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盯着霍漫漫看了又看,他想不明白,爲什麼有人放着好日子不過,非得去受賤女人不都喜歡有人給她銀子花,爲她買首飾嗎
“這樣吧”秦城想了想,“這幾日京娘實在忙得很,你就先別過去跟她說,過幾日看看。”
秦城會真心爲陳京娘着想霍漫漫不信,他肯定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再留幾日也好,說不定陳京娘就會認清這個虛僞的男人。
從成衣鋪出來,霍漫漫感覺心情好了些,反正和秦城已經說清楚,他難不成真的無恥到硬逼她
霍漫漫惦記着霍素音,想着去青梅苑看看她,雖然救她的事一直沒有進展。
總覺得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一件又一件。霍漫漫望着花街盡頭的青梅苑,上次去的時候,鳳英顯然實在針對霍素音。那裏面的一些手段太骯髒,萬一哪天鳳英給霍素音使了陰招。
在離青梅苑不遠的地方,霍漫漫停住腳步,迅速走到湖邊的柳樹下。
柳枝細長,掩住了站在樹下的人兒。霍漫漫用手撥開柳枝,望向青梅苑門前。
兩個男人,身形高大,正往湖邊的涼茶攤走過去。霍漫漫看的清楚,那兩個男人正是得恩寺裏見過的薛謹嚴的手下。
沒錯,霍漫漫確定自己沒看錯。爲什麼薛謹嚴的人還來到這裏就算是想看選花神,來的也太早了。再說薛謹嚴對手下的人一向嚴格,不准他們去一些煙街柳巷。
兩個男人坐在茶攤上,眼睛不時往青梅苑看去,好像在找什麼,又好像在盯着什麼
難道說薛謹嚴也知道霍素音在這裏可是他與霍素音根本談不上有交集。不管怎麼樣,今日是無法見到霍素音了。
回到香粉鋪子,霍漫漫面對玉環,幾次欲言又止。想提醒她這些日子別亂跑,萬一被薛謹嚴的人碰到;又怕告訴了她,她跑去薛謹嚴拼命,直接自投羅網。
一直回到秦宅,霍漫漫想還要要告訴玉環。
“我昨日沒回來,是因爲碰到了一個人。”霍漫漫拉着玉環,讓自己說的儘量平靜。
“什麼人”玉環問。
“薛謹嚴。”霍漫漫輕輕吐出三個字,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好陌生,就好像說的是張三,李四一般。
玉環跳了起來,“他怎麼來了他想做什麼是不是想抓你回去”
霍漫漫拉回玉環,“他沒看見我,你家小姐很聰明的。”
“這忘恩負義的薄情人來捃州做什麼”玉環說的咬牙切齒,那架勢恨不得直接將薛謹嚴生撕了。
“應該是陪着靈卓來的。”這其實也是霍漫漫的猜測,“旭蓮公主不是沒了嗎她作爲姐姐前來弔唁一下也是應該的。”
“假情假意”玉環冷哼一聲,“渣男配惡女,天生一對兒。”
看着玉環比自己還要恨的樣子,霍漫漫覺得好笑,“你管他們做什麼只要咱們過好自己的就行了。”
“小姐,你別難過。”玉環安慰道,“世上肯定有比薛謹嚴好的人,長得比他好,家世比他好”
“小姐,看見你笑,我就知道你沒事了。”玉環笑了,“那咱倆這幾天就不出去了。”
“還有一件事。”既然說了一件,霍漫漫也索性將另一件說了出來,“素音姐姐被賣到了青梅苑,就是那天台子上的若梅。”
“什麼”玉環似是不敢相信,“刺史家的小姐”
“這件事我慢慢在跟你說。”霍漫漫聽見外面有了聲音,“應該是京娘姐回來了,你去看看她,這兩天她也忙得很。”
玉環點了點頭,跑出了院子。
晚飯時,陳京娘難得在家裏吃了一頓飯,中間說話並不多,大都在想些什麼。
霍漫漫看陳京孃的樣子,應該還是在位銀子的事發愁。她可能不知道他的好男人在成衣鋪子裏唱着小曲兒喫喝,一點都不心疼她這個在外奔波的女人。就連晚飯都不回來,家裏的一切都壓在陳京娘身上。
飯後,陳京娘坐在自己的院子裏,手中拿着一把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
“京娘姐。”霍漫漫洗了一盤桃子端着走進院子。
“禍水。”陳京娘指着另一根板凳,“坐下吧”
聽聲音,霍漫漫能覺出陳京孃的疲憊。“這桃子新鮮,我給你洗了幾個。秦爺還沒回來嗎”
“說是去找鄭老闆了,想看看他能不能幫幫忙,從他那裏先賒一些貨。”陳京娘看了眼桃子,並沒有伸手。
“您真的信任秦爺”霍漫漫問道,“他在外面這樣,你從來不擔心”
陳京娘一愣,“他救過我的命,這個世上的人都唾棄我的時候,只有他伸手幫了我。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聽到了什麼,你都不要當真,這些話我早就聽過了,有的甚至是秦爺親口對我說的。”
就因爲秦城當時發了一回善心,就要陳京娘拿一輩子來還嗎“秦爺跟你都說了什麼說他養着青梅苑的頭牌,鳳英”也許揭開傷疤很疼,可是你必須直視。“說他前幾天被騙去的銀子,實際上是爲了討鳳英歡心,拿去投了花神”
“你說什麼”陳京娘一臉驚訝,不知道是沒聽清楚,還是無法接受。她手中的蒲扇落到了地上,本來疲憊的肩頭直接垮了下去。
眼前的陳京娘有些無助,讓霍漫漫覺得內疚,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陳京娘被秦城欺騙,最終落得一無所有。
“在京郊的香料作坊,那晚我沒有回來。”霍漫漫繼續說着,“我知道秦爺也沒有回來,因爲他帶着鳳英去了作坊,天不亮離開的。”
陳京娘一語不發,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前天,秦爺說帶着玉環去看選花神,其實是他想讓鄭老闆見我。”如果這樣能將陳京娘喚醒,霍漫漫願意做這個惡人。“看樣子,鄭老闆也是知道秦爺和鳳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