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美人出殯 >第一百零八章 碎骨案(3)
    “想到什麼”我望了過去。

    周警官用手指點了點文檔,說道:“既然有被侵犯的痕跡,那麼我覺得李雪的主治醫生嫌疑最大。“

    “爲什麼”我繼續問道。

    “你想一下,李雪在沒死之前,病房裏可不止她一個人。那麼如果兇手想要實施犯罪的話,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只有主治醫生能夠把李雪以檢查之類的理由帶出病房來。我想,我們下一步應該是去找之前跟李雪一個病房的人。”

    周警官說着說着,站了起來。原本跟李雪一個病房的人幾乎都轉院了,覺得晦氣。但是在醫院的檔案裏面還留有資料,我們可以找過去詢問。

    “白玲你和穆老留下去做調查,主治醫師爲人怎麼樣,我去找這些病人聊聊。”周警官吩咐完後,直接穿上外套,門被關上。

    穆老是一個十分職業的法醫,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和屍體打交道,對什麼彎彎道道從來不理會。所以我們兩人也討論不出什麼消息,我乾脆回了家。

    一天的奔波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破了,回家的時候照鏡子一看,簡直就跟難民一樣。

    我媽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用鏤空的籃子罩住,她讓我自己熱一熱再喫。

    “怎麼樣,找到工作沒有。”我媽坐在電視機前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告訴她我當了一名法醫。我媽點點頭,看來對我這個職業十分滿意...當然我也不知道她滿意個什麼鬼。

    一邊喫飯的時候,我得到一個噩耗,悅兒因爲我今早上的責備表示十分生氣,拿着我的那套衣服去燒了。看着我媽那小心翼翼生怕我生氣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一是我沒有那麼小心眼,二是早就在今早發現悅兒穿了我的衣服還要理直氣壯之後,我已經對她和她爸的人品不敢再報什麼希望,只盼着他們走快點,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來往。

    不過當我尋找浴巾準備洗澡的時候,卻還是生氣了。我只看到平時我用來擦身體的浴巾被悅兒踩在腳底上,她十分心安理得地看着我。

    “這可是我的浴巾。”我的眉毛快要擰成一團。

    悅兒一副喫驚的慕言,然後擺擺手,讓我再去買一條。

    一條浴巾也就十幾二十塊,但我在意的不是這個錢的問題,而是她還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浴巾拿去擦腳

    胸口劇烈起伏兩下,我生生忍住了要給悅兒兩巴掌的衝動,彎腰撿起浴巾匆匆扔到門口。我的東西,我不能用也不想給這種人用。

    悅兒可能是被我的表情給嚇住,她怯怯地看了看聞訊而來的她爸,委屈地訴說我的“暴行”,於是她爸又開始了長篇大論。總的而言,意思是悅兒比我小,又快要高考了,讓我多讓着她。

    憑什麼我盯着表親那理所當然的臉,卻還是把話嚥了下去。我媽更加尷尬了,站在客廳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此時也已經很深了,我懷着一肚子的怒氣剛準備睡覺的時候,穆老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李雪的主治醫師,死了。”穆老那慣有的慢吞吞的語調響起。

    當即顧不得其他,我換了身衣服來到醫院裏。半夜的醫院人還是很多,尤其是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前面,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很多人。擠進裏面去,就看到主治醫師臉上掛着猙獰的微笑,身上還穿着白大褂卻已經停止了呼吸。

    捏了捏他的手臂,跟李雪一樣,手臂上的骨頭全部碎成了渣渣。一個一米七幾的大男人,此刻就像是麪條一樣軟塌塌地躺在地上。

    “死狀一模一樣,暫時懷疑爲同一個兇手作案。”穆老臉色凝重地說道。

    一週之內,同一家醫院裏面死了兩個活人,還是他殺,頓時還在醫院裏住院的患者裏引起了軒然大波。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遇難的就是自己。

