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濤在演奏鋼琴時又收到一個紙條。彈完一曲後,他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着:徐老師,您鋼琴彈得真好,出神入化。我是大學中文系四年級學生,也喜歡彈鋼琴,非常希望得到您的點撥、指教。如您能撥冗指教,弟子將感激之至!盼迴音。齊芸芸,手機號:xxxxxxxxxxx
看完紙條,徐海濤不僅向顧客坐位望去,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正注視着他。她面相清純、清秀,衣着淡雅,富有青春氣息。看到他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又微微點頭。看來寫紙條的人就她了,徐海濤心裏似有一股清泉流過,很清涼、滋潤。他也微微點了一下頭。
在空閒時間,徐海濤按低條上的手機號打了電話。
“喂,你是齊芸芸麼?”
聽筒裏傳來清脆、興奮的聲音:“是我。您是徐海濤老師吧?”
“你一下就聽出來了?”
“當然。我是您的虔誠粉絲。您的音容笑貌深深印在我心裏了,我一直盼着您的電話呢。徐老師,請您一定答應我的請求,否則我會傷心死的。”
徐海濤笑說:“你這麼說,我不答應也不行了。”
“太好了,我太高興了,太幸福了!”隔着話筒,徐海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在雀躍。他說:“不過,我工作很忙,恐怕抽不出太多時間。”
“沒關係,您得空時來個電話就成,我家裏有鋼琴,隨時恭候。”
這以後徐海濤爭取一週去一次給齊芸芸指點鋼琴。經過幾次接觸,他他感到她真像泉水一樣清純、清徹,很有文學藝術底縕。舉止言行清新脫俗,又很風趣、活潑。在她身旁就像坐在開滿鮮花的清泉邊,聽着泉水叮咚,嗅着芬芳氣息。他前一段時間一直心情壓抑,苗莉可怕的屍影經常在眼前晃動,白海燕的嚴格監控使他感覺自己是身陷囹圄的囚徒。現在有了齊芸芸的陪伴,他有了高山流水,得遇知音之感;又有久旱荒漠得到甘露滋潤的感覺。
“徐海濤,你最近是不是跟一個姓齊的小姑娘勾搭上了?”徐海濤回家剛洗完澡,白海燕就滿臉烏雲密佈地質問。
“什麼叫勾搭?她請我指點鋼琴,我幫個小忙。”
“那你爲什麼不跟我說!”白海燕眉毛豎起。
“我,我怕說了你又不高興,往多了想。”
“你不敢跟我說就是心裏有鬼!你跟她上牀了吧?!”
“哪的話,我跟她只是師徒關係,連握手都沒有。”
“誰信哪!你這隻擅偷腥的貓,遇見了美人魚,能老實麼?”
“我說的是真話,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馬上跟她她中斷一切來往,否則我要你們好看!”
“你,你……”徐海濤氣得說不出話來。
白海燕繼續緊逼:“我怎麼?我的話就是聖旨,你必須服從!否則……”白海燕拿起桌上一個茶杯,用力摔在地上,茶杯粉身碎骨。“你要時刻記住,是我在保護你的生命,不聽我的話,你就會像它一樣。”白海燕一指地上粉碎的茶杯。
齊芸芸又打來電話了,軟語綿綿:“老師,經您的指點,我鋼琴進步很快,同學、親友都誇我飛速提高呢。”
“芸芸,我最近非常忙,鋼琴輔導恐怕得中斷一段時間了。”
“老師,您可不能丟下學生呀。沒有您的輔導,我的鋼琴就得退步,誤入歧途。我又是您的虔誠粉絲,粉絲見不到偶像,將會度日如年呀。老師忙可以少來,但不能不來。學生翹首以待呀。”
在齊芸芸的央求下,徐海濤繼續同她來往,只是減少了數量,注意保密。只有同她交往,他的身心才能輕鬆些,舒暢些。
18
齊芸芸有一個習慣,每天喫完晚飯要出去散步個把小時。這天她喫完晚飯,又走出公寓大門。天空陰沉沉的,她有些猶豫,但晚上的菜比較油膩,她感到胃裏有些發漲,於是仍邁開了腳步。剛走出去一里多路,突然颳起一陣疾風,接着暴雨傾盆,她連忙跑到旁邊的一個書報亭下避雨。書報亭的經營者已經下班,但報亭伸出的屋檐可以擋雨。
這時又一個人跑到報亭下避雨,齊芸芸掃了他一眼,這人皮膚曬得很黑,衣服也很破舊,好像是一個民工。暴雨衝跑了街上的行人,街道上空無一人。那男人的目光有些發賊,不時向這邊溜一眼。齊芸芸有些不祥之感,覺得似乎某種危險就要降臨。她又掃一眼男人,把身子向旁邊閃了閃。如果不是雨太大,她會離開這裏的。那男人從揹着的帆布包中掏出一個玻璃瓶,秦麗麗以爲那是一瓶酒,男人想喝口酒驅驅溼冷。男人打開瓶蓋,又溜了齊芸芸一眼,突然,他把瓶口衝着齊芸芸的臉甩過來。齊芸芸事先有所警覺,本能地扭臉躲避,但是瓶中的液體還是潑到臉上一些,她的臉立刻如火燒一般疼痛,不由尖叫一聲。那男人隨着叫聲跑進暴雨中,瞬間消失了。齊芸芸帶着劇痛跑進暴雨中,她知道自己臉上可能被潑了硫酸,應立刻去醫院,可附近找不到出租車,於是她向距離最近的醫院跑去。暴雨沖刷着她的臉,她覺着灼痛減輕了些。
趕到醫院急救室,醫生果然說她臉上被潑了硫酸,立即給她清洗處置,又讓她住院治療。她給家裏打了電話,父親立刻開着車拉着一家人趕了來。
徐海濤聽說了此事,悄悄來到醫院探望。齊芸芸向他哭訴:“我也沒得罪什麼人呀,爲什麼對我下這樣毒手?”
徐海濤知道這肯定是白海燕的陰謀,但他不能對齊芸芸說。看着齊芸芸被毀滅了美麗的臉。他心中的怒火熾烈燃燒。白海燕,你太狠毒了,我不毀了你,你也得毀了我,還得再毀別人。
徐海濤的心中開始醞釀毀滅白海燕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