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也擦覺到了剛剛那個女人的異樣。
道:“給我查清楚。”
“是”
隨着向林話音的落下,殷天絕陷入短暫的沉默。
餘光朝那緊閉的房門看去,微微一收道:“送她去海邊別墅,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離開一步。”
“是”向林說罷,又補充道:“那蘇政華”
“把人提出來送到療養院,我想讓他跟他兒子在一起最好不過了。”
殷天絕說罷,沒給向林開口的機會擡起腳步便朝樓梯口走去。
只是剛走兩步,猛然停下,側身道:“蘇政華的事情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她”
“是”
向林看着殷天絕那消失在樓梯盡頭的身影,眸子一片陰沉。
房間裏那宛若一癱爛泥般的蘇桐坐在地上。
她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可淚依舊不受控制的順着眼瞼流淌而出。
周圍靜謐的可怕,就好似幽冥地獄的深谷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蘇桐雙眸暴凸、神色猙獰,咬牙切齒的聲音道:“殷天絕,愛上你是我蘇桐這輩子所犯下的最大的錯誤因爲你是個魔鬼、魔鬼、魔鬼”
蘇桐那發瘋般的聲音說罷,猛的嘶吼道:“魔鬼”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房間裏迴盪,仿若要只穿雲霄射入天際。
守候在房間外的向林在聽到這聲音的剎那,整個人以一怔,神情略顯複雜。
蘇桐不知自己在地上做了多久,再次站起時,雙腿一片發麻,險些一個踉蹌一頭栽倒。
她像是初學走路的孩子般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脫掉的衣服走去。
扯下身上這令人羞愧難當的情趣內衣,套上內衣、內褲、秋褲、毛衣、仔褲、靴子、還有米色的風衣外套,最後抓起圍巾將自己圍的嚴嚴實實,仿若生怕再被人侵犯。
走到玄關,握着那冰冷的門把手,拉開。
向林看着那頭髮一片亂遭、神情恍惚的蘇桐道:“蘇小姐。”
蘇桐根本不因向林的呼喚有絲毫的情感變化。
她整個人就好似那被抽去靈魂的木訥娃娃般,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向林緊跟而去。
出了夜笙簫,凌厲的夜風颳來,將她那頭亂遭的頭髮吹的肆虐飛揚。
蘇桐依舊一臉恍惚的朝前走着,漫無目的,就好似被全世界拋棄般。
然,她剛走沒兩步。
被向林攔住。
他說:“蘇小姐,殷帝爲您安排了去處。”
說罷,拉開停在路旁的後排座位的車門,衝蘇桐做了請的姿勢。
呼嘯的夜風中,蘇桐那宛若羽翼般的眼睫毛輕輕顫動。
然後鑽進了車裏。
向林跳上車,一腳油門下車,車子卷塵而去。
蘇桐看着窗外那炫彩的霓虹燈,剎那間只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去哪跟誰在一起做些什麼
重要嗎
不重要,她所能做的就是拼盡一切保護那唯一愛自己的人。
她的父親
蘇政華
然,向林不知,自從他們驅車離開夜笙簫的那一刻,一輛黑色的別克就一直悄然尾隨在他身後。
黑色的賓利宛若電閃雷鳴般奔馳在車水馬龍中,然後在雲大門口停下。
可能由於太晚的緣故,也可能由於太冷的緣故,所以校門口一片清冷,只是偶爾有零星的人羣縮圈着腦袋快步進入。
殷天絕拿起煙盒抽出一根菸然後啪的一聲點燃。
隨即只見氤氳的白煙將他團團籠罩,盡顯無限淒涼。
他靠在車後背上,那佈滿紅血絲的兩隻眸空洞的望着前方。
腦子裏閃現過的全是蘇桐剛剛那憤怒猙獰的表情。
她恨他、很到極致。
恍然,心狠狠的一陣痙攣,宛若窒息。
氤氳的白煙下,他那雙佈滿紅色血絲的眸瀰漫上一層繚繞霧氣。
直至一支菸燃盡,扔下菸蒂,拿起手機開機,然後撥通了蘇雲的電話。
要知道昨天sk年會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
蘇桐消失、殷天絕不見露面。
這羣宛若急瘋了般的媒體們自然是盡一切可能挖掘有價值的新聞。
無疑,蘇桐的家人成了他們爭先採訪的對象。
從昨天下午到今天蘇雲被各種媒體圍堵,無論她走到哪裏,所有人對她都是一片指指點點,就連舍友也都統統跟她拉開了距離。
蘇雲只覺得自己快被折騰瘋了。
如今夜色降臨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她手機又聒噪的響起。
當即心緒一片暴躁的蘇雲抓起手機,按下接聽鍵,不等那邊的人開口,便率先開口道:“我求求你們不要給我打了行不行我真不知道蘇桐在哪裏”
“蘇雲,是我”
低沉極具磁性的聲音抨擊這蘇雲那燥亂的心緒。
微怔,訝異的聲音道:“姐夫”
當蘇雲一路小跑奔至校門外時。
殷天絕正依靠在車子上抽菸。
朦朧的月光灑在他身上,今夜的他帶着幾分淒涼幾分滄桑,但無疑更顯魅力。
“姐夫”
蘇雲一聲大叫直接奔上前撲進了殷天絕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
殷天絕扔下手中那殘留的大半支菸,輕輕拍打着蘇雲的後背,略帶幾分寵溺的聲音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姐夫,姐夫幫你去揍他。”說話間他推開蘇桐,俯身看着她那張滿是淚水的小臉道:“再哭就成小花貓,沒人愛了”
聽殷天絕如此一說的蘇雲哭的更兇了,她僅僅摟着殷天絕那結實的腰身。
要知道,昨天殷天絕才從鬼門關回來,一身的傷,被蘇雲這麼一折騰,當即傷口再次裂開。
殷天絕眸光微微一緊道:“好了,都大姑娘了,別哭了,說說看怎麼了”
蘇雲好一會這才收住哭聲,揚着那紅腫的兩隻眸看着殷天絕,很是委屈的聲音道:“還不是我姐姐,她那些照片傳的滿天飛,現在學校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她妹妹,他們說姐姐是賣的,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姐夫,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恨姐姐、我很她、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