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季安安說過好多次。
“嗯……”季安安點了點頭，“我也不能忘恩負義。”
“只是區區五刀，就算十刀我也同意。”他沒有半絲情緒，異常冷靜。
季安安的腳步驀然一頓，詫異地瞪着他：“北冥少璽，發什麼神經病？”
北冥少璽微蹩着眉：“怎麼？”
“我什麼時候說要捅你了？那是辛可琦說的鬼話，我又沒答應過！”
“五刀能換他的下落，這筆交易很值。”
“你腦子被槍打了嗎？還是又要用這個試探我？顧南城的情分是我欠他的，輪不到你來還！我怎麼可以在傷害你的基礎上……”她的嗓音小了下去。
當初她頭腦發熱，問他要藍碧璽，也真的是被逼到絕境了。
可是那樣的蠢事，她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季安安，我願意爲你做一些事，什麼事都好……我只怕我一無是處，對你而言什麼用處都沒有。”北冥少璽扯了扯嘴脣，刀刻的臉是一片平淡表情。
比起他對季安安的傷害，十刀、一百刀，都不夠還的。
“辛可琦是我惹回來的賤人，我該來還。”
“跟你沒關係……辛可琦本來就跟顧南城有關係，我想當初是顧南城爲了藍碧璽，收留了辛可琦，然後接近你身邊。他是爲了我的遺傳病吧。”季安安垂下眼，“所以不怪你。”
“怪我——如果不是我眼瞎，這種女人早在第一時間就該死了。”
“季安安，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北冥少璽朝前走着，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焚燒了心智，心魔失控，就算地球毀滅，也想得到你。就算有一天你真嫁給了顧南城，只要你需要，我還在你身邊。在你被欺負、受危難，被他丟棄的時候，我只希望，我都在你身邊，能保護你。”
季安安詫異不止地看着他，他長長的睫毛溫馴，下頜卻緊繃出倨傲的線條。
他驕傲得如此卑微，“只要你高興，我什麼都可以。”
“你……願意做我的情人？”季安安嘴巴張合了兩下，不可思議地問。
他說她嫁給顧南城，他也願意跟她在一起？
“你當初願意做我的情~婦，我做你的情人有何不可。”北冥少璽勾了下脣，“只怕連情人的地位，你也不想給？”
“北冥少璽你怎麼會這麼想——”
“怎麼想？“北冥少璽空茫的目光看着她，“季安安你不愛我，我該怎麼想？”
“我愛你！”季安安心臟挖痛，“我要說多少次我愛你，你纔會信？”
“我感覺不到。”
“我在地球儀裏的信，你說你看了纔會那麼相信辛可琦，縱容她無法無天。滿滿信紙裏的愛，你看不到？”
“你願意跟顧南城發生關係，願意給他生孩子，願意爲他做一切不願爲我做的事。”願意爲了顧南城要他的眼睛，甚至放棄她自己的放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