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落聲想到莊子航剛剛跟他說的話,而何天依有畏懼莊奶奶的心,決定給她一個驚喜:“可不是嘛,就我們四個人喫飯這樣坐着不是挺好的嗎”

    何天依自然聽出了重點:“四個人”

    莊子航對丁落聲的用意心領神會,他很好心的說:“哦,是這樣的,我爸媽有事出去了,中午不回來喫飯,我奶奶昨天去旅遊了,大概要去個四五天。”

    何天依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莊子悅意識到不對路,猛地給她夾菜:“天依姐姐喫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何天依沒有喫這個和那個,她只是轉過頭對她輕輕一笑:“謝謝。”其實她惱怒不是因爲莊子悅騙她莊奶奶在家,而是她爸爸媽媽奶奶不在家喫飯的只有在座的四個人她都不直說,害她白白提心吊膽了半天

    莊子悅也笑,不過笑得比哭更難看:“不客氣。”她看到對面的兩個哥哥也在笑,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這樣的小插曲對於某兩個來說是非常賞心悅目的,有時生活就需要愉快的小插曲來調味生活,生活需要插曲,所以也不可能只有一支,第二支插曲是這樣開始的。

    莊子航喫着喫着忽然心血來潮地說:“你說跟江文雙沒關係,我明天就請她喫飯,到時就真相大白了”

    “當”“當”兩聲一前一後響起,莊子航和丁落聲同時循聲望過去,原來是正在喝湯的莊子悅和何天依不約而同地紛紛掉了湯勺,只見她們有默契的不約而同的若無其事的拿起了湯勺繼續喝湯。

    莊子航疑惑把臉轉向丁落聲,丁落聲還給他一臉的茫然不知。

    一頓飯終於在有驚無險中結束,而後怎麼樣來的就怎樣去,但去各懷心事,一方對策一方思量。

    如果現在丁落聲還不知道她們倆是因爲江文雙而反常那說明他笨得可以了。似乎江文雙一直都是核心,從何天依和江文雙第一次見面已經開始明爭暗鬥,後來是見面必鬥,他爲什麼知道,因爲爭鬥的對象是他

    只要他和她們同時出現,她們各自都表現得和自己特別親熱,好像自己纔是和他要好的那一個。一旦在他面前沒有她們中的某一個,就完全是另一個模樣。

    平常江文雙會約他見面喫飯,較爲熱情,不過他自認作爲朋友很正常;何天依雖不會約他,但每次見面都會客客氣氣的,有時還會把他當作調笑的對象,這也異常不到哪裏去。

    她們這哪裏有半分像癡迷他的樣子撇開這些不說,就當作他自以爲是她們爲了得到他把對方當成情敵,可是,爲什麼這裏面也有莊子悅的事看來這事可有意思了。

    如果丁落聲知道是什麼事,他一定會如沐冰霜的。

    下午丁落聲在何天依回家的時候也離開莊家,於是順理成章的送她一程,於是兩人和莊家兄妹揮別後絕塵而去。

    “明天有沒有空,陪我去書店買本書。”丁落聲說。

    “就買一本書還要找個人陪可以想象你平時有多無聊,不過真不好意思,我明天正好有事。”雖說她閒得發慌,但也不會無聊到專程陪他去買“一本”書。不過他這個要求也忒奇怪,難道他還有別的想法

    “你沒空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丁落聲一副婉惜的樣子,自言自語,“不知道文雙明天有沒有空,我得問一下她。”

    何天依:“”有選擇的人真是討厭啊,剛纔還跟莊子航誓言旦旦轉眼又去找別的人更討厭,她纔不會讓這個腳踏兩隻船的人兩面風光。不過,現在反悔好像不大好,但是,“那個我想起來了,我不是明天有事,是後天,所以我陪你去吧。”

    丁落聲在後視看她的表情腸子都快笑直了,但他臉上波瀾不驚:“我也想起來了,我明天正好有事,不是後天,所以明天去不了了。”

    何天依:“”

    丁落聲:“你後天有空嗎”

    何天依:“”

    丁落聲:“哦你剛纔說後天有事,看來我得和文雙一起去了。”

    “你一定要跟文雙去嗎”

    “只有文雙願意陪我去。”

    “你喜歡她”

    “她喜歡我。”

    “所以你們在一起了”

    “你有意見”

    “有。”

    “你有什麼意見”

    “呃”何天依語塞了,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激動過頭了,所以沒發現這是個圈套,才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當中。