    我們把主治醫師的屍體帶回警察局,案子也進入了死衚衕。

    剛開始我們都認爲李雪這件事可能是她的主治醫師所爲,因爲去探訪與李雪同個病房患者的周警官帶來消息,說這個主治醫師爲人十分好色,當着他們的面就對李雪動手動腳。有時候李雪的父母看到出言制止,他也總是有藉口搪塞過去。

    身份是一個醫生,符合死者被碎骨的作案手段,同時又是李雪的主治醫師,有作案時間。再加上主治醫師好色,就有了作案動機。

    眼看着就要找到兇手的時候,主治醫師居然死了

    有一個小護士告訴我們,在主治醫師嚥氣以前,曾經在辦公室裏和院長髮生過爭吵。她路過那裏剛好聽到,不過她要求我們千萬不要透露是她說的。

    點了點頭答應小護士的請求,我和周警官直奔院長辦公室。這麼晚了,院長居然還在裏面,辦公室亮着燈。

    敲了敲門走進去,我看到院長正在看着一份報紙,咳嗽兩聲我說道:“你好,李雪的主治醫師死了。有人指出,在他死之前院長你曾經和他發生過爭吵。請問,你們在吵什麼吵架的時間具體是幾點你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人,請好好配合。”

    院長震驚地看着我們,連忙解釋道:“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今天我是因爲一份報告去說了他一頓,沒想到那竟然就是最後一面。“

    看着院長臉上那悲慼的神色不似作僞,我頓了頓,問道:“爭吵過後你去了哪裏有沒有不在場正面。”

    “這個,我出來後就直接回辦公室了,如果要說證明的話,我辦公室只有我自己。不過走廊倒是有個監控器,不知道正不正常。”院長說着,把門口的監控器指給我們看。

    特地來到保安系統把監控錄像調出來,才發現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早就用口香糖把監控器的攝像頭給黏住了。院長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個院長怪怪的,但這是斷案不能靠自己的直覺亂來,所以我一句話都沒說。畢竟院長從李雪的死開始到現在,表現的都是正常的反應範圍內。

    之前就說了,醫院裏的監控器基本上都沒有什麼用,所以我們也無法查出有誰進入了主治醫師的辦公室。當時據說在準備一臺手術,所以大家都聚集在另一邊。

    “周警官,我覺得我們剛開始的時候就想錯了。”我埋頭在自己做的時間線索裏面說道。

    “爲什麼”周警官也愁眉不展,因爲電視臺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得知了李雪的事情,紛紛涌來醫院採訪報道,並且還添油加醋,這無疑是在給我們的調查工作增大難度。

    “也許兇手,並不是同一個人。”我說道。

    先從李雪開始分析,李雪的死亡時間是十二小時前,死前曾經被侵犯過,同時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了。而主治醫師的死亡時間在李雪死之後的幾個小時,身上除了碎骨以外與李雪沒有其他相似之處。

    所以我懷疑,這很可能是模仿作案,或者是報復。殺害主治醫師的很可能是李雪的父母,因爲從上午和李雪的父母談話中,我發現她父親雖然表現的較爲冷靜,可是卻更像是一種困獸最後的理智。

    根據我的瞭解,李雪父母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是捧着的。李雪一死,她母親的整個人都崩潰了,可是李雪的父親態度卻冷靜的讓人懷疑。

    周警官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立刻讓人查一下李雪父母今天下榻在哪個地方,還是坐火車回家了。

    結果和我的猜測不謀而合,李雪的父親正是住在醫院的附近。李雪的屍體在下午的時候已經被其父母帶走,那麼他們爲什麼又要住在醫院的附近呢

    而主治醫生身上的淤青十分嚴重,與李雪的碎骨比起來並不是同一個人的手法。

    意識到這點以後,我猜測兇手所用的兇器應該是錘子,或者是面積比較大的鐵器。來到李雪父母所住的地方,敲開門,我不動聲色地先是問他們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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