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這張畫像就像是霍地安說的一樣,似乎被火燒過,變得十分酥脆,用手去摸的時候,還有一層淡淡的黑灰,將畫像上的男子,掩蓋了幾分。
包圖細細摸着畫像部分,這張畫的空白部分都被燒得酥脆了,只有畫像部分,還保持着幾分柔韌,不過,在包圖撫摸的過程中,畫像部分也開始變硬變脆,最後碎了一地。
“好你個老傢伙,能活幾百年,果然有幾分手段,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找出來”包圖淡定的說道,微微緊了緊手裏的令牌。
“什麼沒死”顧恆等人吃了一驚。
三道天雷這麼大的聲勢,顧恆覺得,就算是一座高層,也會被劈塌了,老者居然生生承受了下來,他不由的看看包圖。
包圖擺擺手道:“別看我,這三道天雷,我一道也接不下來,這個老傢伙也接不下來,他能逃過一劫的原因,就是這個。”說着,他指了指碎了一地的男子畫像。
“鬼替身啊,果然有幾分本事。”武宣看看地上的碎屑,撇撇嘴道,他不是沒見過使用鬼替身的人,這種將自己的氣息轉移到一個鬼的身上,讓鬼來代替自己受災受難受攻擊的做法,養鬼的人裏面用的多了。
不過,那些都是小打小鬧,不過是被人打,被火燒,被水淹。在天雷的鎖定下,還能使用鬼替身的,武宣還真的沒見過。
包圖見老者不出聲,又說道:“老傢伙,你在陽間這麼多年,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如今,該享受的也享受了,還是讓我把你送到地獄去,給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贖罪吧。”
地上被天雷劈出的深洞,忽然冷卻了下來,剛纔還冒熱氣的黑洞,忽然冒出了絲絲黑氣,洞口也蒙上了一層白霜。
不一會,濃重的黑煙,就從黑洞裏“咕嘟嘟”的冒了出來,糾纏凝結,形成了衆人以爲已經被雷劈死的老者。
老者的樣子悽慘無比,頭頂的皮膚被撕去了一層,露出了白森森的頭蓋骨,一道道鮮血如同蛛網一般,蒙在上面,一顆眼睛似乎爆裂開來,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小坑,相對完好的另一隻眼,眼眶上也滿是破碎的血肉,臉上橫七豎八的滿是焦黑的傷口,焦黑帶紅的血渣,填充在傷口內部。
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現在也變得七零八落,剩下的也不安穩,在他張口閉口之間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一道巨大的傷口,從他的左肩直通道右胯,透過傷口,能看到他那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沾滿了黑灰。
雙臂還在,只是雙手的血肉盡去,只剩下焦黑的手骨,仍舊能夠屈伸。
右腿齊根而斷,焦黑的傷口上,沒有血液流下,似乎已經被燒燬了血管。
靠着僅有的左腿,老者穩穩的站在地上,嘶聲喊道:“無辜的人我殺的人,都是些碌碌無爲,行屍走肉一般活着的人,他們活着就是在浪費時間。與其白白被他們浪費掉,不如我拿來,還能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反正他們活着跟死了也沒差別。”
看着對話的兩人,顧恆悄悄的問武宣:“表”
武宣一把捂住了顧恆的嘴,說道:“別叫名字,別說稱呼,在這個老傢伙面前,最好什麼也別說,你一說話,就容易被他抓住氣息,到時候說不定怎麼折騰你呢。你說了你和別人的關係,他也會順着這層關係攻擊別人,比如,攻擊他。”武宣指了指仍在和老者鬥嘴的包圖,“這種攻擊防不勝防,還很致命,有什麼問題,回頭再說。”
武宣又伸出甚至,在嘴邊用力比了一下,這才放開捂住顧恆的手。
受到警告的顧恆,老老實實的待在武宣的旁邊,至於霍迪安,自從老者出現,他就躲在了武宣的背後。
包圖和老者爭論的越來越厲害,語氣也開始變得兇狠,似乎下一秒就會打起來。
將手中的令牌一橫,包圖說道:“老傢伙,看來你是不想不準備老老實實的伏法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嘴裏說着話,他左手背在身後,招了招手。
包圖說話時候,老者渾身上下黑煙瀰漫,準備與包圖死鬥,誰料包圖並未上前,而是後退了一步,手握銅棍的武宣從後面跳了出來,銅棍背在身後,以左肩爲支點,彎腰下沉,砸向老者。
老者突然跳出的武宣嚇了一跳,立刻用雙手去阻擋武宣的銅棍。
武宣的銅棍有八十多斤重,攜帶他彎腰之勢,力量更加巨大,將老者只剩黑色骨骼的雙手打得粉碎,稀里嘩啦的全掉在地上。
銅棍餘勢不竭,又打在老者肩膀上,打得他連連後跳。
擊中老者之後,武宣直起腰來,將銅棍橫在腰間,雙手握住棍的一端,身子向左急速旋轉,沉重的銅棍再次掃在老者身上,將老者掃得飛了起來,撞破門框,遠遠飛了出去。
小屋是老者用骨灰磚和頭蓋骨搭建起來的,內中不知道設置了多少祕門法術,這是他的主場,在小屋裏和他打鬥,一定會喫虧,所以武宣趁着老者不注意,兩招就把他打出了小屋。
包圖上午被鬼氣所傷,又用精血激發了顧恆的護身符,剛纔又用法力引導了三道天雷,身體已經處於了脫力的邊緣,肯定打不過老者,和他爭論,一是想要配合默契的武宣做好準備,二是要迷惑老者,讓他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從而忽略後面的武宣,這才能夠讓武宣一擊成功,將老者打出主場。
四人趁着這個機會,連忙走出了小屋。
被武宣打出小屋的老者,並沒有着急迴歸小屋,而是在外面冷笑道:“你們幾個倒是很有本事,看來我也只能拿出我的底牌了。”
說完,老者張開雙臂,似乎在擁抱什麼。
四人身後的小屋,發出了細碎的“咔嚓”聲,不一會,整座小屋崩散開來。
散開的骨灰磚和頭蓋骨,並沒有像是普通磚頭一樣落在地上,而是全部漂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