    丁落聲等的就是這一刻,心情格外舒暢,就連等紅燈也從未試過的舒心愉快。他靠在駕駛座上悠悠地說:“說吧,爲什麼反對我跟文雙在一起之前你表現得那麼明顯,我在你喜不喜歡我之間琢磨不準,因爲我感覺實在不像,但我又想不不出來你爲什麼這麼做,然而今天經過你和子悅的表現我可以肯定了,你不是因爲喜歡我,卻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什麼”他看着紅燈變綠,徐徐前進。

    知太多果然不是件好事,明明知道他的祕密還要害怕他已經知道了你知道了他的祕密你還要在他面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如今她和莊子悅的行爲被他拆穿還要繼續裝傻充愣:“你怎麼就肯定我不喜歡你,你英俊瀟灑儀表堂堂少年多金,打着燈籠都打不到的金龜婿,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子悅跟我那麼好,當然跟我同仇敵愾,這有什麼奇怪的。”

    “想不想證明給我看”丁落聲忽然問。

    “證明什麼”何天依不解地問,然而她沒聽到他回答,卻感到車子停了下來,接着就聽到極輕的拉扯聲,就在她凝神傾聽的時候感覺到旁邊的人慢慢朝她逼近,那種屬於男性獨有的氣息如潮一般襲來,她甚至聞到了他衣領的清新香味。

    她的臉龐頓時似火燒一般滾燙,並且迅速向耳朵和脖子蔓延,心跳快得一塌糊塗,可是她卻無法控制。這種討厭的感覺好熟悉,好像什麼時候出現過,哦她記起來了,上次她撞到腳他抱她下樓梯也是這種感覺,誰能告訴她爲什麼她還記得那麼清楚她潛意識的往後車窗那邊退,退無可退後被困在那裏。

    “你怕什麼如果你喜歡我,現在可是你的最好時機。”他的聲音像催眠曲一樣,讓人聽了不知是夢還是幻。

    灼熱的氣息噴到她臉上,酥酥癢癢的,猶如十條八條無形的繩子將她牢牢捆住,令她彈動不得,腦袋裏什麼都沒有了。她費勁的稍稍直了直腰身,找回了一點點理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不能勉強你,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會死皮賴臉的纏着你。而且我用這種方式得到你也不光彩,對誰都不公平,說不定你以後發現自己喜歡的是文雙,所以我應該跟她公平競爭,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說這話雖然是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認識到自己的衝動可到底有些底氣不足,不過她好歹把話說完了

    “是嗎”

    這兩個字聽起來戲謔十足,不過重要的不在於他說什麼,而是他仍然屹立如山,半點離她遠一點的意思都沒有。她不得不梗直了脖子,堅定的說:“當然了。”

    一絲絲暖風徐徐拂過,她感覺他應該在笑,正當她不知如何對應的時候他終於慢慢退開,那種窘迫感覺總算消失了,她在心裏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丁落聲的確在笑,並且笑得很愉快,連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像在打節奏。他本來只是想捉弄一下她,不曾想結果出乎意料,不只是她的,還有他。

    他以爲她會鄙夷的推開他或坦然與他相對,事實卻恰似相反。本來看到她這樣他應該馬上退開,可不知道怎麼的他想逗弄她的興致反而濃烈起來,她的心慌意亂面紅耳赤在他看來十分好玩,沒想到她還有這樣怕羞的一面。

    這樣的何天依對丁落聲來說是新奇的。

    車開到三天門小區何天依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說了聲再見就火燒尾巴一般奪門而出。

    丁落聲笑看着她落荒而逃,還不忘叮囑她慢點走,可惜她沒聽到。或許她聽到了,又或許她聽到了裝作沒聽到,不過也許這纔是最好的回答。

    何天依回到家一連喝了兩杯涼水仍然覺得燥熱不已,天氣怎麼那麼熱她用手扇了扇風,無濟於事。走到風扇前面吹了一會兒風,感覺好多了,可她不知犯了什麼渾,忽地想到車上那個畫面,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發燙起來。

    不是天氣問題有了這個誰知她頓時感到不妙,開始惶惶不安起來,做什麼都不在狀態,就連晚上聽收音機也破例的走神。

    她恍惚地聽到光明說:“我每次看見他心都會砰砰直跳,跟他說話就會不由自主的臉紅,手心也跟着冒汗”她聽得心中一震,她今天不就是這樣嗎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手心沒冒汗。

    等她醒過來想聽明白已經因爲腦袋開小差錯過了,就在她後悔莫及的時候恰巧傳來了光明的聲音:“這就是喜歡”她被嚇了一大跳,她喜歡他她怎麼可能喜歡他淡定淡定,一切都是自己胡亂臆想的,根本沒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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