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陽和蒙城露出笑意，端起酒碗和蘇青白碰了一下。
一飲而盡。
氣氛逐漸融洽起來，蘇青白又是個話嘮，加剛剛收復永樂城，重登城主之位，簡直是有說不完的話。
張明陽也是一個混跡於‘江湖’的商販，同樣是個善於交際的人，一個能說，一個懂配合，氣氛更加熱烈了。
倒是隻有蒙城一人面帶微笑的聽着，一邊默默無聞的喝着小酒。
酒過三巡。
“蒙將軍有心事？”張明陽早注意到了蒙城的狀態，現在正好趁着蘇青白說盡興了，轉移對象關心一下。
蒙城聞言，略帶笑意地搖搖頭，說道：“蒙某哪來的什麼心事，是想起一些昔年往事罷了。”
城主，這兩個字對於蒙城來說，意義非凡。
因爲他曾經也效忠着一位城主，她叫做夢靈心。
昔年往事。
張明陽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已經喝成醉醺醺的蘇青白突然一拍桌，笑意滿面地看着蒙城說道：“蒙將軍，靈氣枯竭前我曾聽說你是因愛慕於夢城主，才心甘情願待在夢幻城爲夢城主效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蘇青白！”張明陽沉聲示意，拉了拉蘇青白的衣袖。
這種坊間傳聞拿出來說，並不是太好。
“無妨。”蒙城擺擺手，臉並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轉頭看向外面的圓月，輕嘆了口氣，說道：“坊間傳聞我是因爲愛慕夢城主才選擇留在夢幻城，其實並沒有說錯。”
他愛慕夢靈心的事情在靈氣枯竭前早不是什麼祕密，只是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罷了。
蒙城的突然承認倒是讓蘇青白和張明陽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可惜蒙某配不她。”蒙城露出苦笑，倒下一碗酒猛地一飲而盡。
“以前配不，以後也沒有機會配得。”
一句話讓整個歡快的氣氛瞬間變得哀傷起來，一時間三人都沉寂在這種氛圍內。
“其實，我也有過愛慕之人。”蘇青白突然說道。
蒙城和張明陽紛紛轉頭看向他。
“那是在我遊歷大夏時遇的一名姑娘，我現在還記得她的穿着打扮，橘黃色的長裙，烏黑的長髮，面插了一朵鬱金香，笑聲特別好聽，跟個百靈鳥似的。”
“長相呢？”張明陽好的問道。
描述了這麼多也沒任何對長相的描述。
蘇青白嘿嘿一笑，說道：“早已記不清了。”
早已記不清。
字裏行間藏不盡的苦澀。
“張師你呢？你不會長這麼大都沒有愛慕的女子吧？”蘇青白的自我調節能力還是很強，馬恢復狀態並且把話題轉移至張明陽身。
張明陽聞言，卻是陷入了沉默，沉思了一會，才搖頭回道：“我好像並沒有愛慕的女子，倒是有遠大的夢想。”
“什麼夢想？”蒙城追問道。
“成爲一名神級馭獸師！”張明陽眼裏露出精光，不過馬又黯淡下去。
“不要灰心，也許你還有機會。”蒙城拍了拍張明陽的肩膀，鼓勵道。
張明陽苦笑的搖搖頭，從靈氣枯竭的那一天開始，什麼夢想都破碎了。
蒙城也沒有直接說話，而是起身走到門前擡頭看着天的明月，沉聲道：“也許我們的少爺，能夠幫你完成這個夢想。”
“少爺？”張明陽和蘇青白麪面相覷，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這是靈心告訴我的。”蒙城繼續說道。
夢靈心！
“夢城主還活着？”蘇青白一臉震驚，倒是一旁的張明陽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陷入了沉思。
“沒有，已經死了，現在屍體應該在少爺手裏。”蒙城猶豫了一下，低語回道。
“你是說夢幻城裏面那具食器而生的披髮怪物？”張明陽遲疑地問道。
“不錯，那是城主，她用‘枯木朽心’祕法讓自己成爲傀儡，等一個人有緣人。”蒙城點點頭，粗曠的背影略顯落寞。
這個有緣人顯然不用多說，肯定是少爺了。
只不過這和少爺能不能幫助他成爲神級馭獸師有什麼關聯？
張明陽擡起頭看向蒙城，卻發現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走了。”蘇青白咬了一口雞腿肉，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相信蒙將軍的話嗎？”張明陽突然問蘇青白，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裏竟然認爲蒙城的那句話有些道理。
“爲什麼不相信？”
蘇青白嘿嘿一笑，拿起酒罈子要倒酒，發現裏面已經空蕩蕩，一滴酒都不剩，遺憾的嘟囔了一句，這才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你見過能把失去神性的契約重新恢復神性的人嗎？你見過能把失去藥性的丹藥重新恢復藥性的人嗎？你見過面對每天消耗千枚靈石而面不改色的人嗎？”
“沒有吧？”
確實沒有。
靈氣枯竭五年，靈石還存在一些，但是契約、丹藥這些依託於天地靈氣生存的東西卻全部失去應有的作用，徹底成爲垃圾。
按照理論來說，除非是天地靈氣重新復甦，否則它們是不可能恢復原有功效的。
可是這些在少爺面前，似乎不是什麼問題……
“嗝～～！”
蘇青白打了一個長長的嗝，舒服地拍了拍圓鼓鼓地肚子，醉眼朦朧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張明陽，笑道：“還有，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神雪王。”
張明陽聞言一愣，緊皺的眉頭慢慢鬆開，恍然道：“是啊……神雪王。”
這個傳說的人物，現在卻依附在少爺身邊，充當管家般的角色。
或許，少爺身隱藏的這些祕密，真的能夠改變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
在一羣狗腿子都認爲慕長安有通天之能時。
心情雜貨鋪內。
慕長安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按了三個鍵。
‘嘟~嘟~嘟~’
‘噔！’
電話通了。
“喂？110嗎？我要報警，我家裏面遭賊了。”
/52/5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