認可的宿敵既是相互拆臺的對手也是相互捧場託付的友人。兩人就是對方的反面,就是那種相互比着較勁的存在。因此如果對方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絕對第一個站出來嘲諷,可是如果對方遭受打壓或者不公平的事情,又是第一個出來支持。
一個比喻就是一個老虎可以嘲諷另一個老虎不上進了,跟它爭着一片山林,卻決不允許其他的狐狸猴子做這些事情。
“行了,趕緊說”電話另一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度麼怪不得你這沈大老闆混了大半輩子還得找我這個老對手來做這事,你嫌丟人就找我你不怕我把今天的事說出去”龐暫說道。
“那你更丟人,趕緊說說,小魚怎麼樣還有那個小子怎麼回事”
“呵呵,小魚好的很,就是那個外面冷裏面軟的性子一點改變都沒有,我覺得這樣挺好,麻煩的也是你,至於何少俠嘛,入贅的事情你就別想了,小魚能跟他有個結果都算你高攀”龐暫說道。
“我高攀你別以爲我沒收集過着小子的資料,一無是處,不對,不就是個混公衆號自媒體的小傢伙麼”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說道。
“人家馬上就有詩人的標籤了,作爲詩人,哪怕一貧如洗,你這樣的湊過來都是高攀他,知道麼,這就是詩人的情懷和世界,像你這樣沒了靈性只剩本能的傢伙,跟你說話都是擡舉你。”龐暫說道。
“能不能好好說話,怎麼上來就罵人啊,還靈性還本能,就你寫的那些走下三路的作品,還好意思提本能提靈性。”
“呵呵,反正我是沒有兒女債,四個閨女大的三十四了,一個嫁出去的都沒有,我不着急,有點不着急,又不是我閨女,還剩了禮錢。”龐暫說道:“天天的說你們沈家十代書香,三代豪門,有意思麼閨女一談個戀愛就想讓對方入贅你覺得招來這樣的人做女婿你放心你這思想還是當年的文藝急先鋒麼”
“對了,剛纔我跟何少俠喫完飯下樓之後,小魚正在樓下等着他。行了,多的我不說了。”說完龐暫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