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三天,房偉依舊頭影沒露。這嚴酷的現實,對重案一組的壓力很大,組內焦躁的氣氛也越來越重了。
案發後,田春達一直認爲,抓獲房偉只是時間問題。因爲據警方掌握,房偉性格孤僻,親朋好友很少。只要他身上沒帶足夠的現金,不會逃得很遠,找到他並非難事。
況且,專案組除在媒體上通緝房偉,還張開羅網,在新新人類髮廊、房偉住所、他的親戚及朋友家,都派了刑警監視,還怕他不落網嗎令人遺憾的是,幾天過去,卻一無所獲。
組員們也議論這件事。
“你說房偉能藏到什麼地方呢”孟曉春問向海洋。
“可能我們追得急,迫使他自殺了。也可能是有人把他保護起來了。”
“誰能保護他呢”
“我一時也說不清”向海洋眉頭緊皺,顯出疲憊的神色。
這時,年輕的刑警郝東,目光炯炯地跑進來報告說:“田組長,房偉來自首了”
田春達的情緒爲之一震,驚愕地問:“來自首他自己來的嗎”
郝東回答:“不,還有莊方同律師陪他一同來的。”
一名刑警手握手銬,想銬住房偉。
莊方同律師擺擺手,說:“不必這樣,他不會逃的。”這名律師在本省有些名氣,公安、司法界不少人都認識他。他穿一身筆挺的西裝,很有些派頭。
“不必銬了,到那間屋子去審問吧。”田春達說。向海洋將房偉引向另一個屋子去了。
田春達對莊方同律師說:“莊律師,很想聽聽你領房偉來自首的經過情況,請談談好嗎”
“首先,我提醒你注意,房偉是我勸來的。他不是被逮捕,而是來自首的。”莊方同說。
“這點會考慮的。莊律師是打算作房偉的律師嗎”
“受某人委託,我決定作他的辯護律師,請多關照。”
“請問,你說的某人是誰”
“對不起,這暫時不能說。”
“可是,如果他隱藏了房偉,就觸犯了刑律。”
“恐怕你說重了。我認爲房偉是無辜的,所以保護他的人不會觸犯刑律。”
“房偉引誘在酒廊認識的女郎到旅館,想掐死她。是刑警聽到她的叫喊及時趕到,才避免了這起殺人案。難道房偉無辜嗎”田春達銳利的目光直逼着莊方同。
“可是,受害人作證說險些被殺害。直到現在,脖頸還紅腫,醫生診斷要三天後才能康復。”
“我認識一對夫婦,因夫妻打架,使妻子受重傷住了一個月的醫院,但他們還是夫妻。”莊方同沉着老練地反駁田春達。
田春達冷冷地說道:“我們正負責偵查最近連續發生的強姦殺人案,而房偉是我們的重大懷疑對像。”
“爲什麼懷疑房偉是連續強姦殺人犯可以的話,請說明理由。”
“這還得調查全部結束才能說。”
“你的意思是現在不能說”
“目前,還只是嫌疑。”田春達沒正面回答。
莊方同不滿地哼了一聲。“我不認爲房偉是連續姦殺女人的兇手。”
“你瞭解他嗎”田春達問。
“剛纔說過,我受某人委託,作了房偉的辯護律師,曾與他談了幾個小時。我做過檢察官,後來做律師。也就是說,做過起訴和辯護的工作。因此,觀察人的經驗自然比一般人多一些。談話之後,我自認了解了房偉這個人。我承認,他有粗暴的一面。他雖然是髮型設計師,思想很新潮,但他卻不擅言辭。我斷言他絕不是殺人犯。”
“我覺得莊律師下這個斷言早了些。”
“可我還是認爲房偉是清白的。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證據,不過,一旦起訴,你們就會背上包袱。我承認房偉在旅館跟酒吧相識的女人吵過架,也承認在警方查尋下,我勸他自首。但僅此就能構成刑事犯罪嗎我認爲,這些充其量只能是調解的條件。”
聽了莊方同的話,田春達無名之火從心頭燃起,忿忿地說:“能不能構成犯罪,這是我們決定的”說完他站起說:“就談到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