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去看那些曬在太陽下的小狼。
一雙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讓他鎮定。他順着手掌望去，看到鶴楚月的眼睛裏多了一絲安慰。
“這些幼崽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其中有兩三個倒是有烏寄小時候的風采。”狼凌哈哈大笑了幾聲，冷漠的掃了一眼那些小狼崽。
烏寄只是頷首，他此時的表情是鶴楚月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眼睛裏比黑夜還要漆黑，好似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裏面藏着不可碰觸的無奈。
鼓聲和鑼聲突然震耳欲聾地響起，場地上的狼崽開始四散開來。它們做着攻擊和防備的姿勢。
一個小狼崽率先攻擊，它如同獅子般向四周猛撲過去。它的力道超乎了鶴楚月的想象，只見它把一名小狼崽撲倒在地，舉起拳頭就像那孩子的頭上砸去。
狼崽的慘叫生和悶哼聲不斷地傳入她的耳中，烏寄感覺心臟像被人一片片地撕碎，這樣的殘忍觸破了他的底線。
而在場狼凌一家三口，均是冷漠的如同一尊沒有靈魂的石像。
就這樣廝殺了半個多時辰，四周漸漸安靜了下來。偌大的場地上，滾滿了哀聲慘叫的狼崽，或斷了胳膊，或少了耳朵，或脖子流着鮮血，或捂着眼睛失去了光明。
它們身軀顫抖的如同隨風搖曳的燈籠，隨時都能倒在地上。
烏寄的緊緊地攢着，幾乎沒有了知覺。
“烏寄看那幾個，我就說它們能夠勝出。”狼凌伸出手指指着賽場中央，身上的衣袖一蕩一蕩，“方纔我觀察仔細，其中一個確實如你小時候那般威武。”
烏寄冷冷地望着場地中央，黯淡的雙眸好似在計量着什麼。
“把那兩個給我帶上來。”不知姓名，狼凌高呼喊道。
冰冷的狼族人把賽場上的兩幼崽架起，跨着大步向高坐上走來。
“你叫什麼名字”狼凌袍袖一揮，指着一隻幼崽詢問。
“衍木。”稚嫩冰冷的回答。
“你呢”修長的手指一轉，指向另一個幼崽。
“峴石。”顫抖的嗓音回話。
“你很害怕”狼凌掃視了一眼它滿身的鮮血，冷冷詢問。
嬌小的身軀沉默許久。
“把這個拉下去。”他突然一揮衣袍，大怒。
“饒命......”顫抖稚嫩的嗓音試圖哀求。
“我選的是將來保護狼族的將士，浴血奮戰，不怕生死。你這般懦弱，日後定成不了什麼大器。”冰冷的嗓音似乎想要發作。
見此，鶴楚月終是不能忍受，張口想要進言，但是他的小一隻胳膊卻被人拽住。
“現在不想死，就別出聲。”烏寄奕警告他。
叫峴石的狼崽被人拉走，它同賽場上所有倒地的狼崽一樣，被扔上板車，拉出了場地。
“過幾日前往獄都，衍木就是其餘十九個人的首領。”讓人不敢直視的狼凌嘴上噙着一絲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