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麼怕你自己現在就是鬼。”狐狸捂着耳朵,覺得鬼叫實在太吵了。
“鬼我怎麼會是鬼”阿忠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你好好想想,你是怎麼死的別到了閻王那裏,做個糊塗鬼。”狐狸悠閒得說着,好像一個人突然發現自己死了變成鬼了,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想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才重要。
“我記得我睡着後,做了一個夢。夢裏我還在牀上,也能看到房裏的一切,但就是不能動。然後聽到一些聲音,我覺得那個聲音我好像聽過,又一時想不起是什麼。然後我聽到房門開了,什麼東西進來了。不過我不能動,只能看着房頂,那東西離我越來越近。然後,然後我就看到了一條蛇,我纔想起,那就是蛇吐信子的聲音。我看到了它的頭,頭上是一張人的臉,是一個婦人的臉。我嚇得想大叫,但是卻叫不出來,也不能動。然後那條蛇就昂着頭在我胸口,那張長在蛇身上的臉就看着我。我突然感覺什麼冰涼的東西繞上了我的脖子,現在想來可能就是蛇身,它越來越緊。我很怕,很想動,就四處抓着,喉嚨裏嗚咽着,慢慢就沒了知覺。”阿忠邊回憶,邊兩腿抖着。
“你知道是什麼了嗎”秦桑聽了後也覺得可怕又驚心,就問狐狸。
“你知道是什麼了嗎”秦桑聽了後也覺得可怕又驚心,就問狐狸。
“現在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知道,阿忠會帶我們找到它。”狐狸眼睛泛着光,笑着望向阿忠。
“我我不知道那條蛇在哪。”阿忠嚇得忙擺手。
“你剛纔就是要去找它的,你走的根本就不是回秦家的路。你只要隨着你心裏想的方向走,就會找到它。無論你現在想去的是哪裏,最後都會回到那條怪蛇那,逃不掉。你帶我們去,還能給自己博個投胎的機會。我們倒是無所謂,那條蛇找的又不是我們。”狐狸故意說到。
阿忠想了想,只好點點頭。然後隨着心裏想的地方走着,秦桑和狐狸在後面慢慢跟着。
走着走着,走到了秦家祖墳。再走過去一些,就是河道了。晚上的風要大一些,河水翻着波浪。阿忠朝着水裏走去,赤狐在身後叫他,他也不理。
“糟了,他迷了魂魄,聽不見。”狐狸對秦桑說道。
“那怎麼辦”秦桑驚慌得問道。
狐狸抽出龍筋,繞住了阿忠,阿忠不能再往水裏走了。
“嘿嘿,我們就拿阿忠做餌,看看釣上來的是個什麼東西。”狐狸好像覺得很好玩。
阿忠不能往前,只能在水裏原地踏步。河裏的浪已經大一些了,水流也湍急很多。河水往岸邊衝着,像是要吸走岸邊的一切。秦桑站遠了一些,狐狸依然握着龍筋和阿忠一起站在河水裏。突然,河中間像是有個漩渦,阿忠有些站不住,無奈狐狸依然握着龍筋不讓阿忠飄走。
秦桑看見河中間好像有個黑影,真要看清楚,就看到一條大蛇躥出了水面。果然如阿忠所說,大蛇的蛇頭上是一張婦人的臉,秦桑立即認出來,是黃婆婆啊。只能看到蛇頭和一小段露出水面的蛇身,可阿忠和赤狐在它面前真是細如螻蟻。
赤狐見大蛇露出了水面,一甩龍筋,把阿忠放在岸邊。赤狐在河面上跳着,如履平地,也漸漸變大着身形。
“你少管閒事。”蛇頭上的人臉說話了,也是黃婆婆的聲音。
突然黑蛇的蛇尾露出水面,纏住了赤狐的後腿,直接拖進河裏。秦桑只能乾着急,黑蛇和赤狐一起到了水裏,這站在岸上什麼也看不到啊。突然,秦桑聽到一聲響,阿忠難受得在地上打滾。河面上躥出一條白影,正是赤狐,全身溼漉漉的。
“幸好有這夔鼓,不過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狐狸躺在岸邊喘着粗氣。
“你打不過這黑蛇”秦桑扶着赤狐。
“什麼黑蛇,那是夢蛇。它能入夢殺人,現在還有人用魂魄養着它。人家喫着有靈性的魂魄,我每天喫着什麼”狐狸覺得秦桑小看它,很不高興。
“可是你有夔鼓啊。”秦桑說道。
“有夔鼓有什麼用要是敲下去,它還沒死,我就死了。我在水裏,打不過它啊,都快憋死了。”狐狸無奈得說道。
“那怎麼辦它會上岸嗎”秦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那怎麼辦它會上岸嗎”秦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應該不會吧,不過要是上岸的話,我倒是能逃掉,你和阿忠,就說不定了。”赤狐也覺得危險。
秦桑見狐狸又站到水邊,嘴裏念着什麼。赤狐把一隻前爪放在水面,整個河面都開始結冰。可依稀聽到河面下,什麼東西在亂撞。
“哇,胡瑋,你好厲害啊。這是春天呢,河面全部結冰了。”秦桑很想上前去摸摸,看看是不是結冰了,無奈自己是生魂。
“別靠近河面,我只是困住它一會而已。”赤狐立即阻止秦桑靠近河邊。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不如回去吧,它應該找不到我們的。”秦桑說道。
“秦小姐,它是夢蛇。除非我們永遠不睡覺,不然就等着和阿忠一樣,死的不明不白,做個糊塗鬼。我們必須在睡覺之前,解決這個禍患。”赤狐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後幻化成女身。
阿忠突然眼睛都直了,只盯着胡瑋。
“你,你,你是狐狸精。”阿忠指着胡瑋,手有些抖,但眼睛還是不移開。
“狐狸精怎麼了”胡瑋歪着腦袋問阿忠,半點朱脣浮笑意。
“我娘說,狐狸精都是勾三搭四的下流胚子,專門迷惑男人,會喫人的。”阿忠看見胡瑋對他笑,有些不好意思。
胡瑋蹲下身,慢慢靠近阿忠,一雙柔荑輕搭在阿忠肩頭,笑問:“那你說,我是不是比你見過的女子,都好看”
阿忠點了點頭,胡瑋作勢要親上去。秦桑閉上了眼睛,突然聽到阿忠叫罵起來。
“你這妖怪,走開,走開。”阿忠邊罵,邊往後退。
秦桑睜開眼正看到胡瑋還是半蹲着,可是卻是人身狐狸腦袋,秦桑不覺得害怕,倒是想笑。
“你何苦戲弄阿忠,他已經慘死,很可憐了。”秦桑說道。
胡瑋站起身來,變回了女子模樣,走到秦桑身邊。
“我就是見不得他那個樣子,天下男子皆是,嘴上罵着狐狸精,心裏想着狐狸精。”胡瑋說道。
秦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鬍瑋的話,就聽見冰河裏的撞擊聲越來越大了。
“我們去浮世閣,我現在拿它也沒反法。”胡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