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下的快,卻也隱隱的昭示着什麼。
雪白的天花板,潔白如玉的一切,夏淺死死的看着房間內所有的一切。
她可悲的笑着笑着、笑着、笑着
到最後卻大聲的哭了起來
她的耳邊迴盪着他最殘忍無比的一句話,“在我身邊,成爲我的禁臠,這一輩子你都別想逃。”
她坐了起來,慘白無比的面色透露着她此刻的處境。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咚咚”
她站了起來,然後面如死灰,卻帶着最後的一絲倔強。
“小姐,我陸先生派來照顧您的,給您送換洗衣服來的,請問方便進來嗎”說話的人很禮貌,夏淺聽着這聲音,甚至都能感受得到,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
她說道,“進來吧”
年輕的女人得到應允,推着衣服和各種化妝品就進來了。
她進來了之後,後面還跟着進來了好幾個人,她們的年紀看上去都不大,二十多歲,容貌雖然稱不上精緻,卻也算得上清秀、小家碧玉。
夏淺看着自己身前的這些東西,嗤笑了一聲。
這笑帶着無盡的諷意,旁邊的傭人聽到了,也都裝作沒有聽到。
主家吩咐的事情,照辦
不該聽的全部都過耳就忘
夏淺坐在化妝鏡前面,看着鏡子裏那個自己。
雙眼空洞,好像是木偶,沒有一點感情,她的臉頰本身就白,現在卻是慘白,甚至她能想到的就是死人祭奠用的白紙、白花的那種白,是啊,她現在和死人又有何不同
“小姐,您看這樣的妝容可以嗎”年輕的女人很禮貌性的說道。
但是夏淺卻好像全部沒有聽到那樣,只是死死的盯着鏡子裏的那個自己。
“小姐,您看這樣的妝容可以嗎”年輕的女人依舊是禮貌,語氣依舊平和,不見一點的波瀾和不耐煩。
夏淺聽到後,木訥的點了點頭。
“那我再給您做個與之相配的盤發。”年輕的女人聲音傳來,溫和無比。
夏淺依舊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她看着身邊這些人忙忙去去的、有條不紊的打點着她。
而她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的反抗,任由她們在她身上打點着。
發間別着的白色公主皇冠,金光閃閃的,好像是金絲雀
籠子裏關着的金絲雀
閃耀無比,卻也寂寞無比
她彷彿在籠子裏看到了自己,但是她是人,人怎麼可能就那麼屈服
年輕的女人們給她換上了最好的真絲布料織成的公主裙,裙襬是那種泡泡裙的樣子,腳底踩着八釐米高的水晶鞋。
她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然後親眼看着那羣年輕的女人們關上這個房間的大門。
她坐在牀沿,盯着身上的這一切,眼角快要落下的淚硬生生的被她忍了下去,快要到嘴的哽咽也被她活生生的嚥到肚子裏去了。
屋內一室繁華,屋外滿城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