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灰塵？還是她看不到的孤魂野鬼呢？
然而唐丹妮的話讓她有些忍不住，既然大家都想放棄她那她也就不在乎了。
“唐丹妮你說誰呢，誰從骨子裏就是……”
宋以恩的反駁還沒有完全說出來，一直憤怒的唐丹妮就刻不容緩的懟了回來。
“我說的就是你，怎麼了做了壞事不能說麼，是不是連我也想殺掉啊。”
唐丹妮憤怒的同時又重新走回了牀邊，陶晨關上門也跟在後面。
唐丹妮和宋以恩互相敵視着對方，眼裏冒出來的都是刀光劍影熊熊烈火。
“我說你的話哪句是錯的？上學的時候都沒人跟你交朋友，甚至有人唾棄你。溫溫不嫌棄你，看你被同學欺負還幫着你。可你呢，連只狗都不如。那樣幫你你還反過來算計溫溫，而且你也太可怕太不是人了，我們上學幫你的時候你就開始算計我們。你說你的壞不是從骨子裏長出來的麼？”
唐丹妮強勢憤怒的闡述着事實，可能別人會覺得她用詞過於難聽，可是她知道宋以恩的人品，這些言辭和宋以恩所作所爲比起來算得什麼。
說的這些不管宋以恩是否承認，都是發生過的。
“唐丹妮你就是幫着秦靜溫說話，你只能看到她的好，看不到……”
宋以恩反駁着，但連她自己都覺得毫無陣勢可言。
上一次的話是被唐丹妮給打斷的，而這一次卻是被陶晨給打斷的。
“我說話，你是不是也會說我偏袒溫溫啊。你總是把這種偏激的思想強加到別人身上，難道這樣你自己就沒有錯了麼。”
“一個人說你錯了可能她眼拙，兩個人說你錯了可能是道聽途說，三個人五個人甚至所有人都說你錯了，你還認爲你是聖人不會做錯事麼？”
他知道讓宋以恩放棄仇恨已經是不可能了，但他還想努力的去改變她。只要她意識到自己的錯，她會走的很安心，只要她意識到自己的錯，秦靜溫就不會後悔交了這樣一個朋友。
“我沒說我是聖人。”
宋以恩的怒氣有所收斂，是因爲擔心陶晨也不管她。
“那你是什麼人啊，爲什麼自己犯了錯就不承認呢。你知不知道同學聚會的時候，大家都在說什麼。他們說我們幾個活該有今天，當初所有人都看出來你心思扭曲三觀不正，所有人都不跟你交朋友。就我們幾個扮演救世主來拯救你，就我們幾個裝好人，最後把溫溫弄成這樣。”
“同學們沒說你什麼，但他們說我們幾個是傻子。”
“明白麼？明白他們爲什麼說我們是傻子麼？”
這些話陶晨已經聽到很久了，但他從來沒跟宋以恩說起過，就怕傷到她的自尊。
但是現在看來，她知道自己有錯卻不承認，已經不知道自尊心是什麼東西，也就不怕傷到她了。
“他們都是胡說的，我不想聽。出去，你們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
宋以恩發瘋了，不想聽陶晨說的那些話。想起同學她就想起上學時那些蔑視她的眼神，想起一個一個對她嗤之以鼻的態度。
這些纔是真正傷害她的根源，這些纔是讓她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擁有一切的原因。
“我們也不想看你，我們再也不想成爲同學眼中的傻子。好自爲之吧，別等死了的時候連個送你的人都沒有。可悲。”
唐丹妮不屑的說完直接轉身，陶晨覺得宋以恩該冷靜一會，也跟着唐丹妮一起出去了。
病房裏只剩下宋以恩一個人，她一下子就沒有寄託沒有了靈魂一樣整個人空虛掉了。她錯了麼？她最後真的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送她上路的人都沒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