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不遠不近的跟在女孩身後,絲毫不擔心她會逃跑。事實上,女孩就算是想要逃跑也做不到。
驚恐的看着將離,女孩第一次發現,原來將離時那麼的可怕。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居然還不清楚將離是個怎麼樣的人。
將女孩逼退到牆角後,將離冷笑起來:“怎麼,我不能什麼不能把你殺害的人保存起來,不能帶你來看”
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事實上是,女孩在殺了“我”之後,這麼多年每當做噩夢的時候都會夢到我的臉。
但是她並不後悔,這是我從她的以及中看到的。女孩甚至還有些竊喜,爲自己當年的果斷和勇氣。若不是當年她殺了我,她和將離怎麼會沒有任何人阻攔的一起生活了這麼久。
將離在“我”死後也一直沒有找別人,女孩自然而然的以爲,將離這是在等她長大,雖然將離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
不過把她接回來,這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嗎
然而沒有想到,將離居然在自己的房間下面修建了一個地下室,還藏着“我”的屍體。就連將離什麼時候修建地下室的,女孩都不知道。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女孩恐懼的問道,似乎藏起別人的屍體比殺人還要恐怖一般。
將離笑着將女孩抓了起來,他輕聲說道:“不爲什麼,你即將成爲我愛人復活的祭品,你應該感到榮幸。”
“不”尖銳的女聲穿破了雲霄。
女孩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張瘋狂的臉,這個人居然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這樣的地步,想要讓她去做祭品。
要知道,這些東西在女孩看來都是無稽之談,從來沒有聽說過讓一個活人作爲祭品,就能讓已經死去的人死而復生的。
將離神色淡淡,哪裏會理會女孩的叫囂。
一邊拉着女孩朝着冰棺靠近,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着:“或許她不會喜歡這個祭品,不過沒關係了,經過我這幾年的調養,你是最合適的。”
原來這幾年將離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容器,一個祭品,像是養着豬等過年殺掉一樣的,養着她嗎。
女孩的世界崩塌了,在最初的掙扎過後,神色漸漸變得麻木起來。
她被將離一點一點的朝着冰棺拉扯,隨着女孩喝冰棺的距離越來越近,女孩垂下了腦袋,似乎已經放棄了所有可以逃生的希望。
將離沒有被女孩的這個模樣所矇騙,這種事情,當年被矇騙一次已經夠了,而當年將離沒有看清楚女孩真面目的代價是,失去自己最愛的人。
抿了抿脣,將離一腳踹在女孩的腳窩上,冷聲道:“跪下。”
女孩順從的跪下,甚至把背後都彎了下來,好似全完順服了。
“當年是你殺了她,現在用你來償命,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你說是嗎”將離低聲喃喃着。
女孩麻木的點點頭,勉強扯了扯嘴角,結果發現自己沒有辦法辦到後,纔開口道:“如果你真的那麼覺得,那麼你就動手吧。我不會反抗的。”
事實上,無論女孩怎麼說都不會改變將離的心意,他滿心滿意的只想着“我”就快能夠復活了。到時候就可以跟“我”相見
女孩的手腕被將離粗魯的拉了出來,並且用匕首在手腕上劃了一下。
鮮紅色的血液一點一點的順着地面的凹槽開始流向冰棺中,原本淡藍色的冰棺開始被血液所侵染。
奇怪的是,明明血液應該是液體,水往低處流應該聚集在冰棺底部纔對。
可是女孩所流出的血液卻開始朝着冰棺周圍蔓延,漸漸的攀升一直來到“我”屍體的下面。
女孩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她深深的看着將離,好似第一次看到他一般。
將離沒有理會女孩奇異的眼神,全神貫注的放着血,同時嘴脣不斷蠕動,唸叨着一些古老而又神祕的咒語。
我站在旁邊,作爲一個魂體而言都能夠感受到這咒語的力量是多麼龐大。而女孩更是痛苦的彎下身子,不是因爲失血過多,而是因爲這個咒語
等到女孩徹底慘白着臉昏迷在了冰棺旁邊,將離的臉上卻露出狂喜。
他死死盯着冰棺裏面的那個“我”看,靜靜的等待着咒語和血液混合之後的效果。
然而讓將離再一次失望了。我的確睜開了眼睛,不過卻是面無表情,眼中一點焦距都沒有。
