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依:“油炸。”

    “你什麼時候學會炒菜的”

    “大概十幾歲的時候吧。”

    “難學嗎”

    “不算太難,我也只是學了一年半載而已。”

    呃,這麼說來確實不難。

    菜在何天依有條不紊的翻炒中由生到熟,雖不敢說色香味俱全,但也絕對是美味可口。

    丁落聲把菜端出來,順便叫神父和孩子們洗手喫飯,然後幫着何天依清洗用過的廚具,擺放整齊。

    “天依姐姐。”一衆小孩進來洗手。

    “嗯,洗手喫飯了,叫了神父爺爺沒有”何天依說。

    “我知道了。”神父走進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廚房,排排圍着飯桌坐了下來,神父和丁落聲盛飯。

    “哇我要喫雞腿。”大王說,叉子就要申過去。

    “我也要喫。”小蜜蜂跳起來說。

    “我喫雞翅。”葉子說,聰明人的選擇往往比一般人的容易成功。

    “你們愛喫什麼喫什麼,我喫雞腳。”將軍也另行選擇,不屑與他們一般爲一個雞腿爭鬥。

    “你們要友愛,要相讓纔對”神父坐下來。

    “是啊,天依姐姐那麼辛苦做飯給你們喫,你們是不是應該讓給天依姐姐喫”丁落聲也落座,坐何天依旁邊,“你們要是讓給天依姐姐喫,我以後過來天天買雞腿給你們喫,怎麼樣”

    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誘惑的條件,可是美食當前實在難以抵擋,大王和小蜜蜂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何天依哼了一聲:“你們兩個猜拳,誰贏了雞腿就歸誰。”

    這樣最好不過了,什麼都不用多想,猜贏了就有雞腿喫,大王和小蜜蜂立即伸出小手剪刀石頭布。

    小蜜蜂出布,大王出的石頭,但他臨時又變卦伸出兩根手指。

    小蜜蜂即時炸毛:“大王你個笨蛋居然使炸,你明明出的是石頭,雞腿是我的。”

    你說大王笨吧他居然會變手指,也不知道笨的是誰了。

    大王慢吞吞地說:“我本來是想出石頭的,但是後來我改變主意出剪刀了。”

    何天依主持公道:“再猜一次,大王你要是再這樣雞腿就歸小蜜蜂了。”

    誰也不能比這更同意了,小蜜蜂和大王重新再猜,她的眼睛勞勞的盯着大王的手,生怕他又會臨時使炸。大王這回老實了,應該出剪刀就剪刀,沒想到竟然贏了,把小蜜蜂的布給剪了。

    “呀我贏了我贏了,雞腿歸我雞腿歸我。”大王高興地叫了起來。

    小蜜蜂嘟着嘴,不服氣地看了雞腿一眼,叉了一塊雞肉吃了起來。

    雖然有吵有鬧,有老有少,這飯喫得還是很有意思的,孩子們時不時要喫這個那個,然後那個又要這個那個。

    丁落聲邊喫邊頭點:“不錯不錯,剛纔我還擔心會不會半生不熟,以後就不必有這個擔憂了,這是獎勵你的。”夾了一塊雞肉放何天依碗裏。

    何天依一頓:“以後你當然不必有這個擔憂了,因爲你要有機會喫纔是。”夾着他送進碗裏雞肉不客氣的喫起來,她還客什麼氣呢,自己做的菜。

    丁落聲不以爲然,還有點自得:“那你有機會喫我做的菜了,神父,明天我下廚。”他對神父說。

    “很好。”神父說。

    果然第二天他又來了,雞鴨魚肉,能帶的都帶來了,教堂那個破舊的小冰箱差點就裝不下了。

    何天依驚聞後說:“你這是打算常住了”

    丁落聲神色一亮:“好主意,我本來只打算常喫,你這麼一提醒我就想到去問神父借個牀位了。”

    先不論他說的真假,但他確實把自己當自己人了,和何天依一起聽孩子們背口訣,教他們背詩,做遊戲

    玩着玩着,小蜜蜂就跑到鞦韆上坐了:“我要盪鞦韆,大王快給我推。”

    大王不願意,也坐到另一個鞦韆上:“我要也坐,葉子給我推。”

    這時將軍顯出了他的男子氣概本色,出來說:“大王你羞不羞,讓一個女生推你。”想想可能覺得這話不妥,又說,“讓葉子和小蜜蜂先坐,等一下輪到我們。”

    不得不說將軍還是很有大哥氣勢的,大王雖然不甘願,還是退到背後做推手了。葉子也高高興興地坐上了鞦韆,將軍自動自覺地去推她。

    那邊嘻哈熱鬧,這邊卻靜如止水。

    丁落聲唉了一口氣:“我剛想說我來坐你來推,可不好意思說了,萬一將軍問我羞不羞我可就丟臉丟大了,所以只能委屈我來推你咯。”

