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命天註定,胡思亂想沒有用。各位看官你們信不這句話我現在可是他媽的服了,不信都不行啊。
我爲什麼這麼說呢那我就給你們講講我之前的故事。有願聽的您就往下翻,不願聽的你請留言,哈哈
鄙人就這德性,好開玩笑,人都叫我“孫猴子”。要問我這綽號的來歷就聽我慢慢道來。
我的家鄉位於渤海灣邊的魯北平原bz市wz縣。
寒冷的冬天,我隨着漫天的白雪,咯咯笑着的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是1971年。
那時魯北平原一片貧瘠,人民還正處於飢不飽腹,只吃半飽的狀態。你說我這時來到這世界,該是多麼的生不逢時。
我剛生下,奶奶就歸了西,全家人都在哭,而我確在孃的懷裏笑。
我家一共十一口人,爹、娘、四個哥哥、三個姐姐,還有我年邁的爺爺。
我爹孃有我時已四十四歲,屬於老來得子。按理說,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
其實不然,之後爺爺見到我就會愁眉不展,唉聲嘆氣。後來聽人說他怨恨我,是因爲我剋死了他老婆。
大我二十歲的大姐和大哥氣的摔盆子砸碗,暗地裏偷罵我爹孃不要臉,這麼大年紀了還生孩子。
就連比我大七八歲的四哥五姐,也揚言要把我掐死。
操,你說我多麼倒黴,竟投胎到這家。如果我當時懂事,非得一氣之下來個斷奶絕食打道回府不可。
你們問我這些事我咋知道的我也是長大之後聽人跟我說的。至於聽誰說的,以後的故事中我們再講。
不管怎麼樣,爹孃還是疼我的。
我生下來滿月後,爺爺給我送來了滿月祝福。
我過滿月可不像現在似的搞得那麼隆重,親戚朋友送禮祝賀,大擺宴席什麼的,都把孩子寵成皇帝了。
我的滿月只是冷冷清清,沒有親戚朋友祝賀,更沒有大擺宴席。
我娘還是像往常一樣,啃喫着“豬肝”,我說的“豬肝”其實就是用紅高粱麪粉蒸成的餅子,聽說難嚥的很。
爺爺進到裏屋時,我娘還正在啃“豬肝”。
她見我爺爺進屋忙站起身。
“爹,你喫飯了沒”
我娘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老實善良,不善言談,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我喫過了。”爺爺說着走到炕邊,抖動着他那山羊鬍向襁褓裏的我看着。
爺爺和我家是前後院。後來聽我娘說,我爺爺是清末的秀才,民國後就一直在村裏當村長,直到解放後。
他一生結過五次婚,五個奶奶都先後病亡。只有我親奶奶,據說是排行老四,生下我爹和兩個姑姑,其餘都無子嗣。
我長到七八歲的時候問過我爺爺,“我有奶奶嗎”
爺爺總是支支吾吾,“有,有,好幾個呢。”
我操,好幾個奶奶我一個也沒見到,你說我該多麼點背,自小沒有奶奶緣。不對,再說我爺爺多麼那啥,克妻。操,我又在胡說了。
爺爺看了我會兒後,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我娘。
“我給這多雨請了個八字,你看看吧”
我的名字劉多雨是我爺爺起的,是因爲我出生那天夜裏天上既飄着雪花,又下着雨。爺爺說,“這大冬天的,既下雪又下雨,純粹是多餘。我看這孩子趕這麼個天氣來,就叫他多雨吧。”操,怪不得他是秀才,起的這名字可真有才。
“爹,我不識字,還是您老給念念吧。”
我娘很是高興,她很感激我爺爺爲我請八字。
“那好,我就給你批批。”爺爺說着坐到炕沿上,捋着他那山羊鬍,咬文嚼字開來。
“這孩子臘月二十四晚上十二點生人,命中不帶食祿,也無妻官之相,雙克父母,六親無助,應該是個流離顛沛,孤寡之命啊”
“爹,你說啥俺咋聽不明白。”我娘好似聽懂其中意思,不確定的問。她臉上的肌肉都繃了起來。
“噢,這八字上是說,這孩子是個窮命,光棍子命,說的好聽點是童子命,還克親人,怪不得他一出生,他奶奶就死了呢”
爺爺說這話,顯得很輕鬆,而且臉上還帶着微笑。
我操,我當時要懂事,非得尿他一臉童子尿不可。唉事後想想這也難怪老頭,我這命誰稀罕啊
我娘得到確定後面無表情的愣了半天,瞅着我掉下淚來。
“爹,這孩子生日不好嗎”