抱着“我”的身體走出去,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孩連將離的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
我蹲在女孩身邊,原本看到女孩利用自己的年齡和僞裝欺騙了“我”和將離,並且還殺了“我”之後,我對這個女孩是沒有多大好感的。
可是這一刻,我卻由衷的爲女孩覺得可悲。
一個怯弱的,膽小的爲了達成自己目的而徹底瘋魔的女人罷了。
瘋狂着追逐着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是到頭來卻撈到了一手的空氣。還要連自己的命都搭上。
而女孩爲了將離幾乎付出了自己的一切,青春,名聲,甚至是道德底線。可是將離卻絲毫沒有一丁點感動,確切的說,甚至是一直都在利用女孩。
殺人償命,將離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女孩的渾身抖了一下,也許這就是爲什麼女孩沒有掙扎的原因。
嘆息一聲,我扭頭朝着地下室門口走去,卻沒有看到女孩在昏迷當中時候微微勾起的脣角。當然,就算我看到了,也只會用自己的思想去腦補。
將離將已經睜開眼睛的“我”放在了牀上,此時的“我”像是一個做工最精細的木偶一樣,不會說話不會動。除了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之外,基本上看不出這是一個活人。
可是這對於將離來說已經夠了,這就是將離所希望的,只要能夠讓“我”復活,就算像一個木偶一樣又怎麼樣呢
旁觀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沒有看到將離對“我”的魂體進行保存。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就算“我”因爲某些原因復活了,但也不過是一具空殼罷了。
怪不得“我”只會睜着眼睛呼吸,其他的都做不了。
我不相信將離不知道這件事,可是看着他溫柔的盯着牀上的那個“我”,手指一點一點的撫摸着“我”的臉頰,好似失而復得的寶貝一般,那模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酸。
將“我”的身體輕輕放好,將離捏了捏手中的被單,爲“我”蓋嚴實之後,他這才漸漸的朝着地下室走去。
原來將離一直都沒有忘記因爲失血過多而還一直躺在地下室裏的女孩,我在旁邊看着,心裏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推開地下室的門,將離端起一盆冷水朝着女孩的頭頂灌了下去。女孩立刻清醒起來,她驚叫着退後,可是因爲渾身無力而漸漸的倒在地上。
將離此刻在她眼中已經不是那個愛慕多年,爲了他甚至可以去殺人的那個男人了。而是一個會怪異術法的惡魔
然而現在這個惡魔在榨乾了她的鮮血後,居然還沒打算放過她。
“你要幹什麼。”女孩抿了抿脣,態度已經不像剛纔一樣冷靜。她的腦海瘋狂轉動着,想着有什麼機會能夠逃跑。
將離呵呵笑了起來,他俯視着女孩,撇嘴問道:“你不會以爲我就這樣放過你吧這幾年來我只要一看到你的臉,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起,當時她對你是多麼的好,而你...”
“而我不過是解救了她而已”女孩用尖銳的聲音迴應:“你以爲我不知道,她已經患了絕症所以才無法生育孩子我這是在給你們兩個都有一個解脫”
“住口”將離被女孩的話語給惹怒了,大聲吼道。
女孩頓時被噎住,怯怯的看着將離,似乎在思索着到底是出聲求饒比較好,還是乾脆一直和將離吵到底,畢竟現在將離的這個模樣看來,似乎怎麼都不會放過她的了。
“只要她還活着,我就有辦法讓她脫離病痛。是你,自以爲是,靠着那可憐的念頭居然殺了她。”將離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匕首,一點一點的靠近女孩。
“死不是最痛苦的事情,現在我就要讓你嘗一嘗,這麼多年來我到底忍的有多辛苦。”將離一把將女孩提起來,女孩現在孱弱的如同一隻小貓,毫無反抗的能力。
只看到女孩被將離一鬆手,甩在了地上,如此反覆幾下,我都能夠聽到女孩骨骼中冒出的斷裂聲。
那聲音在折磨着女孩的同時,也在折磨着我自己的耳朵。
此刻我多麼想自己能夠出現在將離的身邊,抱着他祈求他千萬不要這麼做。
可是我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將離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着女孩。在女孩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語,將女孩身上的傷勢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