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阻礙了婚事”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左右的男人問到。
“鼠王,什麼事勞您大駕,還帶着一衆鼠輩傾巢而出。”胡瑋說到。
“原來是你這狐媚子作怪,我就說凡胎哪有本事助鼠女逃婚。今日又用妖法殺我子民,我定是饒不了你。”鼠王說着就要開打。
胡瑋從懷裏拿出一個小鼓,正是從琉璃那裏騙來的夔鼓。胡瑋作勢要擊鼓,鼠王就站着不動了。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我們老鼠和你同爲地仙,哪裏惹着你了,要對我們趕盡殺絕”鼠王軟了下來。
“我並無心擾鼠女出嫁,是這小丫頭心地善良救下了舒姑娘,我也覺得老鼠嫁女這本是不平之事,就幫了一把。”胡瑋見鼠王已然退讓,也就解釋起來。
“可你知不知道,你們的好心會害的我們永無寧日再說,你既已好心幫助小女,爲什麼又在糧倉放這個東西。”鼠王指着糧倉牌匾上懸掛的一樣東西。
秦桑定睛一看,正是七姨太給張老爺的那兒結繩。胡瑋飛身上去把結繩取了下來,黃色的編繩穿着黃色的珠子,在夜色下發着幽亮的光。
“這個東西,不是我給的。”胡瑋說到。
所有老鼠似乎很怕這個結繩,往後退了幾步。
“我聞到這上面的狐臊味了,還不是你的”鼠王不信得說到。
“這確實是狐狸毛編制而成,可這是黃色的。我救你女兒一命,現在收了這結繩,又救了你鼠族這麼多條命,你不謝我倒是恨上我了。”胡瑋邊說着,邊把結繩收到身上。
“救我鼠族你擾了鼠女出嫁,貓族豈能放過我們若是我們不能全身而退,定也不會叫這小丫頭好過。”鼠王望了秦桑一眼。
“這和秦桑無關,是我自己逃婚的。我不知道後果會如此嚴重,要是真的禍及鼠族,我會一力承擔。”舒姑娘急忙說道,生怕鼠王對秦桑不利。
“舒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桑走到舒姑娘身旁,拉着她的手問道。
“莫兒,我沒告訴你實情。我是鼠王的女兒,本是要嫁去貓族的,無奈我不甘心赴死,也覺得這陳舊規矩荒唐,就逃婚了。”舒姑娘低下頭,愧疚得說到。
“老鼠嫁給貓”秦桑覺得奇怪。
“上仙要排十二生肖之時,我們鼠族的祖先正在偷喫燈油,聽到後就捷足先登,被封爲十二生肖之首。貓就正好排在第十三。被擠出十二生肖之列,它覺得老鼠是偷聽了消息才排在首位,也致使它不在十二生肖之列。上仙見已成定局卻也覺得是老鼠不對,就成了今天貓捉老鼠。先輩們覺得這樣下去會導致滅族,爲保血脈就和貓王商量,把自己最漂亮的女兒嫁給它,平息貓族的怨恨。可是,哪裏是結爲夫婦,嫁過去的鼠女都成了貓王的腹中物。”舒姑娘越說越傷心,說完嚶嚶低泣起來。
秦桑不知道可以怎麼安慰,只是無助得望着胡瑋。
“你不用指望我,老鼠嫁女是它們鼠族和貓族的契約。”胡瑋對秦桑說到。
這時候,幾隻比較大的老鼠擡了一頂轎子過來,鼠王拿出一套嫁衣,所有的老鼠都看向了舒姑娘。
“女兒。”鼠王無奈得喊了一聲,眼中泛起淚光。
“這個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你沒辦法幫她,你也幫不了她。”胡瑋在秦桑耳邊低聲說道。
舒姑娘對着秦桑和胡瑋欠身行了個禮,就披上嫁衣化作老鼠鑽進了花轎。幾隻老鼠擡着轎子,走着走着就不見了。
“雖然你擾亂了鼠女出嫁,但我還是記你這個恩德。將來若有用的上我鼠族之地,儘管開口。我要陪着鼠女一同去看看,已經誤了婚期,只期望貓王不要以爲我們不守承諾纔好。”鼠王說完,也化作老鼠走了。
原來還漫山遍野的老鼠,現在竟是一隻也看不到了。秦桑只覺得心裏空空的,說不出話來。依照秦桑以前的性子,定是要大哭一場才痛快,也許如今長大了,也可能是經歷多了,她只是拽着胡瑋的手,緊緊地拽着。
“走吧,回家吧。鬧了這一場,也快天亮了。等會來人了,以爲是我們在糧倉搗亂呢。”胡瑋說到。
“我再也見不到舒姐姐了是不是”過了好久,秦桑才悶悶地說出這麼一句。
“生老病死乃世間常態,有一天我也會離開你,或者是你離開我,你要習慣。”胡瑋並不看秦桑,只是由自說着。
秦桑的眼睛裏亮亮的,不知道是不是淚光。秦桑只是覺得很累想睡覺了。
胡瑋馱着秦桑,感覺到她在背上睡着了。只是另一件事讓胡瑋迷惑,這結繩是七姨太從哪裏要來的呢不過這是明天睡醒後該想的事了,今夜只願秦桑能在夢中與她的舒姐姐開心的相見。
春風吹化了白雪,吹走了寒冬,瘦骨嶙峋的樹幹也因春雨漸漸飽滿抽出了嫩芽。老鼠嫁女後秦桑的性子較以前要安靜許多,但胡瑋卻覺得這未必是好事。於是閒來無事總是找她鬥鬥嘴。狐狸跳上秦桑的膝頭,胡亂倒騰着,也不知秦桑在想什麼並未責罵。
“喂,你每天這麼悶着,一點意思也沒有。”胡瑋終究受不了,開口說道。
“春日裏懶懶得想睡覺,當然,你是不會春困的。你不管什麼季節,都是吃了就睡的。”秦桑白了狐狸一眼。
“不如,我們出去找點樂子”胡瑋說。
“不去,我最近總覺着蠶園出了什麼事,只是爹爹和哥哥都不肯對我說。”秦桑皺起眉頭,想着最近家裏的異常。
“蠶園,我都沒去過,反正你也擔心,不如去看看”赤狐慫恿道。
秦桑還是悶頭想着自己的事情,不搭理狐狸。胡瑋自覺無趣,就跳到暖爐邊自己玩耍。秦桑見它在那搗鼓着什麼,倒是生了好奇心,湊過去看。
“看什麼”狐狸馬上把爪子撲在身子下,把東西藏了起來。
“我只是看看你在搗鼓什麼。”秦桑刻意掩飾着自己的好奇。
“你不是春困嗎不是憂愁蠶園出了什麼事嗎你操你的心去,少來煩我。”胡瑋不搭理秦桑。
“幹什麼,我就看看。”秦桑邊說一般就要去抓狐狸。
狐狸何其輕巧,一蹦就跳開老遠,讓秦桑撲了個空。秦桑重心不穩摔倒在地,痛得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