    何天依一步一步走到旁邊那個空着鞦韆,摸索着吊繩坐下來,自己踢着地面慢悠悠地蕩起來:“其實你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在旁邊看着。”這個鞦韆與孩子們的木質的不一樣,它是鐵的,結實牢固,是丁落聲連夜叫人做的,價錢比平時高出一倍,然而何天依並不知道。

    丁落聲當然不會在旁邊看着,他走過去很自然地在何天依背後將她高高的推蕩起來。

    “哇,何天依姐姐飛得好高,我也要飛高一點。”小蜜蜂側着頭看過去。

    人都有一個比拼的心,大王當然也有,小蜜蜂高了就是他的功勞,所以他用力地推了起來。他畢竟只有幾歲,力氣有限,再怎麼推也只是比將軍推得高而已。將軍也不甘示弱,即時使盡喫奶的勁兒推起來。

    滿院子歡樂的笑聲,即使沒笑出來的嘴角也掛着笑意,快樂這種東西是會感染的,打心底裏。

    丁落聲彷彿找到何天依快樂的根源了,原來和孩子在一起就能變得和孩子一樣純真簡單,不需要去考慮太多的人情世故,就像他現在,什麼都忘了,心裏是從沒有過的放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何天依的原故,他又想到了江馨,她在什麼樣的環境過着什麼樣的生活身邊的人對她好不好她快樂嗎

    也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了,所以上天才會讓他遇上何天依是這樣的嗎他和她的相識原來也是種緣分。

    隔天喫過午飯,孩子們已然午休,丁落聲和何天依在院子裏閒談靜坐。經過幾天相處,兩人已經又熟了一大半,說話也更不見外了。

    “教堂好像成了你的避難所啊”何天依說。

    “此話怎講”丁落聲問。

    “你不知”

    “我不知。”

    “你是不是在逃避什麼東西你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何天依一副知道太多的樣子。

    我有逃避嗎逃避什麼呢丁落聲自問。他只是覺得這裏好玩所以玩幾天而已,如果說他是逃避那她豈不是也在逃避

    丁落聲笑:“那依你看,要怎麼樣解決”

    那還不簡單:“你可以找人商量啊,子航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嗎跟他商量啊,他一定可以解決的。”

    這就奇了:“你怎麼那麼篤定他一定可以解決莫非你跟他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議論過我還是你知道什麼”最後一句是隨口說的。

    何天依嚇得夠嗆,有種東窗事發緊張:“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又沒有說,我哪裏能猜出你們什麼事,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人急無智,說多了反而讓人覺得欲蓋彌彰。

    看她急的,難不成另有隱情:“這麼說你知道什麼誰告訴你的子航還是小樂”他也不是一定要死守這個祕密,但是他覺得這樣的一個祕密,如果要說也是應該由他在一個特別的時機告訴她,畢竟她和別人不一樣,和江馨一樣。

    兩人的想法千差地別,卻因爲各自的自以爲是,誤以爲是一件事。

    “呀,原來你們之間還有祕密,是什麼,能不能跟我說說”何天依將計就計,不否認,也不承認。

    丁落聲疑惑是看着她,一時難辨她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最後他決定,當自己什麼也不知:“說了是祕密,怎麼能隨便跟你說。”他笑了笑,不想再討論下去,“你有沒有沒去過而又特別想去的地方”

    何天依當然有:“酒吧。”

    “酒吧”這讓他非常意外,隨便任何一個地方,他都沒想到會是酒吧,只一瞬,他就明白了。只是,呵呵,他才從那裏洗心革面,現在又要重操舊守

    答應是當然的,他想都沒想,帶着何天依去了他往日所在那個燈紅酒綠之地。

    這是個小小的清吧,裏面的人很有素質的喝酒聊天玩遊戲,還不算太嘈雜。

    何天依畢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被霓虹燈閃爍和各種嘻笑說話聲及骰子搖晃撞擊聲包圍着讓她很不自在,甚至有點兒害怕。

    丁落聲和她在吧檯坐下,看到她緊繃神經,笑着:“不用緊張,放鬆點,沒事的。”

    何天依僵硬地笑了笑,耳朵卻一刻也不鬆懈,注意力仍然被周圍的聲音吸引着,或者說她在防衛着。

    “喝什麼”丁落聲這句終於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喝什麼來酒吧當然是喝酒,但酒屬於她違禁品,掛在嘴邊可以卻不能喝進去。她每回去咖啡館都是喝果汁,難道來酒吧還是喝果汁其實,她內心是非常想嘗試下喝酒的,從前只能說沒有好時機,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如果說喝酒是違規,那麼在進酒吧那一刻她就已經犯了,酒喝不得,來酒吧更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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