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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宋井桐回寢室去取生活用品,她決定今晚守在校醫院陪程向陽一宿,即使他幾次讓她不必留下來,她放心不下,找了一個極爛的理由,回想起來她爲自己的智商捉急。

    在他的注目下,她說道,“校醫院離醫學院近,方便去上課。”

    他輕笑,揶揄地凝望她,隨即默不作聲地點頭。她恍然,大糗。她說的什麼爛藉口校醫院和醫學院之間隔了一個大圈,哪裏近了

    下樓,走到校醫院樓梯拐角時,虞清絕匆匆趕來,手上提着裝了換洗衣服的簡易袋,目不斜視,徑自往裏走,直到經過她身邊時步履劇烈一滯,停在她旁邊。

    因是並肩而站加上方向錯位,她看不清虞清絕臉上的表情,可寒氣逼人的冷意讓她不覺一顫,不經覺擡頭看上去,他臉上沉重着一潭寒冰,消弭不去。

    先於她一步,虞清絕轉過身來,不冷不淡不可察覺地皺了眉頭,問道,“回去了”

    “沒,去拿點洗漱用品就過來。”按理說,她不該多心更不該多管閒事,許是他是程向陽的朋友,她下意識地把他接納在關心的範圍之內。“看你接完電話神色不對,發生什麼事了”

    虞清絕微皺的眉舒展,扯起嘴角,一個不大的弧度綻放,避開回答,“天黑了,注意看路”說完,他向樓上走去,轉身的背景竟然陌生了許多,有着難以尋覓不符合的成熟。

    程向陽百般無聊地把玩手機,推門的聲低低地響起,他沒來得及望去話語先出聲,“怎麼這麼快回來了”話音一落,他視線遲緩的落下,“三子”

    “不然你以爲是誰”虞清絕沒好氣地把手中袋子甩在牀沿,嘩啦地一下,散落在了牀上,清一色的深黑色襯衣與凝白的被單形成了詭異的對比,而虞清絕的臉沉着陰冷。

    他不在意地瞥了眼鬆散在被單上的衣物,眼皮一擡,悠悠的轉向他,“怎麼了有話說出口來,衝誰發火呢”

    虞清絕一隻手撐在桌角,斜靠着潔白的膩子粉牆,白色的牆把他襯托得陰鷙。向來玩世不恭挑起的壞笑,轉瞬而逝,煩悶滲入,看得出來他是不大願意說的,“我家公司出事了”

    “逗我呢,哥他在能有什麼事”以虞清塒強勢的手腕,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危機,即使有,虞清塒會在第一時間將其扼殺在搖籃裏,不給任何萌芽發展的機會。他想象不到能有什麼事,當成笑話來聽

    虞清絕的眉不由自主地緊鎖了,凜冽而嚴肅,詳略給他述說大概。

    那天出院後,助理給虞清塒拿了文件過來,當時他腦袋昏昏沉沉看也不看一下,提筆在上面嘩嘩地簽署大名。他倒是瀟灑了,一失手,整個公司陷入了資金危機。

    虞夫人氣得要死了,血壓飆升。偏巧這時虞清塒又喝得酩酊大醉,酒精中毒又住進了醫院,剛出院不到兩天的人,頻繁進出醫院,放着自己釀造的一個大危機置手不顧。

    虞清絕對公司管理沒有興趣,平時更沒有接觸過任何的事務管理,幫不上太大的忙,只能硬着頭皮處理。他心裏極大的不爽,一面失望,一面氣着虞清塒的頹廢,另一面不得已扛起重擔。

    程向陽默不作聲,半晌後說,“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好,看看情況先吧,要是迫不得已了一定不會跟你客氣”虞清絕應允,告訴他道,“航子他出手幫忙了,他現在接管家裏的事業,在處理危機這一塊能力強,能處理妥當。”

    虞清絕也不好直接麻煩程向陽,畢竟他沒有接管承源,他做不了主,真正要幫忙時要找也是找程女士。

    “還是這句話,需要幫忙時儘管開口。”

    虞清絕用拳頭撞了下他,陰霾減了些許,“不虧是兄弟,夠義氣要是我真沒落了,你養我,不行把你和付雲汀合夥的股份賣掉”

    虞清絕打的算盤倒是打得挺好了,那是他早年和付雲汀一手創辦的合夥項目,他出資,付雲汀出技術,兩人合作得密切無間,且近年來付雲汀把該項目創辦得越來越大,市場前景潛力無窮,賣不賣掉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滾”程向陽拍掉他手,開玩笑的語氣。淨惦記着他的東西了

    虞清絕挪了椅子坐下,苦惱萬分,“不懂他怎麼想的,過去那麼久了,有什麼放不下的現在看到他要死不活的躺着,一肚子火氣讓他躺在那吧,誰愛去看他誰去,我是不想去”

    “他”指虞清塒,因爲虞清絕這會兒在氣頭上了,連哥不叫了,敬畏也淡掉了。

    門口輕輕的開了一條縫,兩人走了進來,一個是宋井桐,她去取洗漱用品回來了,另外一個是陳玉書,一進門,咧着嘴呵呵地笑。

    話題就此打住了。

    “男神,我又來啦給你買了水果,你想喫什麼,我去洗啊”陳玉書元氣滿滿,拎着一大袋的水果擱桌上,拆開水果籃子,果香味紛香四溢。她挑了一大串的紫晶葡萄,沒等人回答,迫不及待地進了盥洗室。說是給他洗的,倒不如說是她想喫

    推門時宋井桐隱約察覺氣氛不對了,大概是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聰明如她,不會一昧地逼問他們講了什麼。

    陳玉書捧着沖洗好的葡萄出來,紫紅色的水晶葡萄的燈光下透明瑩亮,而陳玉書一邊走,一邊往嘴裏塞,吧唧吧唧地喫着,停不了口。

    “洗好了,可好喫、可甜了,快喫吧”話雖如此,陳玉書沒有半點兒讓人喫的意思,水果盆緊緊地攥在懷裏。

    他們沒有想跟她搶,所有的都進入了她肚子,撐得她打了個響亮的飽嗝。來不及掩嘴,怪異的巨響在空間裏格外的嘹亮。

    虞清絕也要回去了,陳玉書沒有絲毫挪步的意識。虞清絕看了看這個沒有反應的人,想必當電燈泡當久了臉皮磨得厚了。“不走”

    “哈,問我嗎”陳玉書後知後覺。虞清絕講話時對着她說的,無疑是問她了。她說,“我不走,我和桐桐留這裏。”

    “不嫌擠麼”不等陳玉書迴應,虞清絕大步向前,扯着陳玉書往門外拽。整個病房只有兩張牀,她一個不相干的人瞎湊什麼熱鬧當燈泡上癮了

    陳玉書踉踉蹌蹌的被扯着走,話說虞清絕根本不懂憐香惜玉,她一個矮個子腳幾乎不着地,被他拎小雞仔一樣拎着走的。陳玉書是絕望的,扭頭望病房看,裏頭的兩人漠視了她,談笑風生。哦,不,是她視爲神邸的男神漠視了她她內心絕望,用得上她時,需要她當中間人時,態度熱絡得不行,不需要了就是這態度,嫌棄她礙眼

    氣死了,再也不要幫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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