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關啊,妮妮這幾天有和你聯繫嗎”歐曉麗問道。
“哦,有啊,今天還打過電話呢”關立智說道。
“那她現在在幹什麼怎麼打電話總是不接呢她有那麼忙嗎”歐曉麗十分擔心地問道。
晚上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接,微信也不回,歐曉麗擔心死了。
“你別擔心,她沒事兒的,可能正在開緊急會議,所有人的手機都不準帶進會場,必須等會議結束後才能回你。”關立智說。
“什麼會議搞得這麼神祕連手機都不能帶”歐曉麗不相信。
“他們做國際貿易的,涉及到商業機密,所以要求很嚴,經常有這樣高端的絕密會議,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晚點兒再和妮妮聯繫一下,讓她給你回電話。”關立智說。
“好,沒事兒就好。我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的,右眼皮總是跳,我就擔心妮妮。”歐曉麗說,“小關啊,你離她近,週末如果有空,你就多去看看她,幫我照看照看這個孩子,麻煩你了啊”
“歐廳長客氣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妮妮和我的侄女一樣,我會多多照顧她的,你放心好了”關立智說道,感覺後背陣陣發涼。
“就是因爲你離她近,所以我還比較放心,不然我早就把她弄回北京來了,一個人呆在深圳有什麼好的,工作那麼忙那麼累,離我那麼遠,唉,我這心裏啊,總是替她擔心。”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不過您放心,妮妮沒事兒的。”關立智說道。
“好,那就不打擾你了,我知道你的工作也很忙。”歐曉麗說完就掛了電話。
關立智卻是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一陣寒意瀰漫了他的全身,讓他感覺從未有過的寒冷。
要是歐曉麗知道妮妮現在的情況,肯定當場就要昏死過去。
因爲女兒現在是她唯一的寄託和希望,妮妮受傷,猶如要了她的命。
不行,妮妮一定要儘快好起來,無論如何都必須儘快好起來,而且不能留下任何後遺症
文舟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妮妮的牀頭,一直握着她的手,手機裏循環播放着妮妮喜歡的鋼琴曲。
也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文舟漸漸有了睏意,疲倦讓他慢慢的睜不開眼睛。
他靠着妮妮的牀頭坐着,後背靠着牆,就這麼閉着眼睛,不知不覺居然慢慢睡了過去。
突然,他感覺到妮妮的手動了動,他一個激靈立馬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發現妮妮的嘴巴動了動,似乎在說什麼。
文舟激動地看着她,立刻湊到她的頭邊,焦急地喊道:“妮妮,你醒了是嗎我在這兒,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妮妮,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文文哥”妮妮的嘴巴動了動,吐出了兩個字,聲音很微弱很微弱,只有貼着耳朵在她嘴邊才能聽清楚。
“我在,我在這裏,妮妮,你醒了太好了”文舟激動地握着她的手,“你是不是餓了還是渴了告訴文哥”
妮妮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很無力地看了看文舟,嘴巴又動了動,“水水”
“好,水馬上來”文舟激動得手都在發抖,趕緊倒水,然後在手背上試了試水溫,覺得太燙了,又加了點兒冷水,再試了試,感覺不燙也不涼,這才扶着妮妮靠着他的身體,慢慢地喝了幾口水。
喝了水之後,妮妮感覺好多了,剛纔嘴巴里幹得直冒火,喉嚨裏更是無法發聲,太難受了
文舟扶着她的肩膀,讓她靠着自己,突然感覺妮妮的身體很燙,再摸摸她的額頭,妮妮發燒了
文舟忍不住用臉貼着她的耳背試了試,真的很燙,確實發燒了
難怪妮妮會覺得渴。
文舟立馬按下呼叫鈴,讓醫生過來看看。
值班醫生過了好一會兒纔來,睡眼朦朧地看着他問:“怎麼了”
“病人發燒了。”文舟焦急地說道。
醫生過來摸了摸妮妮的額頭和脖頸窩,然後拿出體溫計讓文舟給妮妮測量體溫。
過了幾分鐘,文舟從妮妮的腋下取出體溫計一看,39。5度,已經是高燒了
“喫點兒退燒的消炎藥,傷口有點兒感染。”醫生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跟我到辦公室來,我開藥方後你去下面的二十四小時藥房裏拿藥。”
文舟看着妮妮說:“我去拿藥,你先睡會兒,一會兒我回來咱就吃藥。吃了藥就不發燒不難受。”
