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善意提醒,薄言感激地衝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李嫂。”
說完這話,才拾步往裏面走。
繞過走廊,薄言就看到母親唐怡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手上還拿着一份文件。
薄言走過去站在她的對面,恭敬的叫了一聲:“媽。”
對面,唐怡連頭都沒有擡一下的“嗯”了一聲。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話,空曠的客廳裏陷入了一種怪異的安靜。
直到唐怡再次伸手去端咖啡,薄言纔開了口:“媽,這麼晚喝咖啡對身體不好,您還是喝點牛奶吧。”
說完,只見他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杯牛奶,放到了唐怡的咖啡杯旁邊。
唐怡伸出去端咖啡的手一滯,在兩者之間猶豫了數秒,最後還是選擇了那杯咖啡,但此時臉上的漠然已經舒緩了許多。
“回來有事嗎?”
她清楚這個兒子,如果不是有事,是絕對不會踏入這個家一步的,就連今年春節的時候,他也不知道人跑到了哪裏,沒在家裏露面。
薄言知道母親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淡,她還在爲他春節不回家相親的事而生氣。
不過,他了解唐怡。
母親叱吒商場一輩子,是從血海中廝殺過來的,什麼樣的刀槍棍棒都承受過,但就是受不了別人的軟言好語,總之,就是一個喫軟不喫硬的人。
“沒事就不能回來看看我媽嗎?”說着,薄言在她的旁邊坐下。
看到她還在看文件之後,主動將文件從她的手裏奪了過來:“媽,這麼晚了,你該休息了,工作上的事哪是一天就能忙完的,能休息的時候就別總在工作上耗費心力。”
對他關切的話,唐怡很是受用,也不再堅持,任由他將文件從自己手裏抽走。
可擡起頭看到自家兒子,她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不看,誰看?你還是你爸?”
薄言手上的動作一僵,知道母親又要舊事重提,便微微垂下了頭不再搭茬。
可偏偏,他這幅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刺激到了唐怡,每次見到兒子這樣,她都氣不打一處來:“哼,你和你爸整天都泡在藥罐子裏,他不管公司的事,你也不管,你爺爺把這麼大的一個家交到我手裏,難道我要親眼看着它倒了不成?你們兩個但凡有一個肯騰出手來幫我一把,我也不至於這把年紀了還在公司裏忙的腳不沾地。”
說到這裏,薄言也嘆了口氣。
他不是不想幫母親分擔,但對經商的事,他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他只是想按照自己的人生規劃來走。
掃了一眼母親臉上的怒色,他自覺理虧,“不是還有婷婷嗎,她從就有經商的頭腦,又喜歡做生意,將來她一定能幫您分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