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發？
謝壯皺了皺眉，他也想啊！
可惜，不敢！
謝壯搖了搖頭，“不能揭發！”
“爲什麼？”謝瑞的聲音，瞬間就有些尖利，完全沒有另外平時的溫和儒雅。
只是，謝壯並沒有發現。
謝壯道：“因爲當年，是我把楊氏帶回來的，而且還讓她嫁進了謝家，住了這麼多年，一旦揭發，四皇子一脈怪罪我們怎麼辦？這樣的風險，我們承擔不起。”
謝瑞一愣！
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犯了多大的錯誤。
那些貴人，通常都是情願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楊氏跟他們謝家已經扯上關係了，萬一被連累，整個謝家就完了！
“爹！是兒子心急了！”
謝壯自然沒有怪罪他。
“楊氏是前皇后母族林家的小女兒，也就是前皇后的親妹妹，當年爹把她帶回來，就是想等着太子登基，咱們或許能一步登天，沒想到，現在太子去世了，太后也不在了。”
“如今皇位肯定是四皇子的了，所以，爹纔會那麼迫不及待的把長房一脈趕出去，斷絕關係！”
謝瑞這下全部明白了！
仔細想了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謝瑞便明白他爹的用心良苦了！
再想到謝嘉灃，謝瑞皺眉道：“謝嘉灃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吧？如今太子去世，只剩下一個小皇孫，小皇孫唯一的依靠可就是鎮北王府了！”
“蕭王殿下即便不護着小皇孫登基，那麼也不可能成爲四皇子的心腹，將來有所防備是必然。”
“謝嘉灃現在投靠蕭王殿下，是爲了自保！”
謝壯點頭，“是啊！現在，謝嘉灃唯一的出路，就是蕭王殿下墨修辰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走運，都已經山窮水盡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巴結上了蕭王殿下。”
這個時候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蕭王殿下就是已經跟謝嘉音訂親的雲深，若是知道，估計就更憤恨了！
謝瑞也在憤恨謝嘉灃的好運氣，這麼個死局，竟然還能風光下去。
就這麼放過謝嘉灃，謝瑞實在不甘心！
“爹，難不成就這麼放過謝嘉灃？皇上還在位，之前又那麼寵愛太子，蕭王殿下同樣深受皇帝信任，這一次雙王位加身，整個大景朝無人能比，還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讓他擁護小皇孫登基呢！”
“萬一真是這樣，那謝嘉灃豈不是還有出頭之日？”
謝壯皺了皺眉，他也不希望這樣。
不過想了半天，謝壯突然嘆了口氣，“兒啊！謝嘉灃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他不但是楊氏的孩子，他還是……還是……當朝謹親王的長子，並且，名分上，還是嫡長子！”
“什麼？”
謝瑞整個人都驚呆了！
感覺腦袋炸裂，完全無法思考了！
當朝謹親王嫡長子？
這……豈不是有資格繼承王位？
剛纔還是罪臣後代，卑微到了塵埃，可是這一轉眼，就成皇親國戚了？
謝壯嘆了口氣，“是真的！楊氏是當年林家的小女兒，林家當年是何其昌盛啊！楊氏跟謹親王慕容澈是聖旨賜婚，後來林家出事，楊氏被提前送了出來，但半路卻被謹親王救下了！”
“後來是楊氏自己逃跑的，當年爹出門謀生路，在那個別院附近做過事兒，往別院送過東西，偶然見到了楊氏。”
“楊氏逃跑時，爹發現了，就一直跟着，本想着等謹親王那邊找的急了，再把楊氏抓回去立功，卻沒想到，楊氏懷孕了！”
想起當年的一切，謝壯也很感慨！
“你爹我當年也都是有孩子的人了，知道女人懷孕是什麼樣子，楊氏一直在嘔吐，爹當時就覺得，他怕是懷孕了！”
“有了孩子的楊氏，謹親王就更不會放任她不管了，所以爹搶了她的財務，準備等到她山窮水盡，再充當救命恩人救了她，然後再把她送到謹親王手上，這樣，咱們謝家，就發達了！”
“卻沒想到，她會遇到離家出走的你大哥，還被你大哥帶回來了。”
“當時爹手上已經有了楊氏的那些財務，謝家的生活不成問題，爹就想着，乾脆就將計就計，把楊氏留下，將來太子登基，你們這些孩子，正好飛黃騰達！”
謝瑞都聽呆了！
他沒想到，當年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多事兒！
謝壯嘆口氣，“所以啊！孩子，那個謝嘉灃，是謹親王的種，謹親王被納入皇籍，謝嘉灃就是皇族血脈啊！咱們……鬥不過他的！”
想到這裏，謝壯也是十分的憋屈！
他養了這些人這麼多年，一點兒好處都沒落下，如今明知道這麼個大祕密，卻不能把謝嘉灃怎麼樣，簡直……太憋屈了！
謝壯心裏清楚，謝嘉灃太優秀太出色了，不管楊氏身份曝光四皇子一脈會不會殺人，但謝嘉灃這個出色的長子，謹親王跟大長公主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只要謝嘉灃不死，那麼將來發達了之後，他報復不了四皇子，但卻能報復謝家。
所以，謝家不能去揭發他們！
不但不能揭發，還得把這個祕密捂嚴實了！
謝壯心裏別提多憋屈了！
謝壯能想到這些，謝瑞自然也能想到，他沉默了好久，忽然道：“大哥知道這事兒嗎？”
謝壯一愣，皺眉道：“我不清楚，謝嘉灃當年出生的時候，不到九個月，這種情況很正常，我知道那孩子不是你大哥的，所以當時連產婆都沒請，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孩子是足月生產的。”
“當時大家都以爲是早產，謝冬具體知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不過，楊氏應該沒膽子說吧！看謝冬這麼多年對這幾個孩子的關心，估計應該不知道。”
謝瑞站在那裏垂着頭，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
謝冬也挺可憐的，養了這麼多年的大兒子，卻是別人的種！
不過想想謝冬竟然能睡了謹親王的女人，也挺有福氣的，嘖嘖嘖！
謝瑞眼裏閃過一抹幽光，他想到了一條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