“嗯,聽孫先生說,臘月二十四正好是二十三竈王爺上天庭後的第一天,他這時來,竈王爺沒給他在玉皇大帝那裏報上伙食啊。”
操各位書友,你們信嗎我,我是半信半疑啊。
“大寶家的,你別哭。我來前跟孫先生合計了合計,還真有辦法能給這小子改改命。”我爺爺制止住我孃的哭聲,說完用手輕輕拍了拍襁褓中望着他直笑的我。
我爹小名叫大寶,你說我爺爺可真是可以啊。他兒子是寶,他兒子的兒子就成了草了。說送人就送人。
“爹,你快說,什麼法啊能改了孩子的苦命就好。”我娘顯然是認真的,她抹一把眼淚問。
“把孩子送人改姓。”
“什麼送人”我娘驚得目瞪口呆,她手中那沒啃完的“豬肝”掉在了地上。
半晌,她忽然反應過來,一把抱起炕上的我,嘴裏不住地重複着一個字,“不,不”
我爺爺一見這種情況,把那張我的生辰八字紙放在炕上,一聲不吭的退出了房間。
我娘抱着我,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灑落在我的臉上。
那年正月十四,也不知我娘和我爹經歷了多麼大的心理戰爭後,終於放手。把我交到了鄰村一姓方的夫婦手中。說是把我接回家,一家人過個團團圓圓的元宵節。
長大後我總結了一點,這一切好像都是因爲窮鬧的。家裏窮,孩子多,兄弟姐妹誰不煩那個時候也很現實,肚子比啥都重要。
方家是我的養父養母,家中有三個姐姐,大姐二姐都已二十來歲,三姐比我大兩歲。自我進入後都拿我當寶貝一樣,啥啥好喫的都給我留着。
說真的,我是喫着玉米糊和雞蛋羹長大的。在當時也算是待遇極高了。
養父養母三十八九歲,身體都很好。大姐、二姐也都下地幹活掙工分了。家中雖不算富裕,比我之前的家殷實。
一晃十年過去了,我也上小學了。大姐,二姐也都出嫁了。家中就只有我和三姐,養父養母了。
這時全國都實行責任制了,農田分包到戶。我爸和我媽的感覺更足了,他們想着要種好地,喂好牛,發家致富給我蓋新房子。
養父方起義,身材高大魁梧,憨厚正直。養母翠蘭潑辣能幹,家裏家外一把好手。養母對我更是格外疼愛。這麼說吧,我就算是要星星她也敢上天去摘。
我上小學二年級的秋天,那天可能是星期二的下午。我感覺肛門好疼,疼的都有些受不了啦。跟老師請了假回到家,蹲在茅坑蹲了大概兩個小時,一直蹲到三姐放學,爸媽從地裏收玉米回來。
他們問我怎麼了我說我腚疼拉血。這下可把養父養母嚇壞了,他倆趕忙帶我去看醫生。
村裏有個老中醫看了說是痔瘡,回家養養就好了,還給了點洗藥和口服藥。
回來後,爸媽就讓我躺在炕上靜養。給我買點兒好喫的安撫,還特意向老師給我請了兩天假讓我休息。我三姐也是爲我忙上忙下,精心照料。
說實在話,我挺喜歡家人圍着我轉的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是有一種幸福溫暖及自豪感。
雖然是生病,但也值。
這種幸福在我之前的那個家應該是奢望。
第二天的中午,養父養母從地裏回來,忙活了一頓後,給我端上來一碗肉。
那香味甭提多誘人了,就連放中午學回家的三姐都饞的直嚥唾沫。
但養父養母不捨的給她喫一口,全部都給了我。
那肉又鮮又嫩,肥而不膩,都是一塊一塊的白色蒜瓣兒肉。
我本來就饞,見到這美味哪能遲疑三下五除二幹完所有的肉,再喝乾碗裏的湯。美美的,那種飽餐肉食的感覺讓我一輩子難忘。
晚上我的肛門也不怎麼疼了,養父養母勞累了一天也早早躺下。三姐還在挑燈夜讀。
當時我們這兒還沒有通電,點的多半是煤油燈。
家裏的窗戶是用塑料布糊着,多少能看到夜空中的月亮。
咣咣咣
有人砸門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挺急。
三姐聽到聲音停下學習,走出屋,打開屋門,問:“誰誰呀”
沒人回答。
三姐罵了句,“你丫的神經病啊,沒事敲什麼門啊,煩人。”
罵完,她轉回身準備回屋,卻發現在外屋的中央坐着一個渾身罩白,滿頭白髮的老太太瞪着圓圓的小眼瞅着三姐,用哭咧咧的聲音說:“冤有頭債有主,你爹孃打死了俺女兒,俺來討債來啦”
媽呀這不是嚇死人嗎大夜晚的來這麼個老太婆,又哭又叫還要討債。誰見了不得嚇死呀。
三姐嚇得打一個激靈,哇哇叫着跑進屋裏,一下撲倒在養父養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