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時心志潰敗,想跟他好好談一次,給自己留下一個虛假的幻象,可他連這個幻象,都不肯讓她擁有。
身體還在尖銳地痛着。
言云墨,若你再遇到一次危險,我依舊會像當初那樣不計後果地衝上去。
因爲我愛你,卻和你沒關係你不是我愛的那個言云墨言云墨,我要走了
夏雲汐忍着劇痛,整理好衣服,緩緩走到言云墨桌前。
那裏放着一份打開的項目文件,上面簽着言云墨的名字。
言云墨字如其人,簽名處龍飛鳳舞,挺拔俊逸,散發着濃濃的魅力。
過去她偷偷蒐集了好多他的簽名,一遍遍描摹,到如今,她曾經那一手臭字已經練得和他的字有七八分像了。
婚後,她活在言云墨眼皮底下,再也沒機會再像從前那樣練習寫他的名字。
那時候他很遠,臨摹他的名字,每寫一筆,就像跟他又近了一步。現在他們近在咫尺,心卻比天涯還遠。
夏雲汐忍不住輕輕撫摸着文件上的簽名,終究還是又哭了起來。
人總要長大,夢幻的泡泡縱然七彩斑斕,那破碎的結局終究也是晦暗無邊。一個人的時候,她沒有堅強的外殼,總是脆弱得讓自己都厭惡。
“夏雲汐,你在做什麼你怎麼敢翻總裁的文件,你要竊取我們言氏集團的機密嗎”
一聲尖利的呵斥,夏雲汐一驚,急忙抹乾眼淚,這纔看清,手底下,竟然是言氏集團剛開啓運作的機密項目文件。
夏雲汐怎麼也沒想到,言云墨會把這樣機密的文件這樣敞開放着。可是言云墨的總裁辦公室,只有他和夏雲汐有鑰匙。
言氏集團因頻遭竊密而損失慘重,言云墨震怒,全集團上下正爲徹查內奸而焦頭爛額。
夏雲汐心頭一緊,感覺自己被言云墨設計了。但她此刻對着蘇荃,卻是百口莫辯。她的手,的確放在那份文件上。
婚後,言云墨要求夏雲汐跟他來言氏集團工作,給她指定的辦公室,卻是蘇荃的那間。
蘇荃相貌不差,又頗能幹,在言云墨身邊久了,難免懷了要做言氏集團女主人的心思。可是,言云墨突然娶了夏雲汐,還讓她騰出那間全集團離言云墨最近的辦公室。所以蘇荃對夏雲汐恨得咬牙切齒。
但美夢破滅的心痛沒經受幾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言云墨和夏雲汐的貌不合神也離。
蘇荃給夏雲汐使了幾次絆子,言云墨卻只當不知道,最擅長揣摩上意的蘇荃自然更加肆無忌憚。
對夏雲汐,蘇荃從來都是各種刁難。這下抓住“把柄”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斬草除根的機會。
“來人吶抓住內鬼了”蘇荃大喊起來,並順手壓下連接保安部的警鈴。
“這不是咱們總裁夫人嗎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什麼夫人,總裁心中,她連掃廁所的都不如呢。你瞧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八成剛纔沒幹好事”
“保安部的人來了天,這個賤人不會真是內鬼吧”
“肯定是隻有她在總裁辦公室辦公還搞得我們一個個像做賊心思似的。”
圍觀的員工們肆意指指戳戳,連壓低聲音議論的面子都不給。
他們素日裏積攢的對夏雲汐的各種噁心厭惡,此時都爆發出來。若有一個人壓不住憤怒擼起袖子上手,後果將不堪設想。
對蓄意的刁難,辯解就是自取其辱。
夏雲汐沒有辯解地看着羣情激奮的場景,心中苦澀到麻木。她低估了言云墨對她極端的恨意。
他凌虐她,她認了。他陷害她,也認定她會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