妮妮點點頭,眼眶卻忍不住紅了,鼻翼一陣陣發酸。
她沒想到醒來後的第一眼還是看到文舟。
文舟不是已經走了嗎他怎麼還知道她住院了爲什麼他總是神一樣的存在還有那個護工呢難道真的已經被文舟趕走了
十來分鐘後,文舟拿着退燒藥和消炎藥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伺候妮妮吃藥,時不時給妮妮量體溫。
喫完藥妮妮有點兒出汗,文舟就不停地用熱毛巾給妮妮擦汗,不停地給她喝水。
折騰了大半夜,快天亮的時候,妮妮的燒終於退了。
退燒後,妮妮又安靜地睡了會兒,文舟這纔在陪牀上躺了下去。
而外面的護工早已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天亮後,關立智的司機來到了醫院裏。
看到文舟果然在病房裏陪護着,司機把外面的護工叫到一邊,給了她幾百塊錢,打發她走了。
回到病房裏,司機看着文舟,想了想說:“關市長說了,讓你好好照顧妮妮,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說,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可以隨時打給我,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關市長。”
文舟拿着司機的名片看了一眼,當着他的面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擡起頭盯着司機說:“你現在就轉告關立智,照顧妮妮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他來多管此事。我對他的要求就是,從此消失在我和妮妮的眼前,我們不想見到他永遠都不想”
“你”司機顯然是被他這個態度給激怒了,可是,他又無可奈何,既不能發火,也不能打他。
昨天被文舟打了一拳,胳膊上還有點兒疼呢
“如果你不想轉告也沒關係,等妮妮好了之後,我會親自上門去告訴他讓他離我們遠遠的,越遠越好最好滾出鳳洲”文舟恨恨地說道。
“你放肆”司機終於忍不住回了一句,“請你說話注意點兒關市長是不和你一般見識,否則你不會有好果子喫”
“笑話,我倒是想看看他能給什麼樣的果子給我喫,我等着”文舟毫不畏懼地說道,“不過,我也有幾盤好果子要請他嚐嚐”
“你”司機徹底被激怒了,狠狠瞪了文舟一眼,然後氣呼呼地離開了。
“文哥”妮妮喊道。
“你醒了我還以爲你睡着的呢”文舟驚訝道。
剛纔看妮妮閉着眼睛,沒想到她在偷聽他的話。不過聽到也沒什麼,他就是這麼想的,而且也打算這麼做。
“文哥,關叔叔的做法雖然讓我難過,但是我不希望你對他有成見,更不希望看到你對他做什麼不利的事情,不管如何,他都是爲我好,我理解他,也請你理解我,好嗎”妮妮十分誠懇地看着文舟說。
文舟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行,只要你開心,我就按你說的做。不過,以後你不要再和他接觸了,這樣的人,不值得交往”
妮妮看着文舟,沒有吭聲。
她覺得文舟是不會理解的,她和關立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說不接觸就不會有來往這麼簡單的,因爲關立智隨時都在關注她的動靜,隨時都在監督她的行蹤。
“我們不需要攀附權貴,像他這樣職位的人,我們也根本不需要放在眼裏。等你的傷好了,我就帶你回到海城,不要留在鳳洲了,鳳洲不適合你,這裏簡直就是你的災難地,從你到這裏來之後,麻煩挫折不斷,你和這片土地估計屬相犯衝。”文舟說。
妮妮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居然有屬相犯衝的
“你會看相算命嗎”妮妮忍不住問道。
“我不會,但是我覺得你應該離開鳳洲,你自己不覺得嗎”文舟盯着她問,“難道你還想留下來”
妮妮搖搖頭,“我沒想過在這裏呆多久,也沒想過現在就離開。如果要離開,也得等到年後吧,等我把工作移交了再說。”
“好,等你的傷好了,就把工作移交給於濤,我要帶你回海城,以後儘量少回來。”文舟說,“這裏不適合你。”
妮妮忍着手腳的疼痛,點了點頭。
這次車禍她總覺得是有人故意害她,可是究竟是誰呢她又不知道。
“文哥,我的車子是被人撞下山的,當時對方是故意的,連續撞了我的車子兩次”妮妮恐懼地說道。
文舟沒想到妮妮居然自己提起這個事情了。
這麼久了,他從來不敢問她當時的情況,就是不想刺激她,不想讓她回憶當時那個可怕的場景。
這些他都問過小蘭了,而且警察也來給小蘭錄了口供。根據小蘭的口供,和文舟那天晚上做的夢,警察正在全力查找肇事司機。
文舟真希望立馬找到那個喪心病狂的司機,如果可以,他想讓對方嚐嚐掉下山崖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