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上富婆了?
再說天丹縣鳳城鎮號陽村,今天早晨九點鐘剛到,村部就有上面的領導下來了,從村党支書到鎮長,鎮書記,再到縣長縣委書記,還有縣紀檢,縣財政局的各個領導與工作人員,浩浩蕩蕩五六十人,二三十部公務車,哪天兵一般突然將臨到村部大院。
接到通知的村長範旁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村部,看到一下來了這麼多領導,特別是村党支書告訴他連縣一把手二把手都到場了,嚇得臉都白了,幾乎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小小的一個村子,什麼時候驚動到了這麼多大人物了?同時,範旁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妙了。
不對勁啊,自己一個小小村長,就算作風腐敗,也完全不用驚動這麼多的大人物啊,鎮長一句話就能處理掉自己了,用得着高射炮打蛟子,讓縣一把手二把手親自率衆前來嗎?
總算他還有一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些年來作風腐敗,所以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好事,而是自己可能會面臨的處罰。
“各位……各位領導……請……請到裏面坐……”範旁聲音打顫地陪着笑臉說道。
一邊將這一羣大人物請進村部,一邊翻打電話將村幹部全都叫過來幫忙招待領導,甚至將自己家族的人都叫過來爲領導端茶遞水,而村民們知道村部一下來了這麼多領導,都紛紛跑來看熱鬧了。
等到村部圍了上百羣衆,村幹部也都到齊了之後,縣紀檢的領導何仕周才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拿過一個擴音喇叭大聲說道:“各位鄉親父老們早上好!今天我們來到號陽村呢,主要就是辦理一件事,那就是關於號陽村村長範旁以權謀私貪污腐敗的處罰,我們已經調查得到了有力的證據,今天就請父老鄉村作個見證,並以此爲鑑!”
“哄……”
何仕周的話一出,村民們頓時就譁然起來,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開了。
而範旁本人,更是腦袋“嗡”地一響,瞬間變得空白一片,身子也一下子癱軟在了椅子上。
剛纔還抱有一點僥倖的心理,可是當何仕周的話一說出口,證實這麼多領導下來竟然真的是爲了調查處罰他而來的,他一下子就嚇癱了。
“經過各有關部門的調查,證實了範旁在連練擔任村長三年期間,騙取國家低保五萬元,截留國家發給村民的補貼,比如核桃肥料與糧食補貼款,農作物受災補貼款,退耕還林補貼款等等,共計三十萬元……”
何仕周的話還在繼續,村民們聽着一筆筆的賬,有些補貼自己聽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是領到了,這時才意識到國家給了許多補貼給農民,結果全被範旁給隱瞞私吞了。
“村長怎麼會是這種人啊?簡直是太無恥了。”
“是啊!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很公道的一個人,背地裏是這麼壞心腸的人。”
“這就是吸血蟲啊!我們家兩個老人都八十五歲了,想辦一個低保都不得,你看看他家,他兩口子年輕力壯的,兒子也牛高馬大,結果他們家拿着低保,這合理嗎?”
“去年我家的核桃肥料補貼就是被他領了,他騙我說上級沒有發下來,跟你們說他貪污了你們還不相信,現在相信了吧?”
……
一時之間,村民們在知道自己的利益被範旁騙取了之後,紛紛指責起範旁來。
這幾年因爲得了低保,他們都變成懶漢了,天天聚在範平家裏打牌,反正衣食無憂嘛!這以後要是沒有了低保,他們清閒逍遙的日子也就到頭了,要是還得退還低保,那簡直就是要他們的命啊,三年來每家至少也領了五六萬低保了,上級要是追還的話,他們可就是要負債過生活了。
“據調查,我們還查出了範旁刻意打壓一些村民,將原本符合領取低保的人家的份額,弄給了他的親朋好友,村裏有不少的親情保和人情保,這個我們不僅要取消他們的低保資格,還要追回被騙取的低保金額。”
“轟!”
隨着何仕周的話一出口,範平範道範象三兄弟腦袋也瞬間炸開,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何仕周的話講完之後,便有工作人員將有關範旁貪污的有關文書發放到民衆的手裏,其中也包含了對範旁等人的處罰決定。
文書當中果然點明瞭範旁利用職權爲範平,範象,範道等人騙取了親情保和人情保,涉及到具體的金額,還有追還國家財產的詳細決定。
範平等人看到這些,一個個鐵青着臉,感覺這真是禍從天降。
有紅頭文件在,更有縣各級領導親自到場,他們沒有一點反駁的念頭,況且這本來就是事實。
這一刻,村民對就差指着範旁的鼻子大罵了,他一個人貪了三十多萬,按村裏幾十戶人家來計算,平均每戶都快有一萬元了,這令村民們都不淡定了,對於這些村民來說,一萬元絕對不是小數目。
利字當頭,平日裏跟範旁關係很好的村民,此刻看範旁的時候都如看仇人一般,各種鄙夷的話語都衝口而出,再沒給範旁留一點情面。
範旁則是徹底懵逼了,好端端的縣領導怎麼就專門查到自己頭上來了呢?是不是有人告發他的?
下一刻,範旁就用怨毒的目光掃向村民們,最後目光鎖定在秦天君父母秦廣與王玲身上,如果說有人告發他的話,那麼秦廣與王玲絕對是最可疑的人選。
這一刻,範旁已經完全沒有去聽縣領導接下去在講什麼了,而是在心裏計劃着如何讓秦廣與王玲付也慘重的代價,甚至他都動了殺人的念頭了。
注意到範旁死死地盯着秦廣與王玲,村民們漸漸地都明白了過來,範旁這是懷疑秦廣與王玲檢舉告發他,他纔會被縣領導這樣調查處罰的呀。
雖然說因爲範旁被處罰,村民們都有可能得到莫大的好處,曾經失去的國家補貼會再得到手,但是,這些村民都是自私的,誰也不願意站到秦廣與王玲身邊去面對範旁家族這些蠻不講理的人。所以不知不覺當中,村民們都離秦廣與王玲遠了一些,秦廣夫婦周圍成了真空狀態,只有範旁範道範平他們惡毒的目光與村民們憐憫的目光匯聚在他們身上。
見此情形,縣一把手劉根生與二把手韋永清對視一眼,二人起身走到秦廣夫婦身邊,在範旁等人凝重的目光和村民們疑惑的目光之中,劉根生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