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回到了在京城的日子,趙逸總是想着法子討好她。可是那是以前,現在她一無所有,沒有人會爲她撐腰,而趙逸的想法她一直都是知道的。那紈絝對自己看好的東西總是很執着,就像他家裏那一屋和她相像的女子。
清風樓,兩人坐在窗前,霍漫漫看着窗外,趙逸看着她,目不轉睛。
“還看信不信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霍漫漫伸出兩根手指頭。
趙逸一直在笑,“還是這麼兇,你說我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你瞎了眼啊”對趙逸,霍漫漫從來說話都是不客氣的,可是他從來不生氣,臉皮厚的不行。
“我就是瞎了眼,但是我願意。”趙逸依舊看着,“反正你也瞎過眼,咱倆天生一對兒。”
趙逸的話,霍漫漫哪裏聽不出,她當初瞎眼看上了薛謹嚴,落得如斯境地,又怨得了誰“我可不喜歡跟別的女人搶男人。”
“不用你搶,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趙逸笑道。
這紈絝說起話來還是這麼厚顏無恥,“那你的美人們還不得哭死你捨得”
“她們啊”趙逸終於收回視線,“是得好好想想怎麼安置。”
霍漫漫一驚,這紈絝來不來的開始爲後面打算了,她可不打算跟着他。“你來素州,你爹不管你了”
趙逸哼了聲,“在家裏還不是整天教訓我。”看得出與他的父親關係並不好,“說我這也不上薛謹嚴,那也比不上薛謹嚴。我真就沒看出來,他薛謹嚴有什麼好的”
霍漫漫將臉撇開,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她還是有些心亂。
看了眼霍漫漫,趙逸拍了霍漫漫的頭一下,“你這是什麼樣子他都娶了別的女人了,還想着他你有沒有點兒出息”
霍漫漫也暗罵了自己一句,“我與他已無任何瓜葛,若一定要說有的話,那也只剩滅門之仇了。”
“霍漫漫,你是不是想報仇”趙逸眉頭一蹙,“藺閱昭已經得了天下,你好好的活着不行嗎”
“報仇我沒有那個能力。”霍漫漫嘴角沒有溫度的翹了一下,如果有能力,她一定會報仇的。“你知道太子現在怎麼樣了嗎”
趙逸看向窗外,“不知道,本來聽說拘禁在一處密宅,可是根本就查不到。應該是凶多吉少吧。”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還有,當日你逃離京城,事後我查過,暗中打探你的不是藺閱昭。”
不是霍漫漫看着趙逸,“不是他是誰想讓我死的不就是他嗎”
趙逸搖搖頭,“你對他有什麼威脅他更願意看着你走投無路,淪落風塵。只是他恐怕沒想到,你居然活的好好的,果然是我看上的女人。”
“閉嘴”霍漫漫白了趙逸一眼,這紈絝總是不正經,“那暗中查我的人是誰”
“不是大越人,好像是長蓬來的。”趙逸托腮仔細審視起霍漫漫,“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什麼時候和長蓬又扯上關係了”
這麼說那應該是小川派去的人。“我哪裏知道倒是你,走到哪裏,桃花惹到哪裏。”
“趙逸”霍漫漫站起身。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趙逸忙道,將霍漫漫拽回凳子上,“想喫什麼”
也不知道自己跑了以後,陳京娘那裏怎麼樣瞭如果想回東海,就不能讓趙逸知道自己的行蹤,以至和什麼人在一起。
看着不停給她夾着菜的趙逸,霍漫漫想着如何擺脫這個紈絝。她可不想跟她回去做那一羣女人之中的一個。
喫過飯,兩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你住在哪裏”霍漫漫問着一旁的趙逸。
“我帶你去。”趙逸笑的神祕。
不會安家在花樓吧這紈絝向來荒唐,這事絕對能做得出來。“你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你爹就這麼由着你,還給你銀子”
“我早就自己養着自己了,相府的那點兒銀子,我纔看不上眼。”趙逸一副趾高氣昂。
又開始吹牛了。霍漫漫搖頭,定是那溺愛他的祖母一直慣着他。
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日頭,卻沒有減少絲毫悶熱。趙逸從小廝手裏接過一把扇子,送到了霍漫漫手裏。
放在以前,霍漫漫一定會將扇子摔倒地上,再踩上兩腳的,然後趙逸會再送上第二把
“走啊”趙逸用手指戳了戳霍漫漫肩頭,“不遠了。”
趙逸帶霍漫漫到的地方是素州碼頭。剛好有一艘貨船靠岸,趙逸走上了甲板,揮手示意霍漫漫上船。
趙逸走到船頭,江風夾雜着溼氣,吹拂着他水色的衣袍。“我現在經商了。”
“啊”霍漫漫有些不可思議,趙家是書香世家,和之前的霍家一樣,這趙逸在讀書上是不行,可是經商趙丞相肯定是不會准許的。“你爹不是一直希望你爲官嗎”
“你覺得我是那塊料”趙逸搖頭,“說什麼惟有讀書高,還不如銀子在手。”
想不到這紈絝表面荒唐,心裏還是有些想法的,“這船是你的”
趙逸點頭,對着霍漫漫一挑眉,“這勿江上六成的船都是我的,我是不是很厲害”
難怪他會以爲自己死了,當初逃出梁安時,上的是藺閱辰的船,所以趙逸才不會得到消息。
“嗯”霍漫漫點頭,“可以掙多的銀子,養更多的美人兒了。”
“那我也養着你吧”聽上去好像是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可是趙逸說的認真,“我掙得銀子都給你。”
“可我想找個爲官的相公,才高八斗,才學五車。”霍漫漫搖頭。
“霍漫漫”趙逸一字字的叫着,“你就是故意的找個書呆子有什麼好的”
“沒辦法,就是喜歡啊”霍漫漫說的無可奈何,“你也知道我們霍家是書香世家嘛”
“好好好”趙逸擺手,“我不跟你爭,能被你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