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醫生所說的那樣,父女連心,當於天藍一步步走向於雄病牀的時候,於雄眼角竟不禁流淌下了一滴滾燙的淚水。
“爸爸”於天藍心驚不已,連忙上前去查看於雄的情況,然後雙手緊緊的將於雄的手握入自己的掌心之中,“爸爸,我回來了。以後我再也不丟下你不照顧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於雄沒有說話,依然還是在昏迷之中。但是於天藍卻堅信只要她跟於雄說話,他就一定聽得到。而且她心中也的確堆積了太多的話想要對於雄說。
“爸爸我這一次去a市遇到了一個人,他叫厲費揚。”說道“厲費揚”三個字的時候,於天藍流淌着淚水的臉頰漸漸浮現出了一抹笑容,“爸爸剛剛是不是已經看到他了”
詢問着於雄的同時,於天藍也伸手將於雄臉頰上的淚水給細心的逐一擦拭乾淨。
“爸爸,雖然我知道我和厲費揚之間有着太大太大的差距了,可是爸爸我真的好想認真的去愛一次。因爲我真的好怕如果錯過厲費揚,這一生我都不會知道愛一個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更不知道我這一段骯髒的經歷怎麼去洗乾淨。這對我來說是唯一的一種救贖方式,儘管這種方式是那麼的不正常。可是我不想錯過。”
於天藍將她此時此刻心底的想法都全部的講給了於雄聽,她知道他的爸爸一定會鼓勵支持她的,因爲她的爸爸一直都好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同時她也愛的男人。
於天藍想她已經找到了。
那個人就是厲費揚。
只是,於天藍並不知道她此時的飛蛾撲火,在厲費揚看來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
那一天,厲費揚和醫院交代之後。於雄立馬轉入了特護病房,醫院更是組織了專家級別的醫療團隊給於雄診治。
漸漸地,於雄也開始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
“天藍,這一段日子裏,真是苦了你。是爸爸沒用。”說着說着於雄就不禁悲從中來,不能自抑。
雖然這一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昏迷之中,但是就像是醫生說的那樣對於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於雄都是一清二楚的。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廖蘭和廖青青竟然是那樣心如蛇蠍的惡毒女人,更沒有想到於天藍因爲他還吃了那麼的苦。
“天藍,趁現在這裏只有我們父女倆,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和厲費揚兩個人之間是認真的嗎”在於雄看來,如果不是因爲他生病,害得於天藍一下子要整個人扛起這個家。那麼於天藍根本就不會和厲費揚那樣的大人物公子哥在一起。
雖然這些天來,於天藍總是一副很幸福的表情,但是像厲費揚那樣的豪門貴公子,真的會看上像他們這樣家庭的女孩兒嗎雖然於雄是打從心眼兒裏覺得他的女兒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但是身份的懸殊,自古以來的門第觀念這是從老祖宗時代就已經殘留了下來的,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
他欠這個女兒的已經夠多了,他怎麼也不要再讓於天藍將自己一生一世的幸福也葬送了進去。
“是認真的。”於天藍當然知道於雄心底的擔憂,嘴角噙着一抹幸福的笑意,雙手緊緊的握住於雄的手,堅定而誠摯萬分的回答說:“爸爸,雖然厲費揚那個人平時霸道得很,也總是假公濟私的讓我做很多事情。但是他對我真的很好。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他都極盡所能的照顧着我。我可以清楚得感受到他對我的真心。所以,爸爸不要爲我擔心。”
“真的嗎”於雄還是有些隱隱的擔憂,“那你和厲費揚會結婚嗎”其實於雄心底一直都有一個隱憂。
他在擔心自己的女兒是不是爲了治療他的病,所以做了厲費揚的情婦,其實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真正的男女朋友,而只不過是金主和情婦之間的關係而已。
“結婚”聽到於雄的問題,於天藍差一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雖然於天藍很確定她現在已經對厲費揚動了真心,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將來要和厲費揚結婚。畢竟從一開始於天藍就很清楚她和厲費揚之間的差距,那樣的大家族,那樣高不可攀的家世背景,她可以嗎
“爸爸,我暫時還不想結婚。”於天藍雙眸之中有過一抹沉暗的傷痛,她可以預見自己和厲費揚的結局,但是她卻不願意這種想象現在就攤開在現實之下。
趁現在一切都還可以掩飾着殘忍無情的現實之下,她只要好好的和厲費揚談戀愛就夠了。
