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後,還跟着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些禿頂,正滿臉諂媚的跟俞昌國說話。
許樂還沒來得及張嘴呢,那油頭粉面的臭小子便是眼睛一亮,喊道:
“爹,你總算來了”
那中年人眉頭微皺,看了那臭小子一眼,跟俞老和俞昌國解釋道:
“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這次是跟我來江野市一起見見世面的,我們那除了煤礦就是煤礦,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太窮了,還是江野市的水土養人,以後我打算就讓這孩子在江野市待着了,還請您多多關照”
俞老連一點表示的意思都沒有,俞昌國更是滿臉不可置否。
這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名叫周世平,是一個煤老闆,的確非常有錢,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幹煤礦賺到錢了,周世平的花花腸子也就多了起來,想到大城市投資。
江野市如今是整個東江省最爲典型的經濟大市,風頭正勁,周世平便把目光瞄準了這裏。
今晚,周世平來金碧輝煌喫飯,在樓下偶遇俞昌國,頓時就黏上來了,一起做電梯,跟了過來。
俞昌國的身份擺在那裏,雖然對這張口閉口就是煤礦的周世平有些不耐煩,但人家畢竟是來江野市投資的,俞昌國又是主管經濟這一塊的副~市~長,自然也不好直接張嘴趕人,便只能暫時聽之任之了。
而那個跟強子搶包間的臭小子,是周世平的小兒子,名叫“周泰銘”,一向非常得寵,從小就被周世平帶在身邊,的確沒來過大城市,這一點從他張嘴閉嘴“我爹我爹怎樣怎樣”就看出來了,似乎他離了他爹一分鐘都活不下去。
此時,周泰銘見到他老爹,立馬就搖身一變,變得底氣十足了,跑到周世平身旁,指着許樂說道:
“爹,這小子跟我搶包間而且,他他居然還敢戲弄我他耍我”
周世平臉色一沉,先是對兒子呵斥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低調一定要學會低調咱們那兒,除了煤礦就只剩下煤礦了,哪能跟大城市的人相提並論不能隨便得罪人,知道不咱要低調做人不要太顯擺”
得來,你丫張嘴閉嘴就是煤礦,艹你大爺,你低調你大爺啊
傻子都知道煤礦就是金錢,你不就是一直在顯擺你有錢,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嗎
訓斥完兒子,周世平又滿臉矜持與高傲的看了許樂一眼,一絲譏諷滑過他的眼球,對許樂淡淡說道:
“這位小兄弟,今兒個是除夕,大家有事好商量,不要太沖動嘛不如這樣,你換個包間,今晚所有的消費,都算我的,成不”
許樂嘴角微翹,滿臉玩味的望着周世平,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俞慕槐俞老發話,他望着許樂,老神一笑,問:
“小樂,怎麼回事”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落在周世平耳中,卻無異於是五雷轟頂
小小樂
俞慕槐俞老是誰周世平雖然是剛來江野市不久,但他既然是來這裏做投資的,自然是做過一些系列化的調查,他心裏頭很清楚,俞老不只是俞昌國的父親,俞老本身的影響力,在整個東江省都是非常深遠的
然而此時,俞老卻對許樂笑着開口了,而且看語氣,倆人很熟,非常熟
在這一個瞬間,周世平想殺了他兒子的心都有了
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訂個包間,都能拐着彎的得罪了俞老的人
那油頭粉面的周泰銘被他老爹這麼一瞪眼,直接就鎖着腦袋,不敢說話了。
許樂呵呵一笑,淡淡說道:
“沒什麼,咱們不是要過來一起喫年夜飯嗎我就讓強子過來提前訂了兩個包間,結果這位煤老闆的兒子,非要搶走一個,這不正跟我辯着呢麼,你們就上來了。”
周世平頭皮瞬間就是一麻
娘希匹的喲搶包間搶到俞慕槐俞老頭上來了這不是典型的嫌命長嗎
俞老也挺配合許樂的,嘆息一聲,幽幽說道:“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啊,想安穩的喫個年夜飯,都有人不想讓我喫舒服對不”
“誤會,這都是誤會啊”周世平冷汗直流,急忙解釋道。
然而,俞老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邁步,跟許樂一起往包間裏走去,只扔下了一句話在走廊裏迴盪,
“我倒要看看,今兒個誰能把我這個老頭子喫年夜飯的包間給拿走”
俞昌國臉色一沉,淡淡的看了周世平一眼。
周世平想死的心都有了,張嘴欲言。
然而,俞昌國此時怎麼可能聽他的解釋
俞昌國是誰江野市無數金融大鱷想要巴結他周世平算個屁即使名下有兩座煤礦,可那又怎麼了給他面子喊他一聲周老闆,不給他面子他就是個屁
“哼”
俞昌國重重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周世平滿臉苦澀,吶吶失語。
他那油頭粉面的兒子,小聲說道:“爹,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周世平揚起手臂,想打他兒子一巴掌,但終究還是沒捨得。
他太寵他這個兒子了,寵成了一個只知道拼爹的廢物
與此同時,樓梯口,氣喘吁吁的譚志文終於上來頂樓了。
他知道是許樂來了之後,就知道事情不妙,做電梯的時候,發現俞老一家來了,就知道事情徹底大條了
樓梯裏已經滿人了,譚志文沒敢坐,直接從樓梯爬上來的,但他緊趕慢趕,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譚志文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這包間是許樂訂的,他絕對不會縱容周泰銘來鬧事
何況,如今還不只是許樂在這裏,俞慕槐俞老一家人也全都在這裏啊
很明顯,人家是一起來喫年夜飯的,現在可倒好,如若被金碧輝煌的大老闆得知俞老等人在這裏受了氣,譚志文這個經理也就做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