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爺爺這老東西怎麼這麼不要臉,他這是在調戲我娘。”我心裏想着,握緊小拳頭來到窗戶下咣咣猛砸幾下,以示警告,想讓我爺爺就此停止扒灰。
小姐姐在我身後罵着:“這老東西咋會這樣呢咱爹呢咱爹去哪兒了”
“對啊,咱爹去哪兒了”我如夢初醒,然後衝着屋內大喊:“爹,爹,娘”
小姐姐也跟着叫。
可屋裏沒有爹的回答,只有我娘嗚哇嗚哇的叫聲。
“不好,老東西可能要得逞了。”我心裏想着,跑到屋門邊,擡起腳猛地踹開閂着的門,衝進屋裏。
只見屋裏炕上,我爺爺正按着我娘撕扯她的衣服,我孃的嘴裏被堵上了毛巾。兩隻手也被布條捆住了。
“放開我娘”我大聲吆喝了一聲。然後抄起地上的笤帚向爺爺的背上打去。
爺爺顯然沒把我放在眼裏,理都沒理我還在繼續撕扯我孃的衣服。
當時我那個氣呀,這老不死的,你這是道德淪喪,違背天理啊。雖然你是我爺爺,我也不能饒你。
我見用笤帚打他起不了作用,就對身後一直喊着,“放開我娘,放開我娘”的小姐姐說:“姐,你快去叫四哥。快啊”
小姐姐聽後不敢怠慢,轉身跑出了屋。
我見我爺爺正色眯眯的笑着,瞅着我娘,想解開我孃的褲帶。
孃的,找死啊
我當時都氣瘋了,跑到外屋拿了把菜刀,連絲毫遲疑都沒有,跑進屋跳起來,手起刀落,一下砍在了爺爺的頭上。
爺爺疼的慘叫一聲從炕上跳起,蹦到地上,用手捂着正在淌血的頭,惡狠狠的罵:“小癟犢子,你敢砍我,看我不弄死你”
“老東西,你不要臉,爲什麼欺辱俺娘”我也不是示弱,手握菜刀義正辭嚴。
“爲什麼欺辱你娘嘿嘿,老子喜歡她,怎麼啦”
“呸,你個老東西,我娘可是你兒媳婦啊,你這麼幹會遭雷劈的。”我不甘示弱。
“去你孃的你個癟犢子,還敢教訓我,你砍我這一刀,我讓你拿命還。”說着,爺爺伸出他那沾滿了他自己鮮血的手向我抓來。
“住手,你這個老東西,不準傷俺弟弟。”這時四哥拿着木棒跑了進來,掄起棒子就打,嚇得爺爺向後一閃,躲過木棒。
“老東西,你可真不要臉,平時看你道貌岸然的,沒想到你竟這麼齷齪,竟幹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情,讓我們怎麼叫你爺爺。”四哥不愧是初中生,道理比我懂得多,也會用詞兒。
我小姐姐趁機爬上炕,把我娘口中的毛巾拿出,雙手解開。
爺爺一看急了,快到手的鴨子飛了他氣急敗壞的罵着,舞動雙手向我和四哥襲來。
奇怪,他舞動的雙手怎麼看着指甲在變長,手背好像是在長毛,而且還呼呼生風,把我和四哥吹的睜不開眼睛。
我娘一見忙從炕上跳下,跑到竈門口抓一把灰,然後返回屋向正在發瘋的爺爺撒去。
正好撒在爺爺的眼上。
“哎喲喲”爺爺一聲慘叫,忙雙手捂住眼睛,不住的揉搓。
我四哥見狀,噌的跳過去,一棒打在爺爺的頭上。
爺爺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哥哥,爺爺被打死了。”小姐姐驚叫,我娘也是慌張的不行。
四哥走上前看了看,隨手扔下木棒,叫了幾聲爺爺,然後竟大哭起來。
我拿着菜刀愣在那裏,心裏還生氣四哥爲啥哭的老色鬼。
“哭什麼哭,大晚上的,叫魂呢”這時屋外傳來一個聲音,把屋裏的人都給叫停了。
隨之進來三個人。
我一看,差點兒嚇尿。打頭進屋的竟是爺爺,難道是他的魂回來了
四哥,我娘還有小姐姐也是嚇得大叫起來。
“怎麼了,鬼嚎啥沒事兒不睡覺跑這屋來幹啥”這時我爹閃進屋說。
我一見我爹忙上前拉住他,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爺爺。
我爹一看也是嚇了一跳,隨後他向剛進屋的我爺爺說:“爹,你看這是個啥玩意兒變成你來咱家搗亂啊。”
我爺爺也是一驚,他向地上看了眼,好像明白了什麼。然後他迴轉身向他身後的人說:“孫先生,你看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怪不得這麼不要臉呢,原來是個騷黃鼬啊。”我娘聽了如釋負重般說。