“恩。好。爸爸陪着你。”於雄當然知道於天藍是在故意岔開話題,他還想要繼續追問,可是真的讓他追問出結果之後,他又能怎麼樣呢
而且於雄可以清清楚楚的在於天藍的眼眸之中看到一股深深的愛戀。
她對厲費揚是認真的。
做父親的已經不能給於天藍一個溫暖平實的家庭了,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想去破壞掉於天藍最渴望珍惜的愛情。
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快樂就好。
只是於天藍此時此刻對厲費揚所流露出來的愛對另外一個人來說卻等於是一種折磨。
“天藍。”
就在於天藍陪完於雄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任少宇出現了。
“少宇”於天藍心驚,隨即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大大地笑容,開心不已的說:“你從國外回來了在國外沒有喫好、休息好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差”
“不是。”任少宇搖頭,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的緊鎖着於天藍,裏面有着太多的情感,太多的話語,剪不斷理還亂。
當初任少宇放任於天藍離開這裏去a城,他是想讓她散散心,等她整頓好心情回來之後,他會重新再追求她,讓她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可以照顧她一生一世。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兩人再一次重逢的時候,於天藍的身邊竟然已經有了一個厲費揚
他不明白,他真的很不明白。
爲什麼厲費揚可以得到於天藍的心,而他就不可以呢
“少宇,你怎麼這樣看着我”於天藍被任少宇看得心底發顫,她漸漸意識到自己好像在無形之中給任少宇造成了傷害。
當初面對任少宇的追求,她是那樣毅然決然的選擇拒絕。可是面對厲費揚,她卻已經像是一隻飛蛾一樣,無怨無悔的付出着。
頓時,一種愧疚開始在於天藍的胸膛之中流淌着,她乾笑了幾下,對任少宇說道:“少宇,我剛剛想起來,我公司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們趕快再聊吧。”
說完於天藍就逃似的準備邁步越過任少宇離開這裏。
但是於天藍纔剛走幾步,任少宇的聲音就從她背後傳來了,“天藍,你真的愛厲費揚嗎”
任少宇的問題直接而堅定,讓於天藍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餘地。
於天藍脊背一怔,一雙水眸之中更是忽明忽暗的閃爍了幾下。雖然從剛剛開始她的確想要逃走,不想要面對任少宇。
但是轉念一想,她根本就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畢竟從始至終她都只是將任少宇當做是她的一個好朋友。而且,與其讓任少宇一直以來都對她抱有幻想,她倒不如趁現在快刀斬亂麻,讓任少宇可以趕快的忘記她,真正重新的展開新的生活。
“是”轉身,於天藍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回答任少宇說:“我愛厲費揚。雖然我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可思議,很不正常,甚至是癡心妄想。但是我愛他並且我以後也不想停止對他的愛。”如果可以,於天藍多麼希望她可以這一生都有資格這麼光明正大的深愛着厲費揚。
“你愛他”任少宇苦澀心痛一笑,“爲什麼是因爲他比我有錢還是因爲他比我更能夠幫助你解決掉那些麻煩”因爲太過於心疼了,任少宇開口質問於天藍的話也變得不再如以往那般溫和了,變得有些尖銳了起來。
“如果在廖蘭和廖青青母女倆來醫院找麻煩的那一天,我沒有去國外參加那個該死的什麼學術會,我是留在你的身邊,一直陪着你,保護着你。那麼你是不是也會愛上我和我在一起”任少宇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他是不是隻是輸給了一個契機,而並不是輸給了情感。他多麼的怕真相是於天藍從來都不曾愛過他,所以當厲費揚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纔可以那麼輕而易舉的投入到他的懷抱之中去。
“少宇,你明明很清楚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
“我不知道”
任少宇言辭激動的打斷於天藍的話,心痛萬分的說:“如果我真的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那麼現在我就不會失去你,讓你成爲厲費揚的女人。現在更不會爲了你痛徹心扉天藍,告訴我,我究竟有什麼不好,爲什麼你就是不能夠愛我”
越說越激動,任少宇的雙手最後直接箍住了於天藍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