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殺遊戲 >第五十四章: 文文之死
    破開男人的肚子之後,蔣文文終於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她有氣無力的倒在那個還在抽搐的男人身邊,對王偉說道:“我的東西,你帶過來了嗎”

    王偉看着眼前這個慘烈的場面,緩緩掏出了那個針筒。

    他在蔣文文身邊蹲了下去,把手裏的針筒遞給蔣文文,問她:“這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你爲什麼到這個時候了,還在乎這個東西”

    “這是我最後的東西,只有這個,能帶給我最後的尊嚴。”

    蔣文文從王偉手裏接過了針筒。

    看得出來,她已經是強撐着了。

    她拿針筒的手都已經沒有了力氣,但是她依舊咬牙堅持,用最後的一絲力氣跟王偉說:“我知道,我今天必死無疑,但是在死之前,我想把一個事情告訴你。”

    “我先送你去醫院吧,我們誰都不能死,我們都要好好的活着,因爲生命只有一次。”

    王偉把蔣文文抱了起來,轉身往學校方向走,他邊走邊說,但步子就加得飛快。

    他心裏知道,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蔣文文死在自己面前。

    雖然他跟蔣文文根本沒有太多的關係,但至少這是一個跟自己有着肌膚之親的女人,就算這是一個陌生人,他也狠不下心對其置之不理。

    蔣文文在王偉的懷裏,不住的搖着頭:“沒用的沒用了,審判者的劍已經懸在了我的頭上,我活不下去了。”

    蔣文文在王偉的懷裏說着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但她身上的溫度卻越來越冰涼。

    她抓緊時間說着:“張明新雖然不是我殺的,但他的死也跟我有關他也是執行者,就因爲他知道的真相比我們多,所以他死的就比我們快。”

    “你不要說話了好嗎求求你留着點力氣,我們到醫院把病治好了再講可以嗎算我求你了。”

    王偉都快急得哭出聲來。

    因爲那時的蔣文文是在用生命在講話,她每說出一個字句,身上的溫度就消失一分。

    就連王偉自己都感覺到,有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正在自己眼前漸漸消失,而自己對其無能爲力,除了瘋狂的奔跑之外,他再也沒有其他辦法。

    “你不用求我,也不用求別人,我只有說完這些,我才能坦然的死去。”

    蔣文文臉上有一絲溫熱的血,緩緩滑了下來。

    滑過了她的脖子,滴到了王偉的手裏。

    王偉感覺得到,那是眼淚的熱度,這個外表倔強的女人,此時此刻在他懷裏哭泣。

    這是一種無聲的哭泣,用熱血做眼淚,把自己最後的軟弱展現給別人。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去,而她對這個世界又充滿着萬般的眷念,那個時候的她,除了哭泣,她還能做什麼呢

    王偉還在做最後的努力,他努力勸說蔣文文:“活着不好嗎人一旦活着,就更多的希望,如果你這口氣都沒有,所有希望都消失了,你來這個世界上就什麼也留不下了。”

    “一個不能完成任務的人,是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蔣文文說話的口氣很堅決,聽得王偉毛骨悚然,王偉知道蔣文文一定是接受什麼恐怖的任務,她用盡全力去完成,但到最後卻功虧一簣。

    王偉還沒開口問蔣文文,蔣文文自己卻說了。

    她說:“其實我的任務,就是殺死吳曉,掩蓋張明新死去的真相。”

    “爲什麼要殺死吳曉爲什麼要掩蓋張明星死去的真相”

    聽到蔣文文說出自己的真實任務,王偉也終於忍不住了,他邊跑邊問,蔣文文的身體越來越軟,甚至軟到都無法窩在王偉的懷裏。

    如果不是王偉緊緊抱着她,她可能早就掉了下去:“如果我不殺死吳曉,那他最後會殺死我們所有人,因爲他纔是終極審判者。”

    王偉聽蔣文文的話,每一句都是針對我。

    也皺起了眉頭,問她:“你跟吳曉到底有什麼過節,爲什麼總是針對他,我們一起玩遊戲的有六個人,爲什麼偏偏吳曉是最後的終極審判者,但是吳曉卻什麼事都不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你認爲不會發生的事情,它偏偏就會發生,你認爲最正常不過的人,他偏偏就是最不正常的那個人,王偉,希望你記住我的這句話。”

    蔣文文耷拉着腦袋,頭上的血一路流着下來,王偉知道,如果不趕快把她送到醫院,光是流血都能流乾蔣文文體內的血,那樣的話,她就會因流血過多而亡。

    但是蔣文文卻對此毫不在乎了,她問王偉:“王偉,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把這個針筒叫你給我送過來嗎”

    “我當然不知道,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看到快要跑出小樹林,王偉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蔣文文的問題,步子越來越快的往外面跑去。

    蔣文文晃着手裏的針筒跟王偉說:“我要讓吳曉在極其痛苦中死去。”

    她又說:“人間穿腸藥。最是相思毒。吳曉,既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無義的人,那我就讓他在最無情無義的痛苦中死亡。”

    “你瘋了,我看你就是個瘋子,趕快丟掉那個東西吧,我們馬上就要到醫院了,你馬上就能得救了。”

    王偉盯着樹林外面的路,一邊興奮一邊責備。

    但是他的腳還沒跨出樹林,蔣文文已經把針筒扎進了蔣文文自己的手臂。

    王偉看着蔣文文這個動作,嚇得驚叫起來:“傻姑娘,你到底幹什麼這是什麼東西你爲什麼要往自己手裏注射呀,萬一出了問題怎麼辦呀真讓人不省心。”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隨着我的離去,我也把真相給帶走了,或許這對於你們來說,這是一種好事,因爲至少你們暫時的安全。”

    蔣文文被鮮血覆蓋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她手裏面的針筒還沒拔出來,身體就慢慢變得僵硬,終於走出了樹林,但是蔣文文的呼吸卻戛然而止。

    王偉失魂落魄的盯着蔣文文的屍體,不知該怎麼辦。

    這時他擡起頭,看到面前的棺材大樓,天色已經逐漸昏暗,大樓裏面的燈已經全部熄滅,就在三樓的陽臺上,他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

    這張嘴角掛着詭異微笑的臉,正在對着他,發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王偉手心裏面全是汗,他放下了蔣文文的屍體,指着棺材大樓,大聲吼了起來:“你是誰你現在給我站住,馬上就去找你。”

    那張臉沒有說話,但卻越來越慘白,因爲天色比較晚,王偉甚至看不清那到底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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