說真的,我爺爺是村裏德高望重之人,很講究孔夫子那套,他怎麼會做出不軌之事呢當時都怪我們小不懂事,其實早應該想到這老黃鼬變成的爺爺是假的。
“孫先生,我劉某自認爲一生正直,怎麼會有這種邪物來謀害我啊,這豈不是要毀我清白嗎”爺爺有些氣憤的說。
“老劉哥,你家這些事絕非偶然,你和大寶去找我,我就算定今晚你家必定還會出事,果不其然啊”孫先生說着,摸了摸花白的頭髮。
“孫先生,這該如何是好還請你施法,解我家之危啊。”爺爺抱拳施禮。
孫先生點點頭說:“那是自然,老劉哥,既然我來了,就會盡力而爲的。”
孫先生說着向屋裏我娘,四哥,小姐姐看了一遍,繼續道:“這幾人陽氣十足,又無鬼打穴,應該沒事。”
隨後,孫先生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盯了我一會兒,然後吩咐我爹和我娘及哥哥姐姐退出。
屋裏只留下我爺爺和我,還有地上躺着的假爺爺。
孫先生盤腿打坐在炕上,然後對我爺爺說:“老劉哥,我看你家這個孩子有些特別,待我打開天眼看看它的命數是何來路。”
我站在地上看着孫先生。
孫先生雙手合十,口唸咒語,眼睛盯着我一動不動,像是要把我身體看穿。
“孃的,有這麼盯人的嗎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啦”我心裏暗罵。
一會兒,孫先生收了架勢,把手放下,對我爺爺說:
“老劉哥,你的這個孫子不得了啊他陰氣重,結怨多。不光是在這世間結怨,以前在陰間他也是結怨很深吶。無論他怎麼做都會有鬼怪隨身,正義之舉也易招禍,這分明就是個小煞星,沒有神冥護體的話,恐怕他這一生將是災禍不斷,陰魂常伴啊”
“我操,死老頭,你這不是胡言亂語嗎還說我小煞星,你才一輩子沒好呢。”我心裏暗罵。
“孫先生,照你這麼說,這孩子我們是擔不起了”爺爺心情緊張的問。
“這孩子一落地我不就跟你說過嘛,他必須改姓跟別人纔行。”
“孫先生,我是按你的吩咐把他送過人啊,把他送給了鄰村姓方的一戶人家整整十年啊,這不年前八月十五前他養父母雙雙死了,我才把他接回來的嘛”
“噢,是這樣啊,十年”孫先生聽了點點頭自語着,然後皺起眉頭掐指算了算,接着說:“十年也算不易啦,這小煞星送了人能平安無事的過十年也算他的造化了,至於他養父養母的死也算給這小煞星換了命了,至於這以後,還是要給他找個命硬的貴人庇護纔行啊”
我聽着孫先生和爺爺的對話,心裏明白,他們這是又要把我送人啊
“眼下這就是麻煩,我看它還沒有離去,喚他回來給你們調解調解。”孫先生指着躺在地上的假爺爺說。
我心想:“操,你調解個屁啊,這騷黃鼬變成我爺爺調戲我娘,還得和解這是啥狗屁道理啊”我聽了有些不服氣,哼了一聲。
孫先生見我這樣子,笑了笑說:“小煞星,你還別不服氣,待會兒我就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說完,孫先生來到躺在地上的假爺爺的身邊,兩手一揮,口唸咒語,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聚魂符,用嘴一吹,那符立即點燃,然後孫先生將燃盡的符灰抓在右手。接着用左手掰開躺在地上的假爺爺的嘴。
然後伸右手把符灰倒入甲爺爺的口中,接着再念咒語。
只見地上的假爺爺慢慢蠕動,竟然現身站起,變回成了一隻如狼狗大的黃鼬。
黃鼬見到孫先生後,點了幾下頭,又變化成了一個比爺爺還老的白鬍子老頭,抱拳行禮和孫先生打招呼。
我被這黃鼬一連串的變化嚇得目瞪口呆,接下來黃鼬變化的老頭和孫先生,及我爺爺的對話,更堅定了我爺爺第二次送我走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