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白從電梯出來後,直奔樓上的實驗室。
她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生氣,她今天都必須要跟他把話說清楚,這樣沒頭沒腦地看着他跟她彆扭,她估計一整晚都不會睡好覺。
打定這個主意後,她便踏入了他的實驗室大門。
看到裏面忙碌的人,陳玉白隨手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問道:“請問薄醫生的辦公室怎麼走?”
她之前雖然在這裏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但薄言的辦公室在哪兒,她卻是不知道。
以前她被這裏的護士盯得嚴,而且被限制活動,所以,每次都是他主動過來檢查她恢復的情況如何,她除了樓下和住過的那間病房,別的地方一點也不清楚。
實驗室的人見是剛剛跟薄醫生一起來的那個女人,便爽快地揚起手指了個方向:“順着這條走廊往前走,遇到分岔路時順着右邊的路走,然後到5501就是了。”
陳玉白到過謝後,便順着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5501,很顯眼的一個數字,所以她很快就找了。
可站在他辦公室的門外,陳玉白整了整本就齊整的衣衫,幾乎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有些醜陋的紅印。
如果可以,她此刻真想把這個印子蓋起來,可惜,她今天穿的是低領的毛衣。
長長舒了一口氣之後,陳玉白敲了敲他的辦公室大門,可裏面的人並沒有應聲,她又試着敲了兩下,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迴音。
難道是不在裏面?
想到這,她有些不甘心地對着門內試探地開口徵詢道:“薄言,我進來了?”
於是,陳玉白手上一動,轉動門把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入目便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但辦公桌後面卻沒有人,臺式的電腦屏幕也黑着,似乎是在跟她說這裏的人已經走了。
陳玉白鼓足了勇氣來見他,卻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蔫了。
她向後退了一步到門外,順手將門帶上,轉身朝着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遇到分叉口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順着右邊的路口就走了過去,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已經來到了她之前住過的那件病房的門外。
看到病房上的一串數字,陳玉白脣角艱澀地向上揚了揚,似是在質問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間病房外。
可她這麼想着,腳下的動作卻又不由自主地上前了一步。
站在門外,她回憶着之前他來查房時的樣子,每一次,他都站在門外十公分的距離,就像她現在這樣,舉目向病房裏探視一眼,然後弓起右手,有節奏地在房門上敲響……
這麼想着,陳玉白也跟着動了起來,可她的眸子剛探進房間內,她就愣住了。
因爲,她看到在那張熟悉的病牀上,躺着那個她迫切想要見到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
這個問題,促使她不由自主地推門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陳玉白才發現,男人已經睡着了,輕薄的呼吸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