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時間彷彿定格了,顧隨意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怔然的看向安晚和唐卿寧
他們兩個人還在拼命地一邊擋着那一羣娛記,安晚大聲叫嚷着什麼,太吵了,她沒聽清楚。
看口型,安晚在叫她的名字。
然後呢
電光火石之間,一隻手忽然伸了出來,一把拉過顧隨意,把她扯離了原位償。
那掉落的攝影機堪堪地從顧隨意的肩膀擦過,掉在地上,鏡頭被砸碎了。
“好險好險,幸好趕上了。”
拉着顧隨意的人長吁了一口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扭過頭露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說,“喂,你沒事吧。”
顧隨意沒點頭也沒搖頭。
那人拉着顧隨意的一隻手,說:“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走了。”
顧隨意猛地回過神,手腕被拉扯着,她看向來人:“你是”
“你認出我啦我叫米桐,是上次慈善晚宴的那個服務生,記得嗎”
米桐拉着顧隨意的手,直接就往外走。
她穿着一件休閒中性款的夾克,一條運動褲,短短的頭髮顯得帥氣俊秀。
她走在顧隨意麪前,護着顧隨意,替她開道。
有記者衝破人羣竄到她們面前,舉着話筒要問問題。
米桐卻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她彬彬有禮地笑:“麻煩讓開。”
那記者沒讓,反而惡聲惡氣:“你讓開,我做採訪,別擋着。”
“那就對不住了。”米桐微笑地說了這麼一句。
下一秒,她的神色驟然冷厲起來,她鬆開了拉着顧隨意的手,上前一步。
顧隨意站在米桐的身後。
只見米桐用手扣住那記者的肩膀,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凸起,緊接着反手一扭,一個乾脆利落的踢腿,踹在那人的膝蓋上,那記者痛呼一聲,膝蓋像是被卸了力,直接跪倒在地。
米桐的這一系列動作很流暢。
幾乎是在剎那之間的發生的。
很驚豔的身手,周圍注意到的人,幾乎都看呆了。
“走吧。”解決完擋道的人,米桐又轉過頭對顧隨意說道,“我們得趕緊來開這裏,這些記者真煩。”
顧隨意緊緊抿着蒼白的脣,沒有說話。
她在圈子裏這麼多年,對於爲了追求新聞話題的記者,到底能瘋狂到什麼地步,早就領教過很多次了。
場面越來越混亂,商場那邊又叫了安保過來控制場面,唐卿寧和安晚這才能聚回顧隨意身邊。
“隨意。”唐卿寧擔心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皺眉對安晚和突然出現的米桐道:“我們快走吧,先離開這裏。”
商場保安趕了過來,把瘋狂想要追頭條的記者攔着,再加上有米桐的幫助。pb
唐卿寧才能護着顧隨意離開了世晟商場。
出了商場,劇組的保姆車已經在門口等着了,一行人急匆匆的上了保姆車。
唐卿寧對司機說:“快開車。”
司機一踩油門,把追出來的記者和粉絲甩在了身後。
保姆車後車廂。
顧隨意,安晚,唐卿寧,米桐四個人坐着。
車窗玻璃,隱約倒映出她精緻的面容,臉色蒼白,失了血色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眼睛沒有一點兒神采。
她彷彿在看窗外的風景,又彷彿什麼都沒有在看,只是茫茫然的盯着眼前的一片虛無。
安晚目露擔心地看着顧隨意,輕輕叫了她一聲:“隨意”
顧隨意仍然直愣愣的看着窗外,沒有回答。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她在想些什麼。
唐卿寧對着安晚搖了搖頭,示意安晚別再叫她了。
安晚咬了咬脣,想着剛纔看到那則關於隨意的微博,眼眶有些紅了。
四個人都沉默着沒說話。
氣氛實在有些沉默。
米桐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半長不短的頭髮,開口:“嗯,我能問一下,剛纔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一出聲,唐卿寧這才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休閒款的夾克,運動褲運動鞋,胸前很平坦,長相帥氣的一個人,但,很明顯是個女的。
剛纔在擋記者的時候,她出手的動作乾脆利落,十分的瀟灑流暢,看着像是練過的。
唐卿寧問:“你是誰”
“我”米桐指了指自己,笑了,特別陽光明媚的笑容,“我叫米桐,是穆楓的姐姐,呃今天不是他影片的宣傳會嗎,我就來看看咯,沒想到碰到這樣的事。呃”
米桐又指了指顧隨意:“我跟顧小姐也見過一面,上次在慈善晚會的時候,她要摔倒,我扶了她一把。”
穆楓的姐姐。
唐卿寧和安晚看過去,打量了米桐兩眼。
米桐在笑,脣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確實跟穆楓長得有幾分相像。
“剛纔”這時,顧隨意突然轉了頭,她的臉色還是慘白,脣角是微微的淡笑,有些勉強,“謝謝你。”
要不是有米桐,她剛纔能不能擺脫掉那羣記者,還不一定。
“客氣什麼。應該的。”米桐衝着顧隨意,笑容明媚。
她在看顧隨意,挺早之前她就從她的弟弟口中提過這位顧導演。
姐弟兩個感情好,她的性格又大大咧咧,穆楓說的是他在拍戲的時候,被漂亮的顧導演給蹭硬了。
然後,被壞脾氣的顧導演給訓了一頓。
米桐那會兒還很沒良心的狠狠嘲笑了她弟弟一番。
因爲跟女導演拍了一場溼身戲,穿着泳褲就硬了,多喜感,還是不是男人啊,八百年沒見過女人啊。
但是現在認真看顧隨意,她卻不這麼想了。
米桐的視線落在顧隨意的胸前,掃了一眼,呃真是波濤洶涌啊。
在想想她自己的,飛機場,太平公主
難怪總是被自己的弟弟嘲笑。
唐卿寧見顧隨意總算有了反應,剛剛提起的一顆心微微落了地。
他對顧隨意說:“隨意,照片的事情,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顧隨意漂亮精緻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眸安然垂下,她似乎醞釀了一下情緒,再擡頭,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冷淡,卻沒有剛纔見到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