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起,絮兒趕忙搖頭把這個念頭趕跑。
郡主可是長公主的長女,心肝肉,若是郡主有了個好歹,縱使有一百個、一千個絮兒也無法抵命。
不能讓他傷了郡主!
如此一想,絮兒連忙拉住長寧郡主,“也不知那人是人是鬼,郡主,您不能上前去,萬一他”
萬一他傷了您怎可是好?
長寧低頭看了一眼絮兒拉着自己的手,略有些顫微發抖,知道她是有些害怕。
“這裏是宮廷內苑,何人又敢在此放肆。”長寧安慰似的拍了拍絮兒的手,示意她不必害怕。
長寧不說“宮廷內苑”還好,一說這話,她就更害怕了。
正因爲這裏是宮廷內苑,所以絮兒纔有些害怕的。
在絮兒的印象裏,宮廷內苑常有人無緣無故的失蹤,每到深夜就有亡魂出沒,走在深夜裏,都能感受到背脊發涼。
不想還好,這麼一想,絮兒就覺得自己的身後好似有股幽幽傳來的涼意,這股涼意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絮兒的這般想法長寧是不清楚的,若是知曉了,定又是要嘲笑她一番,“絮兒,你的膽子怎的這般。常聞皇后娘娘治理後宮有方,爲人也甚是賢惠,何來的亡魂冤魂,孤魂野鬼這些的。”
不過長寧並未理會絮兒,她盯着前面看不清楚身影,莫名的覺得那身影甚是熟悉。
身量、體形,頓時讓長寧想到了他。
就在長寧提着宮燈往前面走去之時,一句隱含着興奮的聲音傳來過來,“阿九莫動”。
長寧眼眸凝神盯着他,這聲音太過熟悉了,只需一句,便知是他。
說罷,那個隱藏在黑夜的身影逐漸在往長寧的這邊移動過來。
隨着他的移動,隔着宮燈照明,他的身影愈發看的明顯了。
紅衣長髮,似是張揚,遠遠一看,疑是紅衣美人。
黑夜裏一聲渾厚的“阿九”穿過長寧的耳畔,紅衣身影如一道閃電快速的移動到長寧面前。
一道紅色光芒忽閃而過,這速度快的讓絮兒以爲自己眼花了般,擡手擦了擦眼睛,才發現一位紅衣長髮的翩翩俊美的公子站在了郡主的面前。
見是這位公子,絮兒方纔還提心吊膽的心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了蹲身尋禮喚了聲“公子”,便主動退出幾步遠了。
“阿九,”他擡手將長寧抱入懷中,同她道:“你終於回來了。”
十年,整整十年了,阿九總算回來了。
長寧愣怔怔大人被他抱入懷中半天,最後才傻乎乎的轉動着眼珠子。
多年未見大約甚是激動,長寧都被他抱的有些窒息了,只見她臉色泛白呼吸急促。
“懷信,你,你先放開我。”連發出的聲音都是如剛出生的奶貓般細。
“對不起,對不起,阿九,是我魯莽了。”
鬆開後,長寧如臨大赦般撫着胸口大口呼吸着清新空氣,“呼~呼~呼~”。
看她這般難受,他擡手就是給自己一巴掌,恨不得自己代替她難受。
“我”
看着她病態泛白的面容,他張口欲要說些什麼,哪知一觸碰她的手就甚是冰冷,他哪裏還有其他話要說,連忙把自己身上的大麾一把扯下來披在她的身上,邊道:“你的雙手又是這般冰涼!”
“天氣寒冷,阿九莫要待在這裏了。”
寒風呼呼的吹,瞧着是沒有一陣要停歇的,長寧身子不好,爲防她再次生病,他作勢便要護送她回去。
至始至終,長寧都是低着頭的,未曾擡眸看過他一眼。
長寧向後退一步,與他分開了距離,她低着頭垂眸,“懷信,你不必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
經長寧這麼一後退,他伸向她的手在半空落空,落空也就罷了,她的話更是在刺激着他。
“什麼不值得?對你好哪裏還需值不值得。”似是認爲她在開玩笑,他也不甚在意的笑吟吟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尚府未過門的少夫人,我尚青雲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未婚妻
“未婚妻”與她而言,不過是止於未婚妻罷了。
這三個字對他卻是拖累。
長寧眼眸微轉,撇頭錯過他的觸碰,表情頓時帶着幾分嫌棄,只擡眸看着他,眼神裏又帶了幾分高傲,“尚公子,你與本宮雖爲未婚妻,但男未婚女未嫁,一切皆有變數。
本宮是長公主之女,皇親國戚,而你雖是尚太常之子,卻也不過是個白身而已,憑何本事想娶本宮?難道就只是一婚約嗎”
長寧又一把將披在自己身上的大麾扯了下來,扔在了他的身上,眼眸閃過幾分嫌惡,又道:“尚公子,你在洛京城流連於風花雪月場所的美名,當真以爲遠在宛城的本宮不知嗎?你又當本宮是什麼人了?你以爲本宮會不計較嗎?
不,你錯了,本宮會計較,甚至是會嫌惡你,今日本宮便把話說明白了,你與本宮之間從此以後再無瓜葛。”
說罷,長寧轉身就離開了。
尚青雲看着她轉身離開,皺了皺眉心,換做以前不管他人如何說他流年於風花雪月,如何的嫌惡他,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既不辯解也不生氣的就轉身離開。
可似乎今日不同,今日的這番話是她說出來的,若是讓她就此離開了,或許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
尚青雲大步流星的趕過去,一把拉過她的手臂,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
“阿九,是,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時常流年於風雨場所,可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愛你。”
尚青雲握着她的手將它放在心上,看着她的臉認真道:“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是無時無刻的不在思念着。
阿九,你摸摸它,自你回來後,它一直跳動的非常的快,至始至終這裏面只裝了你一人。”