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王飛騰那一巴掌,打得他實在是夠嗆,感覺到嘴巴里頭有兩顆牙齒都鬆動了。
此時此刻,就在瓜子村村委會的院子裏,一場衝突正在爆發。
薛丁丁氣得胸脯都要飛到天上去了,自從來到瓜子村,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她指着對面一個女人,惡狠狠說:
“徐春琴,你是怎麼做村會計的你一會說沒覈實那批水泥料,一會兒又說覈實了,這覈實單子不知道掉哪去了。你不知道身爲會計,應該是整個村委會最細緻的一個人嗎你這麼做,讓我覺得相當荒誕我甚至懷疑這裏頭有什麼貓膩。你要是不趕緊把覈實資料交出來,我告訴你,你這個會計也別想做了。甚至,我還會去上邊告你”
站在薛丁丁對面的,正是瓜子村的會計徐春琴。
這個女人跟米大格還有着深深的一腿。
她身材倒是長得不錯,要胸有胸,要臀有臀,三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一個女人最成熟的時候,渾身散發着迷人的風韻。
不過就是一臉潑婦氣息,那把眼睛瞪起來,把牙齒露出來的樣子,讓人看着都有點害怕。
何況她旁邊還有一個站臺的。
當然就是米大格。
徐春琴雙手叉腰,把她胸脯挺得高高的,氣勢凌人說道:“薛書記,我可告訴你,抓姦要抓雙,抓賊要拿贓。你沒有什麼證據,可千萬別污衊我。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被人污衊了,被人誤會我都不喜歡。”
米大格也在一邊假惺惺勸着:“薛書記呀,我認爲徐會計剛纔說的有道理。作爲一個村會計,大大小小那麼多事要處理。她能夠把購置水泥和鋼筋等材料的單子給你看,還做得那麼細,那都是她的本事了。再說了,她一個女人家怎麼去核對什麼質量的水泥和鋼筋對吧這真是很爲難人啊。”
說着,他搖頭嘆息,還看向周圍,默默打了個眼色。
在這院子裏,還有村團委書記許其亮,辦事員陶春娜,民兵隊長兼護林員董瓜。
這個董瓜不單單是老實人,沒什麼心眼。
一看到米大格朝他打眼色,他就只點頭,至於另外幾個,那就更不用說了。
許其亮說:“薛書記,我們的徐會計確實是挺忙的。像這種材料覈實單,一個女人家也不懂啊。我覺得有這個支出數據就夠了,她已經做的挺到位了。”
陶春娜說:“是啊,春琴姐做的還是挺不錯的。我覺得薛書記你這樣子,就有點太過於細緻了。”
薛丁丁冷笑,盯着徐春琴說:“我就不相信了,你會有這麼多忙翻天的事兒,你這到底是在瞎忙些什麼作爲會計,就要保證自己經手的所有財務數據都能跟實物對得上號,這是你的重要工作之一。不要告訴我,你在瓜子村做了四年多的會計,連這一點都不懂。”
“之前跟你說的那些帳,我發現的貓膩也就算了。但是,這次事關整個村子的人身和生命安全,我再不管,這個村子就要塌掉,就要毀在你們這些混賬分子手中。徐春琴,你還是老老實實得給我想一下,那些覈實資料,到底被你放到哪去了”
兩年不到的時間就到處崩裂,完完全全就是豆腐渣工程。
她雖然能看出來,不過還是請了一個專業人員來分析,也確定裏頭用的水泥和鋼筋都不達標。但是,畢竟口說無憑,具體的情況還要有真實的物證。
所以現在薛丁丁就向徐春琴要當時的資料覈實單。
徐拿不出來,於是就這樣吵了起來。
看着大夥都在幫徐春琴的忙,看着她那滿臉得意而驕縱的神情,薛丁丁氣得都牙疼了,這好像是上火的節奏。
她忽然又一陣不高興,怎麼王飛騰那個死鬼還不回來
他要是回來的話,自己就不會孤軍作戰了。
突然間,她靈光一閃,說道:“行,你說你沒有材料覈實單,但進貨單總有吧我們村子就像是一個廠子,買了什麼東西,這總得有進貨單,進貨單呢”
她朝徐春琴伸出一隻芊芊玉手。
徐春琴說:“進貨單進貨單也沒有。這個不歸財務管,我哪裏有什麼進貨單。”
這說得老氣橫秋,把薛丁丁氣得不單牙齒疼,還癢起來。
她沉着臉說:“連進貨單都沒有那行,你告訴我,到底是誰買的水泥和鋼筋村長,是不是你啊”
米大格立刻陪着笑臉:“哎喲,我忽然想起來了。薛書記,那個時候我正好出差。這件事,好像都是咱們老支書辦的。要不,你去找他問問”
頓時,薛丁丁滿臉一黑。
要說這瓜子村蛇鼠一窩的傢伙裏誰最狡猾,那肯定就是已經退居二線的陳春根。
這些日子,跟他鬥智鬥勇,雖然各有勝負,但已經搞得薛丁丁筋疲力盡了。
這會兒問他去要進貨單,她非常清楚,這個老狐狸肯定會推脫掉。
就算他推脫也沒有辦法,也不能拿他怎麼着。
徐春琴這麼一聽,眼睛一亮,接着就慫恿:“對對,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是老支書交代我出帳的,接下來的情況,你還是去找老支書吧。”
薛丁丁呵呵一笑,心裏頭知道這是一筆糊塗賬。
但是,不咬緊牙關不行啊,不把這筆糊塗賬給逼得清清楚楚,不把他們吞進去的錢給逼出來,那麼這重修一條路就沒錢。
沒有錢還是另外一碼事,這新官上任,不把這把火燒得旺旺,不把這些人的囂張氣焰給打下去,以後的工作也沒辦法開展。
薛丁丁大學剛畢業,就能夠來這小小的村子做村支書,當然也有她的本事。以一對多的打架方式,她也挺熟悉的。
以一對多怎麼打呢
就是不管其他人怎麼打,都揪住其中最弱的,或是自己最恨的那個人打。
先把他打倒
哪怕自己也被打倒了,那至少也夠本兒
她現在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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