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啊你果然不相信你以爲你的母親是善男信女她早就恨死了我,也恨死我的母親”聶靳朗嗤笑一聲,上一輩的恩怨情仇,那已是久遠而又古老的故事,早就不堪回顧。

    聶思聰一下上前,雙手扶住那把椅子,正對上他的雙眼道,“你的母親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她明知道對方有家室,還要自甘墮落當這個小三小三本來就該恨”

    “我母親也是系出名門大家閨秀”聶靳朗一力爲自己母親爭辯,而聶思聰只有一句,“真正的大家閨秀就不會給人當小三”

    聶靳朗竟無法反駁,這已是一輩子的烙印

    論起家族門第,母親雖不如聶夫人的母家,卻也並非小門小戶。只是可惜,母親始終不受外公寵愛,直到遇到了父親,就像是遇到了能夠呵護她一生的男人。

    可這個男人早有家室,她卻還是一頭栽進去,再也出不來

    “哈”聶靳朗又笑了起來,“小三又怎麼樣見不得光又怎麼樣父親他最愛的女人是我的母親他之所以會結婚,只是商業聯姻而你是政治婚姻下不受寵的犧牲品”

    “我十六歲被接回聶家,成了聶家的大少爺是父親親口承認的長子”聶靳朗永不忘那一幕,那彷彿是生命裏最爲陽光的時刻。

    他癡狂的笑,那樣得意得逞,下一秒卻被打散無形,“只是父親承認而已,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聶靳朗僵住,那些陽光頃刻間被散去,是聶思聰一雙眼眸陰鷲對峙,那樣刻骨擰心,“聶家對外承認的長子是我聶家現在的當家人也是我聶靳朗你永遠也沒有資格”

    像是又一次大廈傾頹敗到沒有退路,聶靳朗反脣相譏道,“就是這一個人,你和你的母親,一輩子也得不到他的承認所以你的母親一定恨死了我,更恨不得讓我的母親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母親就算恨死了你們,也不會傷害海藍”聶思聰緊抓住椅臂,他冷聲喊着,用一種近乎野獸的咆哮。

    聶靳朗突然收斂笑容正色道,“爲什麼不會誰讓她是你的青梅竹馬,誰讓你喜歡她我的傻弟弟,你從小就聰明,難道不知道什麼叫玩物喪志紅顏禍水只怕你太愛美人不愛江山,她寧可毀了你的心上人,也要讓你重拾鬥志”

    “而我就成了最好的憎恨對象,剛好讓你有了徹底剷除我的理由你說這一招高不高手如果你還不信,就去找已經回鄉養老的芸嬸問個清楚明白”

    質問聲裏,聶思聰沒了聲音,只有呼吸在刺痛心肺,“是你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如果是這樣,那沈斯曼爲什麼不說明白她爲什麼不說”

    “你真不知道原因”聶靳朗低聲問。

    一陣風吹過,吊燈光影也晃動,視線也模糊不清,聶思聰聽見那聲音幽幽響起,“這麼疼愛她的聶夫人,這麼相親相愛的一對母子,你以爲她能開口讓你們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

    那些光影全都刺入眼底扎入心底,卻想到有一回他和她強行歡愛時,她苦苦哀求他饒了她,不經意間輕聲說:其實不是我,我沒有那麼做,可你不信吧

    他是不信,哪怕她說了,他也不信

    聶思聰一瞬心如刀割

    沈斯曼失蹤的事情,終於傳到了老太太的耳朵裏。

    老太太得知後又驚又怒,一下子犯病氣倒了。老人家八十歲有餘,一隻腳踏進棺材裏的人,指着自己寵愛的孫兒半晌才顫聲喊,“你你你在造孽啊”

    聶思聰發不出聲音,是他在造孽,是他在造孽啊

    老太太心鬱氣結再也說不出話,聶思聰跪在她的牀畔道,“奶奶,你放心,我會找到沈斯曼,我一定會找到她”

    聶思聰在找沈斯曼。

    他不斷的找,沒日沒夜不停奔波,他掘地三尺一般的尋找讓人感到瘋狂。

    旁人勸說都無用,關戎只得請了言海藍來相勸。

    聶氏大廈裏車隊正準備要出發,前往附近城市搜尋。聶思聰風塵僕僕難掩疲憊,可那雙眼睛卻始終堅決狠猛。被籠子拘捕到後的野獸,呲牙碎骨也要掙脫。

    “思聰”言海藍拉住他的手,“你聽我說,如果沈斯曼真的決定要走,不要再去找她了你這樣強行去找她,就算找到她了,她也不會願意回來”

    “思聰,不要去,不要找了”

    她這一聲喚得太輕柔,她輕輕一牽手,像是要將聶思聰喚回。

    言海藍癡癡望着他,只見他擡手撫向她的臉龐,那樣悵然囈語,“對不起,海藍”

    爲什麼要突然道歉言海藍不知道,卻又聽見他說,“我必須去。”

    她眼中的柔情剎那化爲驚詫,卻來不及再挽留,他的手已經放開她。一如五年前她哭求,他卻還是放開了她的手。可那時他們都身不由己,而如今她卻方覺,她好像失去了什麼

    聶思聰這一走,就走了近三個月。

    北城已經轉爲冷秋,商貿大廈即將召開第二次市政會晤,城中商界皆傳這一次鹿死誰手幾乎已成定局,鄒氏中途乘勝追擊,只因聶氏總經理不知何故拋下整家公司銷聲匿跡整整一季。

    就在會晤前夕,鄒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鄒總聶氏的總經理突然到了他就在樓下”

    頂層的會晤室裏,兩個男人各自而坐,前者雲淡風輕,後者卻像是經歷風霜侵襲。

    鄒非池尚未出聲詢問,對面之人就已經開口,“我知道她在你這裏,是你把她藏了起來。”

    聶思聰一雙眼睛直視而來,不帶任何遲疑早就奪定

    鄒非池道,“聶總原來是爲了找人,但是可惜,我可不知道你要找的是誰。”

    “整個北城,只有你有這個本事能耐,也只有你,這麼多年明裏暗裏糾纏她,甚至是多次向我討要她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能把她藏得滴水不漏,更沒有人能讓她欠下人情”

    聽着那沉靜男聲,鄒非池整個人凜然,聶思聰一凝眸終於揭開背後深藏的又一真相,“因爲她身上流着鄒家已故第二位夫人的血因爲你,鄒非池,是她名義上的繼兄”

    鄒非池卻嘲弄笑說,“十六年時間,直到今天,你才肯真正看她一眼,真是不值得。”

    聶思聰無言以對無法出聲,心裏又被割下狠狠一刀。

    是啊,全是不值。關注 ”xinwu799”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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