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護士來幫我吧”
“這個”他一臉淡定地趁她不備，把手伸進了被窩，“護士在多尷尬，我們老夫老妻了，怕什麼。”
夏雲汐的臉通紅。老夫老妻至少，她對他身體的熟悉，都來自那些不堪的片段。
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他湊到她耳邊：“過去的事，對不起，我愛你，又賭氣，纔會情不自禁。”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吻在了她的耳邊，他的手，輕輕地託在她腰間，把尿盆放在下面：“這樣會不會好一些，我不看。”
他的脣溫熱地逡巡起來，她更加窘迫，只好就範：“你別鬧，我你轉過臉去。”
夏雲汐爲了避免解手不肯喝水，可是昏睡的時候輸的液，前面喝下的粥，都含着不少水分。她的確尷尬地憋了好一會兒不好意思出聲了。她盼着言云墨出去接電話什麼的，好溜去衛生間，可他卻連這點細節都注意到了。
這件尷尬至極的事總算過了。這一天，言云墨都沒有離開。
他一直擁着她，吻她，說着懺悔的情話，一點點融化了夏雲汐心頭三年積攢的寒霜。
他怕她躺着累，隔一會兒就幫她翻身，不讓她用一點力。他的手時不時伸進她的衣服，爲她輕輕按摩，幫她緩解長時間臥牀造成的水腫和肢體麻木。
每當夏雲汐窘迫害羞想拒絕，他就不由分說吻上來，讓她沒法說出拒絕的話。
這一天，他的溫柔抵得過她過去所有夢中的甜蜜。
不知不覺，又到夜幕深沉。言云墨捧着一套睡衣放在夏雲汐身邊：“小汐，你不能起來洗澡，我幫你擦擦身子，換身衣服。”
“不不用了。”夏雲汐急忙拒絕。她貪戀他的溫柔，可這樣尷尬的照顧，實在讓她無法適應。幫她解手，已經夠讓她窘迫了，擦身，簡直無法想象。
他的臉頰輕輕貼在她的胸口，聽着她的心跳如撞鹿一般。
“可是我”夏雲汐無言以對，卻依舊緊張得呼吸急促。
他的手輕輕撫着她的胸口 ：“別緊張，放鬆，呼氣吸氣”
他的手一處處移動着，按摩她的身體，讓她放鬆下來，夏雲汐沒留意間，身上穿的睡衣已經解開了。
他拿起一旁準備好的溫熱的毛巾，輕輕擦拭過她的身體。虛弱臥牀的她出了不少虛汗，他都看在眼裏。夏雲汐緊張地任由他自上而下，將她擦拭乾淨，她窘迫地不敢看他，他卻很自然地，做完這一切，又將熱水盆和毛巾端去衛生間。
不一會兒，他回來，輕輕爬上牀，伏在她上方。夏雲汐心中不由又是一緊，他卻已輕輕地托起她的上身，脫掉一隻袖子，旋即穿上一旁放着的新睡衣的袖子，一邊脫一邊換，不讓她有着涼的機會，就像呵護一個初生的嬰兒。
他身上有種乾淨而孤僻的氣味，很執着，很好聞。恍惚間，夏雲汐忘記了害羞窘迫，她彷彿看到孩子降生後，言云墨就這樣小心翼翼地給寶寶換着衣服，滿臉寵溺疼惜。
“言云墨”夏雲汐忍不住又哭了。
言云墨已幫夏雲汐換好衣褲，爲她繫好睡衣的最後一顆鈕釦。他吻着她的眼淚，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深深嗅着她身上好聞的氣息。言云墨的心，從沒這樣踏實篤定過。
他不去想夏雲汐的眼淚意味着什麼，他不在意那是懊悔還是感動，他只知道，他從沒這樣安定地，想去用愛征服一個女人的心。一個曾像熱乎乎的小太陽一樣溫暖他寒冬中瑟縮的心的女人。
那些往日如刺般紮在心頭的芥蒂，在言云墨心意堅定之後，都變成無關緊要的雜草。
“對不起”夏雲汐卻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