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的時候,蘇欣然雖然面容有些憔悴,但是那只是缺少睡眠導致的,那時候的她仍然臉頰飽滿,皮膚光滑有彈性額,膚色也還不錯,眼前的蘇欣然,卻是嚇了顧恆一跳。
只見蘇欣然原本飽滿的臉頰已經陷了下去,皮膚變得有些蠟黃,眼角嘴角等地方已經出現了細細的皺紋,眼睛周圍也出現了濃重的黑眼圈,簡單來說,和吸毒人員有八分相像。
“你,你這是怎麼了”顧恆驚訝的問道,剛纔在樓下的時候他還覺得蘇欣然的氣色不錯,想不到卸了妝變成了這副模樣,這個這個小姑娘用了多少化妝品啊。
一旁的包圖毫不驚訝,伸出手,對着蘇欣然說道:“右手給我。”
蘇欣然伸出了右手,包圖一把抓住,五指一搓,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蘇欣然中指的第二指節。
“哎呀。”蘇欣然忽然叫了一聲,渾身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疼嗎”包圖問道。
蘇欣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包圖忽然笑了起來,扭頭對着顧恆說道:“要不今天晚上你陪着她吧,不然她很危險。”
“啊”顧恆剛要說話,蘇欣然更大聲音的叫了起來,原來包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根細長的針,一下刺進了蘇欣然的中指指尖。
這根針細如毛髮卻彈性十足,和平時針灸所用的長針有些相似,只是細了許多,可再細的針也是針,就這麼紮在指尖一樣特別疼,況且十指連心,蘇欣然已經疼得彎下了腰。
包圖伸手在針尾捻動幾下,然後把針拔了出來,另一隻手在蘇欣然手指上推擠了幾下,一顆血珠慢慢的出現在蘇欣然指尖上。
對着燈光看了幾眼之後,包圖示意顧恆拿紙,幫着蘇欣然擦去了手上的血珠。
“最近一段時間那個小鬼是不是鬧得特別厲害了”
蘇欣然左手握着右手中指,低着頭輕輕的“嗯”了一聲,“以前只是睡不好覺,最近一週幾乎不能睡覺了,喫飯喫的還多,但體重一點沒長,反而瘦了,晚上只要一天黑,就會見到有個穿着破爛衣服的大頭小孩站在面前,如果不是站前面,那就一定是在背後,有時候還會用手摸我手,冰冷冷的,還很粗糙。”
“只是摸手,還沒有摸身上吧。”包圖說道,一邊在屋子裏走了幾步。
“沒有,最多摸過小腿和前臂。”蘇欣然說道,似乎又想起了被小鬼摸手時候的感覺,渾身顫抖了一下。
“那個鬼牌呢,帶着沒”
“帶了帶了,我一直放在包裏。”蘇欣然說到,立刻就去翻她的揹包,可是來來回回翻了五六分鐘,仍舊沒有把鬼牌拿出來。
“怎麼會,我記得明明放在這裏的,還專門拿這個小盒子裝了起來。”蘇欣然拿着一個巴掌大的塑料盒子,對着兩人說道,神情驚慌失措,幾乎要哭出來了。
蘇欣然聞言,連忙兩隻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可是摸遍了全身,沒有發現鬼牌的蹤影。
“那不是嘛”顧恆說道,他看到蘇欣然的領口有一個金色的東西時隱時現,正是蘇欣然戴着的鬼牌。
“哪裏哪裏”蘇欣然瞪着大眼睛問道,眼中的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多。
顧恆指着蘇欣然的胸口說道:“就在你脖子上啊,你看不到嗎”
蘇欣然聽了顧恆的話,立刻就用顫抖的雙手去解領口的扣子,只是外套裏面還穿着一件薄毛衣,沒有釦子。
“呃。”顧恆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聲音,把頭扭開了。
蘇欣然發現毛衣沒有釦子,急切之間雙手用力一拉,胸口的大片白膩出現在顧恆兩人面前,一個金底透明殼,內裝一個黑色人型雕塑的牌子,出現在蘇欣然脖子下方。
顧恆把頭扭了過去,包圖卻沒有,他從口袋裏抽出一張黃色長紙條,揉成一團,拍在蘇欣然的眉心。
“我,我怎麼了”蘇欣然眼中的血絲稍稍褪去了一些,神志又恢復了清明,悄悄將外套緊了一下。
“鬼牌給我吧。”包圖伸出手去,蘇欣然小心翼翼的將剛從脖子上摘下來的鬼牌放進了包圖的手心。
包圖撿起方纔蘇欣然扔在地上的塑料小盒,將鬼牌放了進去,掏出一個保鮮袋,套住了塑料小盒,又用一根紅色的繩子,將盒子捆了起來,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今晚你能睡個好覺了。”
“你們,不能把它拿走嗎”蘇欣然指着被捆起來的小盒子說道。
包圖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上次你跟着顧恆來找我,事情就簡單了,現在這個小鬼和你的聯繫已深,盲目的把它拿走,反而會害了你,所以,不僅不能把它拿走,你還得好好的看着它,不能讓它離你太遠,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好吧。”蘇欣然說道,臉上滿是疲憊之色,甚至比戴着鬼牌時候還要難看。
“你要是不放心,不放讓他陪你,有他在,保證你一晚無事。”包圖指指已經把頭扭回來的顧恆。
“哈”蘇欣然還沒說話,顧恆先嚇了一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只是第二次見面,雖然是好心,也不能這麼幹吧。
看着顧恆,蘇欣然神色之間有幾分猶豫,上次在火車上的時候,她在顧恆身邊就睡了一個好覺,到站時候還是乘務員叫醒的她,所以她毫不懷疑包圖的話,只不過,上次是在火車上,兩人無論捱得多近,她都不會擔心,可如果讓顧恆在這裏陪她,蘇欣然心裏有些打鼓。
“要不,要不你就”蘇欣然低着頭小聲的說道,音量之低,連她自己都沒聽到。
顧恆果然沒有聽到她的話,說道:“那個,蘇妹子你睡個好覺,我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說完,就拉着包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