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瑜這姿容,即使不點任何粉末也足以傾國傾城,令我沉醉。”
陳乾環着她的肩,輕輕地在王皇后耳中低語。
王皇后斂眉不語,陛下的這種情話除了剛開始的不適,到現在她已經免疫了。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陛下的這些情話是怎麼學來的,還能不帶重複的。
王皇后任由他抱着,她手上拿着口脂也沒有放下,而是平靜的對鏡抿了抿口脂。
嫣紅的口脂在她的脣上顯得嬌豔欲滴。
陳乾心中一動,他微帶着幾分涼意的手指落在了她剛剛抹的紅脣上。
帶着涼意的指腹,輕輕地摩挲她的嘴脣,撫過脣角,一點一點在她的脣上游走,描繪出她的脣形。
“陛,”陛下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落在她脣上的手指輕輕一按,止住她正要出口的話,“噓”。
環保着溫香軟玉,陳乾側首看着鏡中一對養眼的壁人,心中甚是滿意。
“據說閨房之樂,有甚於描眉點黛。”
陳乾想起以前看過的畫本子上,曾說起了描眉點黛乃夫妻間的閨房之樂,他微微有些心動了。
心動便行動。
他低眸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妝盒,伸手拿起手中的眉黛,正準備親自給她描眉點黛。
不料,王皇后推開了他的手,“陛下,這種事還是妾自己來吧”
陳乾將她轉過身面對自己,伸手地捧起了她的臉頰,緩緩的靠近她。
他靠得近,脣瓣間吐出的氣息全然撲在了王皇后的脣上,立時引來王皇后面上的酡紅。
見她臉上的酡紅,更是引起了陳乾的大好心情。
“姝瑜,夫妻間的描眉點黛我還從未做過,不妨讓我爲你描眉點黛如何”
雖說陳乾是一本正經的在詢問着她,可這架勢絲毫讓王皇后無法拒絕。
見拒絕不了,王皇后索性也不拒絕了,只是陛下這稱呼......
“陛下,您應該自稱“朕”。”王皇后正經的提點着。
“噓”陳乾帶着微涼的指腹止住了她的話,“此刻我們只是平頭百姓夫妻,沒有皇帝與皇后。”
說完這句話,陳乾擡起她的下顎,使她的眼眸與自己對上,他從她的這雙平靜的眼眸看到了他自己身影。
他不禁一笑,開始緩緩的拿起眉黛認認真真的給她描起眉來。
弄筆偎人久,插花試手初。
妝罷低聲問夫婿,描眉深淺入時無。
從古至今,丈夫給妻子描眉確實是一種閨房之樂。
怪不得那些男人喜歡爲自己的愛妻描眉,確實很有趣,想如何畫便如何描,想描多久便描多久,無限愜意。
看他那認真的樣子,熟稔的描眉的動作,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描眉。
但王皇后卻是可以肯定這是他第一次爲女人描眉,而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妻子。
因爲看他描眉的成果就知道了。
鏡子裏,原本漂亮的眉毛已然被陳乾畫得深淺不一,時淺時濃,活似禿眉
更甚者,還有幾筆畫出了王皇后的眉毛,直直地拖到王皇后的眼角處,扭曲得活似條蠕動的毛毛蟲
即使是陳乾將她的眉描醜了,陳乾也沒有從她的眼中看出半分的多餘情緒。
依舊是如水般的平靜,說出來的話也是溫溫柔柔,平平淡淡的,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
“陛下,”王皇后側首看着鏡中醜陋的不是自己的自己,沉重的嘆息一聲,“描眉點黛還是妾自己來吧”
“......”
陳乾:“......”描眉的成果被嫌棄了。
王皇后將眉擦拭了後,又重新拿起眉黛看着鏡中的自己,自己描起了眉。
從擦拭到重新描眉,都是平平靜靜的,如此平淡冷靜,到叫陳乾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了,畢竟給姝瑜畫醜了。
“雖然畫醜了,但是畢竟是第一次。”陳乾輕咳一聲,不好意思的想要挽回在姝瑜心中的形象。
陳乾一本正經,嚴肅的看着王皇后,道:“等練過幾次後,就自然熟稔了。”
王皇后:“......”
見她不理自己,陳乾以爲她不相信自己畫不好,再次道:“姝瑜,你放心,下次我一定會畫得好的。”
王皇后依舊淡然的回以一笑,“妾信陛下。”
這一笑,溫溫柔柔的,如沐春風,溫柔的拂過他的心間,即使是日日看了這麼多年了,依舊讓陳乾久久未成回魂過來,沉醉了,着迷了。
下一瞬,陳乾驀地俯身靠近了王皇后,微微揚起的紅脣不經意間滑過王皇后的脣。
陳乾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有理極了,“把你畫醜了,就沒人敢和我搶你了。再者,我給你畫的眉,普天之下,有哪個敢說不好看”
“......”
你是陛下,你說了算。
陳乾擡手撫上近在咫尺的面容,心中的躁動早已翻涌的讓他抑制不住了。
面對絕色的溫香軟玉,陳乾哪有不心動的
而且這溫香軟玉還是自己的結髮之妻,若說現在要他做個柳下惠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禁錮在王皇后腰間的大掌一緊,將她又往自己身上一帶,使得王皇后整個人都貼在了陳乾的身上了。
王皇后撐着手推開陳乾的胸膛,奈何男子與女子的力氣懸殊,根本就推不開他。
他抿脣低笑一聲,另一隻大掌一把抓住了在他胸膛上推攘的潔白手腕。
他含着情慾凝望着她,溫熱的氣息逐漸撲灑她的臉上,也不知是不是薰的,她的面色很是酡紅。
看着陛下眼中未散的情慾,爲人婦的王皇后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就在陳乾湊近欲親吻她的臉頰之時,王皇后頭一歪,他溫熱的薄脣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耳畔邊。
王皇后看了一眼從外間透露出來的亮光,“陛下,白日宣淫,乃爲君者所不爲之事。”
本是身爲他的妻室,他若想要,她自是不能拒絕的,更何況行房事乃是夫妻間的人道之本。
只是,現在這個時間點,乃是白日,白日宣淫對爲君者本身就不好。
王皇后身爲百年世家大族琅琊王氏嫡長女,她的每一行一語都代表了世家女的風範,斷斷不可能做出白日宣淫之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